待所有礼数周全,屋内众人退下。
一时间,婚房里一片安静,只听得烛芯的荜拨响声。
景阳局促的坐在床边,乌发逶逶垂在身后,低着头,脑子成了一团浆糊,孙嬷嬷教导的事她此刻一件都记不起了。
“殿下。”
谢纶喝过醒酒汤,将碗往桌上一放,见她朝他这边看来,他朝她招手,“过来。”
虽然对他这命令的口吻有些不快,但想到自己嫁到陇西来,本质与和亲无异,是想求他出兵帮皇兄解围的
求人办事,她也不好再摆公主架子。
这里不是长安,是陇西,他谢纶的地盘。
咬了咬唇,景阳起身,缓步朝他走去,“谢……国公。”
听到她这称呼,谢纶眉梢微挑,“殿下离臣那么远做甚?”
倏然,他站起身来,上前跨一步,两人距离立刻缩短。
景阳下意识想往后退,男人却先她一步,长臂一伸,一把勾住她的腰,用力的往他怀中拉去。
“你!”
景阳惊呼,“放肆”两个字在喉咙间打了个转,被理智压了回去。
谢纶低头,看着她小小个子,才到他胸口,掌中的小腰也细,隔着裙裳仿佛能感受到那细腻触感。
似是还醉着,他的呼吸灼热,深邃的眸中带着探究与毫不遮掩的侵略,“今日你我结为夫妻,这称呼也得改一改。臣谢纶,字光庭。”
他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诱哄道,“叫一句来听听。”
景阳愣愣的看着他,她从小到大生在皇宫,什么大人物大场面没见过,可眼前这人周身的气势,却强大的让她无法拒绝。
“光、光庭。”她讷讷道。
“乖。”他鼓励般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像是大人哄孩子般。
景阳避开他的目光,下意识的扭了下腰,想从他的怀抱挣脱。
这样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抱着,实在太不适应了。
她原本以为男人会松开她,没想到那放在腰间的手搂得越紧了。
“别动。”他道。
谢纶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脸颊移到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按住。
军营里生活枯燥,兵将们闲暇时难免说些荤话,说什么女人的朱唇香,腰肢软,前头鼓鼓囊囊,后头须得又大又翘,那才带劲。
这便是女人的唇么?
果真是,又软又柔。
景阳明显看到谢纶越发深暗的目光,他的眼神像是一匹锁定猎物的饿狼,正筹划着该从何处下口,她心头直发慌,本能就要转过脸去。
男人的手牢牢攫着她的下巴,黑眸深邃,“公主躲什么?难道不知新婚夜该做什么事。”
景阳长睫一颤。
这么快,这么直接的么。
“春宵苦短,劳烦殿下替臣宽衣。”
谢纶缓声道,松开她的腰,施施然张开双臂,等着她来。
景阳心头浮现一丝不可置信,他竟然要她伺候他?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是,她嫁的不是唯命是从的无权驸马,而是手握实权的陇西谢国公。
他完全没必要捧着她。
强压下心头的落差,景阳深吸一口气,屈辱又窘迫的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从小养尊处优的公主哪会伺候人?
褪下外袍,到腰带时,她就遇到难题,怎么解都解不开,弄得她急脾气都出来了,生拉硬拽了两下。
谢纶看着她这焦躁模样,不由失笑,这小公主表面瞧着乖乖的,还是挺有脾气的。
“来,臣教你。”
谢纶握住她的手,像是个耐心的老师,一点点的教着她如何解腰带。
景阳脸颊滚烫,她才不想学这个呢!
而且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弯着身子教她,嘴唇时不时蹭过她的耳根,惹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解下腰带,或许是嫌她动作慢,谢纶三下五除二将其他衣衫脱下,最后只剩条亵裤。
看着男人精壮结实的上身,景阳顿时吸了口凉气,捂住了脸,“你、你无礼,你快穿上……”
谢纶笑了,觉得这小公主怪有意思的。
他到这个年纪,好不容易娶了个妻子回来,绝非是当菩萨供的。
行伍之人也没那么多文绉绉的讲究,他上前一步,直接就将景阳打横抱了起来,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很是坦荡的解释,“殿下,穿上衣裳,那就行不成周公之礼了。”
景阳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这些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果然,长得再英俊斯文,也是个粗鄙的陇西莽夫!
大红幔帐被扯下,落下一大半。
谢纶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双又娇又怯的水眸,喉咙上下滚了滚,他俯身吻住那樱桃般诱人的唇瓣。
“唔……”
景阳整个人都僵住,睁大了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旋即,男人的手掌蒙住她的眼睛,“专心点。”
衣料竜竜窣窣的摩擦,凌乱被踢落在地。
身下之人莹白如玉,娇嫩的很,他放在她腰上的手都没怎么用力,就印出些红痕来。
可怜,却又勾人。
正是壮年,成日练武,浑身是使不完的力气,一碰到这娇滴滴的温香软玉,便如火苗沾上枯草,顿成燎原之势。
想耐心些,听到那小猫儿似绵软的哭啼,又忍不住发狠。
……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算鸣金收兵。
看着怀中的小公主眼圈泛红,额发濡湿,有气无力的呜咽着,谢纶轻抚了下她的脸颊。
心头轻叹,还真是娇气极了。
景阳只觉得浑身被碾压般,他一碰她,她下意识缩了下,口中轻喃,“别。”
念她初次,又这般娇柔,谢纶心头到底生出几分怜惜。
“好,今晚不再要了。”
歇息片刻,他起身唤人送水。
景阳浑身没力,闭着眼睛,由着他抱着送进浴桶里。
做了那样亲密的事后,她对他的畏惧也少了几分,懒洋洋的趴在他胸膛,任他替她清理。
扪心自问,方才他待她挺温柔的,但架不住他身强力健,便是尽量温柔了,还是叫她受不住。而且孙嬷嬷教导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对嘛,什么受不住了就求他怜惜些,可她那般说了后,他却更加放肆了!
沐浴过后,谢纶抱着景阳回床歇息。
翌日,景阳醒来时,男人铁铸般的手臂还牢牢地放在她的腰上。
她懵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她嫁人了,身旁的人是她的夫君。
她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到男人明显的喉结,关于昨夜旖旎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中。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她心跳怦然,昨夜还不觉着什么,可现在想起却是羞人极了。
可在羞怯之后,她对他又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密与依恋。
“醒了?”
男人透着几分慵懒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景阳愣了愣,忙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谢纶长眸微垂,看着她泛着粉色的耳尖,笑了下,放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的捏了一把,“睡得可还好?没睡够的话,接着睡。”
景阳摇头,“睡好了,而且现在时辰也不早,也该起来了?”
谢纶漫不经心揉捏着她腰上的嫩肉,哑声道,“起这么早作甚,国公府没长辈,用不着你请安敬茶。”
将脸埋进她香软的脖颈,他哄道,“乖,再陪我睡会。”
如今,他总算明白何为温柔乡,英雄冢。
这小公主哪哪都软乎乎的,便是死她身上他都情愿。
第154章 番外
新婚休沐有七日,前三日却是没日没夜的在床帷间痴缠。
旷了这么多年的老男人一开了荤,便如出笼的猛兽,收都收不住。
景阳两条腿都发软,别说踏出院门,就连好几顿饭食都是谢纶端去床间喂她的。
她原以为嫁过来,不说多讨谢纶欢喜吧,夫妻俩能做到相敬如宾就已经很好了,哪知道事情的发展与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谢纶虽话不多,周身又透着一种不好亲近的冰冷气势,对她却是很耐心的——除了床笫间要得勤,作风强硬,说要几回就几回,丝毫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四日午后,丫鬟前来请示晚膳安排时,景阳还被谢纶按在屏风后戏弄。
宽大的裙摆散落着,她的气息不匀,想要回话,身后的男人却掐紧了她的腰,极尽恶劣所能,弄得她小脾气也上来了,咬牙朝外道,“吩咐下去,多做些滋养补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