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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让陈蜀军失望的是,杜渔此刻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只是端坐在沙发上和刘振辉两目相对,空气里夹杂着一丝恰如其分的尴尬。
    两个人阔别几年,生疏不可避免,更不要提这位“前男友”的长相与从前完全不一样,陌生人这个词十分贴合他现在的模样。
    整张脸除了嘴唇和鼻子还略微带点陈安仁的味道,其余的完全是刘振辉这位横空出世的新人。
    杜渔实在受不了这怪异的景象,客气的站起身走向厨房:“你不要拘谨,你要喝点什么?”
    刘振辉坐在沙发上,头仰靠看着杜渔背影笑笑没有搭腔,他心里有点失落,这跟预估的情形完全对不上。
    昨晚他问杜渔有没有骗过他,杜渔没有回答只是报了她的地址,让他有空过来。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地址,他冷静了几个小时,期间冲了叁次冷水澡,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盲目行事,这样贸然过去也不会给她增加更多神秘感,可最后他还是来了。
    回想起两个人那段甜蜜又温馨的日子,他无法压抑住思念,那段蛰伏的时间里,每天不断猜测杜渔在做什么,有没有为他的“死亡”难过,在陈蜀军身边会不会有人刁难她,她会不会已经遇到别的爱人。
    每时每分他都在煎熬,为了改变原本的样子,几年里不断在脸上动刀,这些伤痛对于他来讲不算什么,只告诉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年复一年。
    每年年末会有人寄一些杜渔现在的相片给他,没有他的日子小渔看起来过得很好,他很欣慰,他跟自己说,不管回去以后杜渔身边出现了谁,他都会让她重回自己的身边。
    终于在两个月前那个人联络到他,让他随时可以开始行动,没有人会查到他以前的任何资料。
    掐在自己忌日当天,如愿的在墓碑前看到她。刘振辉没有按着和那位警官的约定改变嗓音,他只想告诉杜渔:“我回来了。”
    “我记得你爱喝咖啡?”杜渔把咖啡杯摆放在他的面前,打断了刘振辉的胡乱回想。
    “小渔,别试探了,我最讨厌咖啡。”
    “........”杜渔眉头皱了一下,抱歉的笑了两声,又端坐在刘振辉对面的布衣沙发低垂着眼。
    “你上次见我可不是这样的。”刘振辉打趣的端详杜渔。
    “当时不是想看你有什么目的吗。”杜渔瞥他一眼,除了声音这个人看着真的很陌生啊。
    闻言刘振辉抬起一侧的眉毛,薄利的嘴唇上挑:“那你当初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杜渔摸不准他叁番五次说这种话到底有什么意思,试探的说道:“单纯的见色起意?”
    “刘..陈..嗯,我现在怎么称呼你?”
    听着她假意自然的改变话题,刘振辉意兴阑珊的眨了眨眼,站起身,踩在地毯上的脚步轻轻,杜渔看他靠近依然两腿交迭坐着没有反应。
    他冰凉的手指握住杜渔的下巴抬高,神色淡然,:“小渔,你这么生疏的对待我,会给我一种我们已经分手的错觉。你不关心我为什么要假死,这几年又为什么失踪?”
    “.....我们什么时候没有分手?”车祸前两天,杜渔向他提过分手,呆在他身边越久,她越清醒的察觉出这个人为人处世的态度是真的善意,她与接头人会面时分析要不然直接去陈蜀军的身边,接头人没有同意,陈蜀军对陈安仁多好,认识他们父子俩的人都清楚,她做过陈安仁的女人,陈蜀军就绝不会再碰她一丝一毫。虚与委蛇也好,迫不得已也好,她还是回到了陈安仁身边。
    但既然他有手段制造这一场车祸,所有人都被他蒙蔽,难道没有说明这个男人也并非想象的单纯,而且两个人几年时间没有任何联络,这不是分手什么才是。
    身体向后闪躲,手掌推着他,语气冷然:“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没有兴趣了解。”但我想查肯定能查得到,这句话杜渔没有说出口。
    刘振辉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厚重的门铃响了起来。
    他抓住杜渔的手掌拉近,低头在唇上重重吮了一口,轻抚着她的掌心:“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但我要做的和你要做到是一样的。”
    杜渔倏然抓紧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刘振辉拍了拍她的头:“好了,去开门吧。”
    门外站着的是陈蜀军,一身略宽松又贴身的黑色绸面中山装,袖口两边金色的凤凰振翅翱翔,姿态直挺立在门口,杜渔看到是他非常吃惊,陈蜀军从没来过她的公寓。
    “干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陈蜀军淡笑一下,摇摇头:“没事,不请干爹进去坐一下?”
    杜渔僵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让陈蜀军进去,也不知道刘振辉现在能不能见到他。
    陈蜀军也不催促,嘴里咬着烟散漫的吐出一口清淡的白烟,无所谓的打量杜渔。
    “你好?”陌生的嗓音打破杜渔和陈蜀军之间紧张的氛围,杜渔侧过脸惊讶的看了看刘振辉,这是他发出的声音?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仿佛为了回答她的疑惑,刘振辉朝陈蜀军伸出手,一副初次见面多关照的样子:“我是杜渔的男友,请问有什么事?”
    “男友?”陈蜀军嘴里慢慢吐出这两个字,镜片后的面色模糊不清,没有理会刘振辉。
    “怎么?交了男友不跟干爹说?”
    “我们昨晚刚在一起。”刘振辉毫不在意的笑笑,接过话茬:“干爹。”
    这时才把目光转向这个陌生男人的陈蜀军讥诮的笑了一下,又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刘先生真是一表人才,看来干女儿把我的儿子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杜渔低着头两侧的长发掩盖她讽刺的白眼。
    刘振辉半靠在实木门板上,手心微不可查的在杜渔背部安抚,又一本正经的说:“过奖了,原来你是安仁的父亲,我是他以前在洛杉矶的朋友。”
    “你是阿仁在洛杉矶的朋友?怎么从没听他说起过?”浑身压迫的气场瞬时收住,很久没有听别人提起阿仁,陈蜀军现在什么都不想计较,只想听这个陌生小辈多提一些陈安仁的事情。
    两个人就着陈安仁在洛杉矶的过往聊了不少,杜渔几次请他们进门说话都被陈蜀军可以忽略掉,他不想任何东西打破这一刻属于陈安仁的时间。
    这对父子明明熟稔,却有一人假装,另一人也毫无抵抗的被牵着走。
    果然能够克到陈蜀军的只有陈安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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