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以后,太医检查没事,他便不那么拘束了,左右不止他想要,她和他可是一类人,都没节制的。
都是第一次当爹妈,谨慎依然是谨慎的,但也疏解了自己,事后,两人去清洗一番,重新回到床上。
外面的八宝琉璃灯刚换了灯芯,寝殿内依然亮堂。
李奕讲起正事,“朕出宫,宫内许是照顾不到,你要好好照顾你。”
唐瑶让他别担心,“只管去您的,臣妾若护不住他,便是生下来又怎能养的住?”
李奕皱眉,捂着她的唇,不让她乱说话。
唐瑶:“放心吧,这冰泉宫里,严实的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话倒是真的,梁成能干事,背又靠一个稳的不能再稳的主子,他没有异心,当然把这冰泉宫守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李奕专门嘱咐了一点,“如果太后叫你过去,你只说身体不适,推辞就好。”
唐瑶揽着他的脖子,娇娇道:“臣妾想太后势必不会再喊臣妾过去,她的佛堂还没修好呢。”她笑了下。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李奕听了却也忍不住笑,但还是拍她的屁股训诫,“这话只可在朕面前提起。”
“知道了知道了,臣妾又不傻。”
“你不傻,你只是有点迷糊。”他笑着,低头去亲吻唐瑶,唐瑶气得咬他,“不理您了,哼!”她可不喜欢别人说她不聪明,李奕也不行!
......
皇上找皇后兴师问罪那天,王嬷嬷被掌嘴四十,每一下都实打实的,听声音都翠翠的,四十下之后,她一个脸肿的两个大。
皇后到底心疼她的,让她这两日不必伺候,又遣人去给她送伤药。
兰心拿着上好的伤药送过去,看见王嬷嬷猪头般的惨样,得用力才忍得住笑,她装作关切,将药给王嬷嬷送去。
王嬷嬷嘴肉烂了,说不出话,指指小柜子,让兰心把药放在小柜子上。
兰心不欲与她多言,放下药就走。
王嬷嬷把药拿起,给自己上药,心道皇上赏的这四十巴掌可真疼,打的她嘴都张不开了,皇后那个不成器的,居然连德祥都敢打,劝都劝不住,这什么主子啊!
王嬷嬷叹了声气,自己这罪白受,哪有这样的主子?扶都扶不起来。好在她送了伤药过来,自己的忠心没白费。但辅佐这么个人,终究叫人心生闷气。
王嬷嬷擦了下药,疼的呲牙咧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往门口看去,竟是二小姐宁诗怡,她忙起身给二小姐行礼。
宁诗怡进来,让她的侍女接过王嬷嬷手中的药,替王嬷嬷上药,她道:“娘娘宫中的宫女怎这般没规矩?嬷嬷受了这么大的罪,竟连个为嬷嬷上药的人都没有。”
王嬷嬷干笑,不好说什么。
宁诗怡知她不便说话,道:“皇上痛斥皇后娘娘一通,娘娘心气不顺,没顾上来看嬷嬷,我替娘娘来看看你,若有什么,可说与我听,我好替你传达给皇后娘娘,省的娘娘挂心。”
王嬷嬷又笑笑,没说什么,宁诗怡的话让她心凉。
宁诗怡侧头细看了眼她脸上的伤,待侍女为王嬷嬷上好药,她带着侍女离去,去见皇后。
皇后自被禁足,就陷入呆怔,王嬷嬷不在她身边,连个开导她的人都没了,她躺在寝殿的大床上,一直未曾起身。
外面传报宁二姑娘求见,她才咬咬牙起来。
纵然颓势,也不愿以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去见宁诗怡,不能在宁诗怡面前有一分颓态。
宁诗怡在正殿等了皇后一盏茶的功夫,皇后从寝殿出来,周身华贵,珠光宝气,宁诗怡忍下笑,向她问安,面露关切。
“今日听宫女说娘娘未用早膳,午膳也只用了一点,娘娘可还好?”
皇后扶着兰心的手臂,坐到上首,“天干气躁的,没有胃口罢了,妹妹怎么来了?”
“诗怡担心娘娘。”
皇后最见不得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自己这样,只怕她偷着乐呢,说什么担心。皇后转头,露出一个嗤笑,道:“妹妹有空,还是担心自己吧,妹妹与本宫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本宫不好了,妹妹你怎么办呢?”她连戏都不愿再演。
可宁诗怡是个修养好的演员,她面露不解,问皇后何出此言,甚至因皇后话中之意,而流露出焦急,“诗怡盼着娘娘好,诗怡也不敢肖想什么,娘娘说这话,诗怡惶恐。”她伏趴在地。
皇后却不愿再看她第二眼,挥了挥手,“本宫乏了,你且退下吧。”
宁诗怡不好再说什么,起身退下,回头再看这偌大的牢笼,心底没有任何情绪。
她没想到宁诗歆这般沉不住气,两句话都没说到呢,亏她还特地去看了王嬷嬷。
.....
“哈哈,皇后被禁足了?”甄淑仪在清思殿得到宫女的传话,她虽常去皇后宫中坐,显然与皇后不同心,得知皇后被罚,竟还有幸灾乐祸的心思,她道:“你可要好好与本宫说说。”
宫女回话,她听的兴起,皇后如何大怒之下惩罚德祥,皇上又如何气势汹汹而去,灭了皇后的威风,定皇后的罪。
甄淑仪啧啧两声,道:“这可比听戏文都精彩呢。”
宫女没接她的话,她又道:“却是因贵妃娘娘的生辰宴引起的,让人不爽。”她还在笑,可笑眸里已是凛厉。
“本宫该不该去看看皇后娘娘呢?”她问。
宫女回话:“皇上禁止皇后娘娘外出,也不允其他人入内。”
“唉~”甄淑仪叹了声气,“那本宫倒清闲了。”往常这时她会找皇后说说话的。
新被她提上来的宫女道:“娘娘何不去贵妃娘娘宫中坐坐,皇上总去贵妃娘娘宫中,娘娘若去贵妃娘娘宫中侍奉,见着皇上的机会也就多了。”
甄淑仪瞪她一眼,“贵妃娘娘需人去她宫中侍奉吗?”贵妃不需要与人联手,自不需要人去分她的宠。
老宫女解释:“半年前贵妃娘娘立下过规矩,闭门谢客,之后再未见过宫中嫔妃。”
甄淑仪:“她现在横,可也有老的一天,本宫就不信,到时她还不需提携几个新人?唉,本宫没得过宠,这宠有人分去就分去了,她可不同,本宫等着看她那天呢。”她说着,捂唇笑笑,似乎这是件很愉悦的事。
甄淑仪:“闲着也是闲着,皇后娘娘宫中还有位妙人呢,请来坐坐。”
她话落,她宫中的人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个人过来。
宁诗怡拜见她,“诗怡给甄淑仪娘娘请安。”
“二姑娘快坐吧,本宫这里的茶不如坤宁宫,只这些粗陋的点心还可尝尝,倒是招待不周了。”
“娘娘唤诗怡来清思殿,已是诗怡的福分,这里的茶和点心,又是什么人都能尝得到?诗怡多谢娘娘款待。”
“哈哈,二姑娘说话好听,听二姑娘说话,能增几年的寿,二姑娘快坐。”
“诗怡还有一句更好听的说与淑仪娘娘,只怕淑仪娘娘不信。”
“什么话?说出来才知该不该信。”
“诗怡不敢妄言,无意间听皇后娘娘说的,冰泉宫,有好信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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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机会
甄淑仪眼中迸发出喜悦,“可是真的?”她可没有皇后那种不许别的女人给皇上生孩子的心理, 纵然喜欢皇上, 更想要的还是得宠, 贵妃娘娘有孕了, 那这十个月,贵妃娘娘便不能霸占皇上。
可皇上自是有需求的, 别人的机会不就来了?
皇后娘娘被禁足, 淑妃是个病秧子, 这宫里最有机会的是谁?是她甄元香啊!
她又问一遍,“宁二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宁诗怡敛眸,道:“无意听皇后娘娘和王嬷嬷说起,这事未在宫中传出,想必只有冰泉宫那位知到底是真是假。”
“皇后娘娘必然不会说无根据的话, 宁二姑娘,多亏你将这个消息给本宫带过来啊。”甄淑仪笑道, 她先得到消息,便占了先机。
宁诗怡没说话, 只笑笑。
她没坐太久就起身告退, 甄淑仪也没留她的心思了。
宁诗怡走后,甄淑仪笑疯了,哈哈,她可有机会伺候皇上了!
宫里只有一个男的,而有很多女的, 难免造成不公的局面,哪怕不是出于地位考虑,后妃也需要被宠幸啊,地旱太久了,会不渴望雨露吗?何况她是有名分的,被恩宠是天经地义。
想到被皇上宠幸,心就扑通扑通的跳,那张小脸上也迸发了活力。
......
隔日,她将自己的首饰新衣物收整出来,让丫鬟来为她上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的丫鬟给她画美点,挑衣服挑艳丽点。
花了一两个时辰将自己打扮好,坐在铜镜前,又有些失落了。
她想到贵妃娘娘。
她自是认为自己长得美的,而这般颜色,与贵妃娘娘比起,少一分清丽,可也少一分妩媚,明明都是大眼美人,怎么自己似乎寡淡了些......
甄淑仪坐在镜前,弯出一个笑,笑眼是明媚的,好似又提了几分色,她便站起身,问道:“给皇上煲汤的煲好了吗?”
宫女将汤端过来,甄淑仪道:“这可是花两个时辰熬出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送与皇上,皇上......
她只要想到皇上用她送的汤,心便是开心的。
“咱们走吧。”她走在前,几个宫女跟在她后面,几个人一起赶往御乾宫。
在御乾宫外,见吴世达站守在殿外。
她认识吴世达,吴世达替德祥的日子尚短,但她知道吴世达暂领德祥的职。
甄淑仪走上去,笑道:“吴公公,你不在殿里伺候,站这里干什么。”笑的跟朵花似的。
吴世达过去回话,“淑仪娘娘,这大热天的,您怎么来了?”
甄淑仪拿帕子的手指指身后的宫女托着的汤瓮,道:“皇上办公辛苦,本宫为皇上煲了汤送来,聊表心意。”
吴世达:“啊?”
甄淑仪道:“还劳公公传报一声,看皇上得不得闲,本宫好把送汤进去,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吴世达有些为难。
甄淑仪道:“怎么了吴公公?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吴世达道:“淑仪娘娘来得不巧,贵妃娘娘正在伴驾......”
甄淑仪的笑僵住。
吴世达:“可要奴才去通报一声?”他是知这么说甄淑仪也不会让他通报,才说的,谁都主子,他谁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