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他的背。
刚才一切像是虚幻。
因为她听到梁裕白说,“不过来,霍朝颜可能会跑到公司闹事。”
是她多想。
从他们的对话里,陆相思知道今晚的寿星是个叫霍朝颜的女生,她比陆斯珩大几岁,因为陆斯珩叫她朝颜姐。
梁裕白却直呼她的名字。
霍朝颜也没在意,毕竟她的注意力都在陆相思身上,“你就是相思啊?眨眼就这么大了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被陆叔叔抱在手里。”
边上有人打击她:“你那个时候年纪有两位数吗?”
霍朝颜噎了下,“能给寿星一点面子吗?”
又有人进来,她转身招呼来人。
陆相思跟着陆斯珩在位置上坐下。
她的另一侧有人。
陆斯珩起身过去同那人低语了几句,而后,那人起身离开。代替他在位置上坐下的,是梁裕白。
一个小时后。
包厢里灯光熄灭,只蛋糕上的蜡烛亮着。
霍朝颜闭着眼许愿,所有人一起吹蜡烛。
过了十几秒。
“怎么不开灯?”
有人弱弱地回应,“好像停电了。”
餐厅处在郊区,周边只有零星几栋建筑,此时全都暗着。
侍应生打开包厢门,礼貌又充满歉意地说:“抱歉,电路出了点儿问题,可能需要等十几分钟才能修好。”
“那怎么办?”
“在这里干等着啊?”
“江衍不是给霍朝颜准备了烟花吗,要不现在就出去放烟花吧?”
“也行。”
一群人走出包厢,陆相思跟在陆斯珩后面,他手机手电筒打开,叮嘱她,“小心看路,慢点走。”
陆相思乖巧地应。
烟花放在车子后备箱,陆斯珩的车里也有。
离开前,他对梁裕白说:“你帮我看一下相思。”
陆相思不满:“我又不是小孩。”
陆斯珩揉了下她的头发:“你到八十岁也是我妹妹。”
陆斯珩离开后,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在陆相思耳边响起,“脚好了?”
她下意识看向他,“……差不多了。”
梁裕白:“嗯。”
“对了,”陆相思在口袋里掏了掏,“裕白哥,你伸手。”
梁裕白莫名,却还是依言伸出手。
她伸手过来。
一触即离。
梁裕白看到自己的手里多了一颗糖。
他皱起眉,声音略低几分,“我不吃糖。”
“是吗?”
她想拿回来。
梁裕白却已经收回手,掌心包裹着那颗糖,“算了。”
陆相思歪了歪头:“你不是不吃吗?”
他眼眸低垂,鼻尖能闻到一股草莓香味,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味道。
她也在吃。
因此,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给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梁裕白拨开糖衣,把糖塞进嘴里,果然,腻得令他恨不得马上吐掉。
但是她给的。
如果能够换一种方式。
比如说。
用她的嘴巴。
而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响起。
五颜六色的烟花飞到空中,在某个虚空的点炸开。光芒璀璨闪耀,宛若白昼。
陆相思早已被绚烂花火吸引。
浑然未觉有人往后退了半步,在她看烟花的时候,目光死死地定在她的身上。烟花盛开又坠落无边黑暗中。
梁裕白清晰地感觉到。
黑暗正在一步一步地吞噬他的心脏。
第9章 . 上瘾 记得锁好门
路灯亮起,地上躺着烟花燃放过的碎渣。
院子里有张长桌,放着各式甜点水果,生日派对还在继续,他们兴致勃勃地把面前的酒杯填满,准备下一环节。
陆相思凑在陆斯珩耳边小声问,“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陆斯珩还有工作没完成,“我和他们说一声就回去。”
当陆相思坐上车在系安全带的时候,右侧车窗玻璃被人敲响,她下意识抬眸,隔着浅棕色的玻璃的,是梁裕白寡冷的脸。
她降下车窗,“裕白哥。”
梁裕白视线跃过她,落在陆斯珩身上,“后门解锁了。”
咔哒一声。
梁裕白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来。
陆斯珩探过头:“有事?”
他头微仰,抵着靠椅,没什么情绪地嗯了声。
陆斯珩问,“什么事?”
梁裕白:“送我回去,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陆斯珩发动车子,“你最近住哪儿?家里还是公寓。”
梁裕白轻嗤笑,“最近?”
陆斯珩:“嗯。
“住公司,”他眉眼低敛着,路灯扫进暗的车厢,她的脖颈白的发光,于是他的瞳孔深的不见底色,“去你那住。”
陆斯珩愣了下,“最近都住公司?”
梁裕白:“嗯。”
陆斯珩透过后视镜看他,额前头发垂着眼前,看不太清神情,想起刚刚吃饭时,他似乎清瘦了些。
他叮嘱:“也别太拼。”
梁裕白没回应,他似乎是累了,眼闭着。
“但我最近住在相思家,”陆斯珩问陆相思,“家里还有客房吗?”
陆相思回头看了眼梁裕白,轻声回答,“有的。”
陆相思房间隔壁就是空着的客房。
她洗完澡后打算去楼下喝水。
走廊上,陆斯珩打着电话,他手里捧着一叠衣服。
“你把衣服拿给梁裕白。”
陆相思接过衣服,敲了敲房门。
没有动静。
她趴在门板,也没听到水声,犹豫几秒,径直推门进去。
房间里没开灯。
廊道的光昏黄柔和,给躺在沙发上的人勾勒出剪影。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
陆相思试探性地叫他:“裕白哥。”
他也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