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掌心温热,诱人浑身酥软的热度自他指尖沿着掌心的纹理扩散开来,一丝一丝的爬遍你的全身,蔓延到你的四肢百骸。
他顶的太深,直直的插到里头去,滚烫的龟头撑着肉穴,马眼撞着宫口,饱胀得你有些吃痛。
大哥是在愤怒吗?如果可以让他舒服,再狠一点也没关系。
你这样想着,拧着秀气的眉毛抬了抬屁股。
男人意外的看你半梦半醒之间投怀送抱的一副娇憨模样,将头搁在你的肩膀上,去蹭你湿热的面颊,他跪在你两腿边,弓起劲瘦的男人才会有的纤腰,更卖力的朝里顶送。
你嘴巴里的梦呓被肏的支离破碎,呜呜阿啊说不出个完整的话,你嗑着眼皮,心里想的是翻身回去给大哥一个吻,事实上你有没有这样做你也不清楚,你忘了。
你曲着脚趾头,叫硕大的棒子顶着肚子,你想抬头,却被身后的大哥用手掌遮住眼睛,你想同他说话,他不回,只是卖力的挺腰,挺直了,再弯下来。
丰沛的精水满满的射进来,你红着眼皮俯趴着,小脸陷进真丝的枕头里,嘴角溢出了好多粘腻的津液。
男人在你背上趴着休息了一阵儿。
他很留恋你肌肤的温存,也很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他含了一大口酒凑过来,捂着你的眼睛捏开你的唇,将酒精一口口渡过来。
你彻底醉晕过去,他抱你洗了澡。
翌日醒来,你浑身都像散架了似地疼,卧房里一股潮气,茶几上有瓶开了封的伏特加,地毯上还睡着几个瓷杯。
你倚在软垫上歪着脖子去拨电话,一开口是嘶哑到底的喉咙音:“喂...叫人把早饭送上来。”
你撑着眼皮,又想了想:“老爷早上醒了么?”
对面接电话的丫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还道李泽言不仅醒了,甚至让小厮推着从卧房到阳台转了一圈,她们都看见了。
你一下就不困了:“不用送饭上来了,把早饭摆到大客厅去,我下去。”
你收拾妥当,穿着深蓝色的旗袍,披着一条浅绿色的丝绸披肩,握着个真皮的洋行热销的皮包下楼用餐,叉子叉着鸡蛋心儿,刀刃滑着泡酥的粢饭,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大哥的房门前转来转去。
“早啊。”许墨自楼梯走上来。
他学得是洋人那一套甚么强身健体的法子,在大宅的院子里带着小厮跑来跑去,他们总是躺在草坪上做些古怪的拉伸动作——听说他的小厮也在英国读过书。
许墨穿着件儿普普通通的白色里衣似地绸衣,领口的两颗珍珠贝做的扣子没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你一看到他,想起昨天的事儿,噎得饭都吃不进去了。
他用一条湿毛巾擦着脖颈上的水珠,应是刚洗完澡,用得还是你家采买的肥皂,和你身上使得是一个味儿的。
你用余光扫扫他,忽地看他胸口红着几道痕,看着是女人抓挠的痕迹,你噗的笑了:“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早起晨练,晚睡锻炼。”
许墨接过丫头倒来的咖啡,笑着回应:“没办法的事,晚间有只阿猫爬了我的窗台,面容娇美,脾气却大。”
你握着叉子,心想这十年苦学的教养算是用白工,瞪他一眼,扯了餐巾噔瞪噔走了。
商行人来人往的忙忙碌碌,你叫了秘书来送文件,木门咚咚敲响,进来的却不是那个总是脸红的姓罗的女学生秘书。
你翻翻报纸,头也不抬:“罗秘书呢?”
男秘书道:“罗小姐今日告假。”
你嗯了一声,不去思考,照常的巡视工位,检查秘书交上来的清单,到码头去看货。
洋人好茶,喜瓷器,炮火轰开了老佛爷醉生梦死的天朝上国的大门,拓宽了百八十种可做的生意,你见风使舵,拉着商行攀上了租界的几家大户,搭上了做这跨国生意的船。
洋人长得人高马大的,心却只有那么一点点大,验货验的又多又细,一石茶叶送上码头,几个穿长靴的洋人用长柄刀划开布袋,白涩的刀刃嘶啦嘶啦的破开纤维,装着茶叶的袋子就像酒足饭饱的肚子,一刀下去,满肚肥肠喷的到处都是。
茶叶哗啦啦的从袋子里泄出来,他们一刀一刀的插遍整个车厢,用毛茸茸的大手抓起一把茶叶塞进嘴巴里嚼,然后大叫着好,真是好茶!
你和秘书坐在车里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像唱戏似地作怪,又有些动容的看着穿着破衣残鞋的工人满头热汗的将茶叶一捧一捧补救进新的袋子。
你把脸转向别处,这些场面你看不得,心里难受。
“这一石的成交价是多少?”你烦躁的从皮夹里摸烟卷儿,纤长的手指头在包里抓来抓去,一根也没摸到。
秘书说了个数来听,你听罢心里更烦躁了。
太低,太低的价格,远远低于你从洋人那进布匹、酒糖的价格,这些茶叶运到国外去的路上就要折损四到六成,按着现下的法律,商行还要按比赔付折损的费用,简直是做的菩萨买卖。
“别的呢?那些画卖的怎样?”这说得是粤市那边流行的作坊式国画了,洋人也好这些充满东方元素的摆件儿,粤市通商口岸开放的早,流水线的生产些画着贞女奇男的神话传说,使得洋人的油彩,华人的笔墨,四不像的像出个新风格。
你仿着那工厂自己也引了一批画匠来做,试图能用这些和洋人的高价进口货打个平手。
秘书面露难色:“不过也是勉强平了本钱罢了...”
一时间车内静默无言,秘书左顾右盼,支走了抽旱烟的司机,凑到你耳边道:“最近倒是有个好物什销路一本万利,东洋的西洋的人人只要是用过一次的,没有戒得掉的,那物叫...”
你皱着眉听他讲,听罢后叹口气,叫司机把车开回商行。
车子走在路上,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拦住了路,司机叭叭叭的按着喇叭赶人,路上的男女学生挤在一起,胳膊攀着胳膊,手里摇着旗朝着什么人呐喊。
你撩开车窗的纱帘,往外探着看了眼,似乎是又有什么有识之士来讲救国,讲新思想了,车子开不动,学生们像群蚂蚁,踩着锃亮的皮鞋,嘴巴里含着口号,密密麻麻的吞吃着看不见的人流下的苦汗。
身边的男秘也顺着车窗看了看,出声道:“咦?那不是——罗秘书吗?”
你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罗秘书,她把烫好的卷发梳平了,扎成两个翘着脚的麻花辫儿,穿着学生的制服长裙,正挥着手臂丢自己的帽子。
男秘书摇开车窗朝小罗喊了几嗓子,她听见后挤着人群上了车座,兴奋的满面红光:“老板!你也来看啦!真是没想到!”
你:“看什么?”
小罗:“沪专新来的教授哇!自英国留学回来!带了新思想回来,刚刚才结束了他的一场讲座,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你:“什么新思想?马先生?恩先生?”
小罗赶忙摆手:“是——也不全是,许先生周游西洋列国,甚么思想都晓得,他还听过伏尔泰的讲座,老板你知道伏...”
这个名字一出你就下意识反胃一下子:“许先生?”
小罗点头:“对啊,许墨,许先生!”
“......”
你让男秘书把小罗从车上赶了下去,并让她下午就回来上班,不然扣半月报酬。
傍晚回了大宅后,你简单的用了个晚餐,随后投身书房,仔仔细细的批文件,思考商行的钱怎么才能重新赚回来这事,一忙就忙到凌晨去,难得的没去李泽言的房间热脸贴冷屁股。
李泽言坐在阳台看着庭院的大门,他用手指头撑着下巴,一杯杯饮酒。
大门开了又合,叁更时分,一辆小轿车摇摇晃晃的驶进家门,管家开了侧门叫那车进来,那车停在门口,车门下长腿一伸,走出来一个男人。
许墨含着一根女士香烟,吞吐一口,抬头一望,正和阳台上的男人对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