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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老太也不管魏三的意见,自顾自地交代着。要说魏老太多心疼她这姐姐也不尽然,不过是她打小就活在姐姐的阴影下,啥都比不上她姐,就连嫁人也是一个嫁到了这偏僻的小山村而她姐嫁到了县里,而后随着家里老人的过世这姐两更是没了联系。哪里晓得如今她也有回来求自己的一天呢?
    魏老太难得在她姐这儿胜了一筹,见着姐姐一家子拖家带口地惨兮兮的样子,魏老太起了炫耀的心思便留下了这一家子。只是,魏老太抠门抠惯了,哪里舍得将家里的粮食拿出来供应这一家子六七张嘴?
    这不就想起来魏三了。也是因着这几年分了家没了利益争端,平时也不过逢年过节才一起聚聚,魏三也甚少再闹事,大家的关系瞧着平和了许多,这才给了魏老太错觉觉得她还能当小儿子的家。
    大人们在这边说事,锦欢手里拿着几个枣子,嘴里还舔着一个,啃得正津津有味的,突然一个邋里邋遢的小男孩冲过来,趁着锦欢不注意,一把把锦欢手里的枣全抢了过去,推得锦欢小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锦欢倒是没哭,她也不爱哭,刚刚就是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这下子反应过来,锦欢就不让了,不过锦欢是个很讲道理的小姑娘,一本正经地跟那个抢了她枣的小孩子用着“教导”的语气说:“你抢人东西、不乖、是个坏孩子,得还给我,这样才是听话的好孩子。”
    可是,能在旁人家抢人东西的孩子能是什么听话的孩子?这个孩子真是被惯坏了,性子霸道得紧,从锦欢手里抢过来东西还不算,人直接当着小锦欢的面故意塞了一颗全填进了嘴里,使劲儿地嚼吧嚼吧,等咽下了嘴里的又将手里的又给舔了一遍,添完了还朝锦欢吐了吐舌头,嘴里骂骂咧咧的:“死丫头,你一个丫头片子也配吃好吃的?”
    锦欢都懵了,这哪里来的熊孩子呀,这么不讲究,好恶心啊!锦欢撇了撇嘴,要气哭了。
    却见那边魏三那大姨只是轻飘飘地说了那邋里邋遢的小男孩一句“不许淘气、不能欺负妹妹。”而后不好意思地对着魏三笑了笑,仿佛在说:“孩子小、不懂事、别见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屁嘞,魏三当时就火了,魏三可没什么不能跟孩子计较的原则,他直接把那孩子嘴里正啃着的一半枣子给拽了出来,把那孩子手里的也给夺了下来,往鸡圈里边一扔。敢欺负我闺女,吃个屁吃。
    男孩她爹不乐意了,把孩子抱在怀里嘴里还嘟囔着:“没教养的东西,还跟一孩子计较,这么多年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护得跟宝似的。”
    嘿嘿,魏三也是服气了,吃你家的饭了你就来说?什么玩意儿,就这样的还想住自己家?自己脸上是写着傻子两个字吗?
    得,魏三也不想呆下去了,抱着锦欢带着米氏抬脚就走。至于这“大姨”一家,是爱上哪去上哪去,爱住哪去住哪去?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反正他是懒怠搭理了。至于身后她娘一声声地叫骂声,连耳朵都没进去一下。不在自己家不知道艰难,魏三才不惯着她娘这毛病呢!
    米氏这边,临走的时候倒是不小心踩了那小男孩她娘的脚尖一下,听着那尖锐的叫嚷声约莫是怪疼的,而后米氏才一脸“不好意思”的小媳妇样子跟在魏三身后回了家。
    留下一院子的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这么多人今晚该如何安顿才好。
    *
    没两日,魏三就听说他这才刚见过一回的大姨一家就被灰溜溜地赶走了。
    怎么回事呢?还是那家的宝贝疙瘩凤凰蛋闯的祸。原是前儿夜里李氏给她家闺女婷婷在灶上焖了个红薯,那家的小男孩这段时间饿惨了,再加上晚上魏老太也舍不得粮食,就给这一家子煮了稀粥,没吃饱,肚子馋得不行。
    然后闻着味儿就摸进了二房的屋子,见着婷婷正吃着香香的红薯,猛地从婷婷手里把红薯给抽了出来,婷婷想抢回来,可婷婷不过五岁,那孩子都七岁了又是男娃,婷婷哪里抢得过他?
    婷婷非但没抢回来,反而叫他一下子给推倒了,“咣当”一声额头碰到了门边上尖锐处,破了个洞,当时就呼啦地往外流血。等李氏听着屋里的哭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跑进屋的时候一看,自家闺女倒在门边上一脸的血迹,差点儿没厥过去……
    这可捅了大篓子了,婷婷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没醒过来呢,这大姨一家子哪里还能呆的下去?李氏吃了她们一家子的心都有了,她们也怕李氏朝她们家宝贝疙瘩下手,赶紧地就溜了。
    不仅是魏家、村子里还有些人家也陆续有人来投奔,村里的老人是不同意村里收容外人的,要知道地里的苞米已经开始挂棒子了,叫人瞧见了传出去了那些没吃的人家可不得一窝蜂地来偷来抢?到时候魏家村怕就是要乱了,可惜又有谁能拦得住人家收容亲戚呢?
    果然,村里老人的担心成了真,魏家村这边还有粮食的消息渐渐传了出去。这叫好些人都不约而同地动了心思……
    第十一章 不听劝引狼入室
    魏家老宅这边,二房的婷婷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醒过来。大夫过来看过几回,直接就说了这小姑娘失血过多,再不醒过来怕是就醒不过来了。
    瞧着大夫那连连叹气的模样儿,只怕是醒过来了。甭管李氏这个亲娘怎么哭闹,魏家老宅这边还是早早把该准备的东西给预备了起来,免得孩子突然去了来不及。
    侄女迟迟未醒,眼看着就要不行了,魏三和米氏作亲叔叔婶子的,怎么也得上门看望一番。米氏去柜子里拿上十六来个鸡蛋、一包蜜枣、半斤红糖,魏三给锦欢梳拢好头发,一家子就往老宅走。
    谁知峰回路转,魏三一家子刚进了老宅就听说婷婷大难不死、绝处逢生,竟是忽然醒过来了。一家三口便齐齐进了婷婷在的屋子。
    只是,魏三进了门总觉得自己这个侄女显得有些怪异。自己这个叔叔进门这么久也没听她喊一声,跟她说话她就抿着嘴笑一下,也不回答,看人的眼神好似陌生的很。
    不是把脑子摔坏了吧?!
    这光说话也没人搭理,魏三也待不下去了,拉着米氏去找爹娘兄长问问情况,只留下小锦欢在婷婷这屋玩。
    等魏三和米氏一出门,刚刚还蔫在床上仿佛全身都不舒坦的小姑娘瞬间满血复活,哪里还有刚刚的虚弱无力、不能说话?
    锦欢刚想问婷婷堂姐这个是在干嘛,婷婷就一下子拉住锦欢的手,把锦欢往床边带,压低声音哄着锦欢“欢欢是吧,姐姐跟你玩一个游戏好不好啊?”
    仿佛觉得锦欢一定不会拒绝一样,婷婷继续说道:“姐姐考察一下欢欢的记性怎么样好不好。姐姐问欢欢一些问题,如果欢欢都答对了,那欢欢就赢了,姐姐就给你买糖吃。怎么样?”
    小锦欢托着个下巴,一脸的怀疑:“可是婷婷姐你也没钱买糖啊?”
    婷婷一拍脑袋,仿佛刚知道自己没钱一样,眼神中满是懊恼,又瞅了一眼锦欢,觉得这小姑娘可真难搞。只她铁了心要跟锦欢玩游戏,一个劲儿拉着锦欢的手不放,锦欢手都被攥疼了,刚好又无聊就答应了。
    然后婷婷就开始跟锦欢玩起了游戏,询问小锦欢很多事情,诸如这里是哪个朝代,什么地方,她叫什么,家里有几口人,分别是谁……
    锦欢:……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锦欢都懵了,感觉这个堂姐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事实证明,二房这个小姑娘好像真的撞坏了脑子,醒来之后闹了好几处笑话,喊人总是慢半拍,有时还会喊错,还说了许多不合时宜的话。不过,魏家人如今暂且也顾不上管她,村子里出大事儿了!
    *
    咋回事儿呢?原来最近有约莫十来家地里的苞米棒子都被偷了。倒也不是全被偷了,就是一家地里头正中间的空挡掰个二三十个,分散着偷。所以,一时也没人发现,还是有个娃儿去地里头方便,钻到了里头这才发现自家苞米棒子被偷了。
    一路往家里头去一边喊,自家地里的棒子叫人给偷了。好家伙,一路上的人都看着呢,听话间全往自家地里头跑去,这一看,居然有十几家遭了贼,全都是拣那中间不易发现的地儿偷的。
    这不,就闹腾起来了。
    没人会怀疑是村里自己人干的。为啥呢?你还要想在这村子里生活就不能干这事儿,要有人敢偷本村的庄稼,谁还敢留你在村里生活?何况,村里这么些年也没出过这事儿,就这一回,因为接待了一些亲戚,粮食就被偷了,谁干的,不言而喻。
    这下子,一个个都认识到问题严重性了,哪里还敢留亲戚在自己家里?不怕之后把自家也给偷了么?!
    这下子也不说之前那些反对她们留下亲戚的人是没有人情味的了!全都自发把人往外撵了。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来投奔的大多是日子过不下去的,哪里愿意被赶走?
    有那心善的送上一点儿粮食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心狠的就直接把人撵走了反倒是招了埋怨,厉害的甚至直接就在门口吵了起来,这叫魏三和米氏更加庆幸当时没叫大姨一家进门。
    村里就这么吵吵嚷嚷、闹闹腾腾地过了两天才算是将人给全都“送”走。
    经过了这一着,村里对地里的庄稼看护地就紧了,这会儿子地里的苞谷还没成熟呢,嫩生生的,一掐就能出水的那种,暂且也不能收。于是,村长和几位叔公商量了一下,组织村里的男丁分组轮流在村里进行巡视。
    果然,事情没这么简单,要不是有巡逻队看着只怕就真要出大事。
    直说那些被赶走的亲戚中有一二心中不忿的出了魏家村就起了坏心思,在外头使劲儿帮忙宣传说魏家村地多人少,还有好多粮食,最是个好去处。
    永乡县本地人还好,虽说听了之后也眼红,到底永乡这边遭灾日子还短,暂且还能靠着家底再撑几日,可是因旱灾一路逃难辗转流经永乡县的流民可是憋不住了。
    一来,他们饿了好久,急需粮食,二来,他们也需要找个地儿安家落户。听说魏家村人少地多,而且临河,这些流民毫不意外地心动了。要是魏家村人多,他们可能还得担心自身安全,可是既然人少,那对于他们“讨粮”、“借住”、“借地”就容易多了。
    就这样,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流民聚集到一起浩浩荡荡地朝着魏家村逼近。
    *
    魏家村背靠大山,想要进入魏家村必须得过那条大沂河,是故家家有船,出入过河。那群流民隔着河往对岸望去,还能看到临近沂河边上的地里那大片半人高的青翠色苞米杆子,心中更激动了,为首的刀疤脸就将这群上百的流民分成了好几拨,往河岸边的小船上安排。
    不过,因着河岸这边的船只只有两只,大约是有人到河岸这边来办事才留下的,大多数船只都在对岸,刀疤脸便先派了八个壮汉乘这边的两只过到对岸,而后把每个人再撑对岸的那些小船过来接剩下的人。
    这群流民合理分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结果渡河到一半刚好就叫在村里巡视的人给发现了,当即敲响了手里的铜锣,把村里人喊了过来。
    村长大着嗓门站在岸边对着船上人喊魏家村不接待外人,可惜,船上的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等船只离着河岸越来越近,村里人看见了这群流民手里、还有船上居然还放了好些硬邦邦的泥块儿。
    来势汹汹。村里人这才后悔不迭,先前不该不听村里一些老人的话,引狼入室,招来了这么些人。魏三抱着锦欢、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颤着嗓子在米氏耳边小声地说着:“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就带着咱闺女躲起来啊,别傻乎乎往上冲,一切都有我呢!”
    米氏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还挺感动,只觉得此刻的魏三气场约莫一丈八尺高,要是孩他爹现在腿不颤、声不抖的话大约就更好了!
    眼见着船只一点点逼近、村民拿着铁锹、扁担在旁边严阵以待,心里的绝望扑面而来……
    第十二章 有惊无险流光珠
    小锦欢还窝在魏三怀里,往日这会儿锦欢早躺床上盖着她香香的小被子进入梦乡了,今日没能午睡,锦欢生理性地困倦,趴在魏三肩头的锦欢捂着秀气的小嘴打了个哈欠。
    爹爹的怀抱单薄却厚重,锦欢一点儿不怕掉下去,还松开揽着魏三脖子的手,戳着魏三的耳朵。这调皮的闺女哦,没见着他爹身子都颤抖着呢嘛!
    魏三见着船只靠近,就要把锦欢放下来交给米氏带着,还是有些不放心,他蹲下身子,压下声音跟锦欢交代着:“待会要是坏人来了,估计得打起来,爹顾不上你,闺女你可机灵点躲好了,听你娘的话啊!”
    锦欢小人家家的一听说要打起来,小眉头就是一皱,“爹你这么大的人了咋还学人打架呢?娘要担心的。”
    小丫头说话条理清晰,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却终极只是四岁多的小姑娘,只知道打架不好,却不明白这群流民招惹上村子若是不将他们打服了只怕村里就要出事儿。
    闺女还小,其中的道理掰扯不清,魏三就简单地跟锦欢解释了句:“那些都不是好人,不打他他们就得来欺负爹爹啦!欢欢觉得爹爹不该动手嘛?”
    听说河里这些人都是要来欺负爹的,锦欢当即就变了态度,坚定地回说那是该揍。小锦欢是又生气又担心,他家爹爹胆子这么小,身体这么弱,平时又懒又不爱下力气,可是船上过来了这么多人,看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她怎么瞅她爹都觉得自家爹爹不像打人的那个,反而像是要被打的那个啊!!!
    小锦欢一时就有些急了,气呼呼地看向船只上划到河道中央的那群人,小手握拳,对于这些要来欺负爹爹的人,小锦欢恨不得亲自上前狠狠地揍。可是,瞅了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锦欢都要急哭了……
    正当小锦欢着急的不行的时候,天空倏忽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大片乌云裹挟,突出黑云压城之势。
    天地间一片黯淡,这一瞬间的转变叫人猝不及防,船上的流民整个都慌了,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划船的动作,抬头看向黑沉沉的天空,这一抬头望去,心更慌了。
    为首的刀疤脸大约是见过世面的,见状也很沉得住气,赶紧安抚众人的情绪,高声呼喊:“兄弟们,没事儿,就是变天了,都加把劲儿,马上就到对岸了,靠了岸、下了船、进了魏家村,兄弟们就有饭吃了,再跟村里人“商量”一下,一人种个几亩地,日子就有奔头了。”
    这一喊,又是吃饱饭、又是田地的,前景描摹地仿佛好日子就在前头,众人的状态马上就又不一样了。出神的就回神了,害怕的也不怕了,刚刚有些不稳定的人心马上就又聚集起来,手里的船桨又“哗、哗、哗”地响了起来。
    魏家村人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大片黑影开始步步逼近,声音越来越清晰,众人心是沉了又沉,心知今日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各人手里的家伙儿全都摆了开来。
    只这时,一声惊雷自浓重堆叠的黑云后处处显露獠牙,从苍穹深处直射而出,倾刻间,整个河道中央雷电交加、狂风大作、露出一片狰狞之势,把河道震得发抖,掀起一层一层的巨浪,船只随着巨浪在河里翻滚,上上下下,起起伏伏,船上的流民站不稳,东倒西歪地连片而倒,好些次都险些掉下河去。
    天空中的惊雷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专门盯着船只上的流民,没人撑船,船只顺着呼啸的狂风的方向前进,雷云如影随形、不离不弃。
    天地间一片黑蒙蒙的,船上流民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黑暗中也看不见,仿佛有人叫雷给劈中了,还不止一个的样子。
    犹如地狱一般。
    耳听着传来的响彻云霄的惊雷声、狂风拍打船只声、流民们的害怕哭嚎声,声声交映,岸上的魏家村村民都惊了。
    突然村民中一个老人虔诚跪倒,高呼:“定是这群流民起了坏心、做了坏事,老天爷瞧见了就降下雷罚了。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闻言魏家村的村民全都跪了下来,祭拜天地,暗中祷告,告慰神灵。足足一刻钟,响彻云霄的雷声才慢慢停了下来,乌云退散,天地又重新清明起来。
    众人这才长长地探出一口气,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幸灾乐祸。原来,船上的流民们也被狂风吹到了岸边,虽没死人但是怕是一半的都叫雷给劈了,一身黑皮,躺着不能动弹。还有部分流民直接被掀翻到了河里,一身落汤鸡好不凄惨!
    更惨的是,流民的精神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还能站着的人他们整个人的状态都是恍恍惚惚,显然是被吓着了,且吓得不轻。想想也是,任是谁经历了被大片雷云追着劈,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在河道中央被狂风掀翻船只的惊险,怕是也得受一阵刺激!
    村民们见到这些流民的惨状,心里也是一阵唏嘘,相互搀扶着从地上起来,一抬眼,大颗大颗的雨点砸落下来。
    竟是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好些人直直地仰起头迎着雨喜极而泣。终于下雨了,这些日子大家的心理压力也很大,既担心地里的庄稼叫人给偷了,也担心迟迟不下雨,哪怕是从河里引水往地里灌,道理是有限,只怕到时魏家村也撑不下去。现在好了,落在众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之后几天,别的地儿不知道,反正永乡县这边个个地方相继落了雨,便是这群来魏家村打劫叫人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流民也有了去处,县里放任了一段时间终于认识到流民的危害,出了措施安置这些流民。
    而魏家村闹出来这么一出,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魏家村有神灵护佑,至于哪个神仙倒是没个定论,有说是沂河河神,也有说是魏家村背靠的大山里头住的山神。
    甭管是哪个神,反正魏家村倒是因祸得福,众人对这儿忌惮颇深,早先因着旱灾叫好些人认识到魏家村依山傍水的好处,不少人动心思。而经此一事之后,魏家村这块地界是再没人敢再来打主意,甚至当地官员对这儿的事也不敢狠管,比较宽松。
    永乡县的人经历过这事后,对天地神明很是敬畏,到处盛行各种神明的庙宇祭祀,倒是成了永乡县的特色。而有了敬畏之心,此地的犯罪、偷盗事件明显减少。
    *
    话说那一日有惊无险,魏三夫妻两带着小锦欢回去后也不知是淋了雨还是怎的,小锦欢一直晕晕乎乎的,不大清醒。把魏三和米氏给吓的,以为是那天下雨,孩子淋了雨着凉,赶紧请了大夫上门。
    要知道自锦欢生下来这么些年都没病过,人都说,平时无小病,病来要人命。可不就把夫妻两给吓着了。
    结果,大夫一整治,却说孩子身体好着呢,就是累着了,叫孩子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就成。说话间还用一副非常不赞同的目光瞪了这对爹娘一眼,显见是以为乡下人家对女娃不重视,以为这也是一对重男轻女的无良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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