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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你别挂电话了。”盛厘声音还是像疼得发颤,实际上却笑得像只狐狸,眼睛弯弯的,狡黠又明亮,“这一层住的基本都是剧组的人,这个点大家基本都睡了,应该不会有人。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小心一点,被人看到不好。”
    余驰走到电梯门口,发现没有房卡没法进电梯,他只好走安全通道。
    盛厘听到走楼梯的脚步声,才想起这回事,她问:“你是不是上不了电梯?”
    “嗯。”余驰人高腿长,一次两三个台阶,走到八楼,他微喘着气,“姐姐,你要是骗我……”
    “我要是骗你,你就怎么样?”
    余驰走到十楼,轻嗤一声,没回答。
    “你到十楼了?”盛厘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走向门口,“余小驰,等下到了门口,没人的话就对个暗号,姐姐给你开门。”
    酒店走廊铺着地毯,走路无声,余驰手上提着一袋药,望着冷清无人的走廊,脚步迟疑地迈不开。
    他站在原地,低声问:“什么暗号?”
    盛厘轻轻说:“你到门口我才告诉你,只告诉你。”
    余驰垂眼走出去,转身向左,目光略过房号牌。
    1025、1026、1028、1028……
    “我到了。”他低声说。
    盛厘站在门后,心砰砰砰地跳,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兴奋,她手心有些发麻。
    “那……你吱一声呀。”
    “……”
    “暗号,吱。”
    “……”
    余驰冷眼地看着那扇门,面无表情地说出那个丧心病狂的暗号。
    “吱。”
    第14章 “再附赠一个吻。”……
    少年的声音低沉冷淡, 盛厘开门之前都能想象到他的脸色有多冷酷。她拉开门,跟门外的余驰四目相对,她挑眉笑, 用唇语说:“进来啊。”
    余驰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穿着清凉的女人, 果然他就不该相信她,什么肚子疼, 什么怕影响拍摄, 什么不想折腾圆圆, 都是瞎话。
    他把那袋药塞进她怀里,转身就走。
    盛厘飞快抓住他的手,小声威胁:“你不进来我就喊了, 让别人都知道你半夜来找我,明天咱们俩就一起上头条。”
    余驰难以置信地低头瞪她。
    突然, 很小的一声“叮”,从远处的拐角传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的声音在深夜寂寥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他眼疾手快地反握住她的手把人推进门。盛厘猝不及防,药袋子掉在地板上。余驰背抵着门, 砰一声,门被关上了。
    1029是个套间, 玄关灯没开,光线暗淡,两人身影紧贴,心跳都有些快, 有种偷情的隐秘感。余驰大概是洗过了澡, 身上味道很好闻,带点清冽的薄荷味儿。
    盛厘合作过不少男演员,还有当红流量, 帅是肯定的,吻戏和拥抱戏份也没少拍,但她从来没有在戏外,对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悸动和心跳如雷。
    余驰松开她的手,胳膊抱在胸前,高瘦挺拔的身影倚在门背不动,低头睨着盛厘,冷笑道:“深更半夜,姐姐穿着这样,费尽心机把我骗来酒店,是想送我个破处成人大礼吗?”
    盛厘心跳还未平复,又被他一句突如其来的骚话震惊到了。
    她抬头看着他,心跳得极快,甚至有点口干舌燥。
    两人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先移开目光,像是谁先移开,谁就认输了。
    盛厘挑眉,俯身捡袋子。
    余驰目光一顿,不动声色地转头。
    盛厘直起身,看他目光落在卫生间的门上,突然笑了一下:“这大礼你敢要的话,我没问题。”
    余驰沉默了一下,抬眸看她,嗤笑道:“我有什么不敢,谁吃亏还不一定。”
    盛厘挑眉:“那就来呗。”
    她拎着袋子转身,乌发齐腰,裙摆晃动,背影纤细柔媚,很有一股勾人的味道。
    余驰咽了下喉咙,背靠着门没动,手抄进裤兜里,右手捏着兜里的手机转了转。
    几秒后,他迈步跟过去。
    盛厘把药放在柜子上,拉开袋口看了看,里面好几种药。她转头看他,语气略得意:“从我打电话给你到你来到酒店,还买了这么多药,花了不到二十分钟。速度这么快,看来是真挺担心我啊。”
    余驰低头看她,淡声道:“正常速度而已。”
    “好吧。”盛厘走到冰箱前,拉开柜门,她捧着生日蛋糕转身,对余驰笑笑,“看在你这么关心姐姐的份上,姐姐陪你过十八岁生日,好不好?”
    余驰一愣,黑眸盯着她。
    盛厘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抬头看他,笑盈盈地问:“还是,你不想吃蛋糕,想要破处成人大礼?”
    余驰:“……”
    他耳根微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逗他很好玩是吧?
    余驰别开目光,高瘦挺拔的身体在沙发上落坐,敞开两条长腿,手开始解开蛋糕上的丝带,把盒子拿开。
    盛厘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把蜡烛盒拆开,很有仪式感地往蛋糕上插了一个数字:18。
    “别说你把我骗来只是为了让我吃蛋糕。”他声音有些沉闷,身体往后靠,眼睛睨着盛厘。
    盛厘翻了翻袋子,没找到打火机,火柴也没一根。
    她伸手:“打火机给我。”
    余驰出门急,只带了手机和钥匙,“没带。”
    没有打火机怎么点蜡烛?盛厘只好起身去找,是不是漏在哪里了,还是根本没有?她拿手机给圆圆发微信:【圆圆,打火机呢?】
    圆圆一晚上都胆战心惊,生怕那边出什么状态,根本没敢睡,几乎秒回:【余驰在你房间了吗?袋子里没有打火机吗?】
    圆圆:【我这里也没有,不然……我下楼去买?】
    盛厘:【你是不是故意的?】
    平时圆圆这家伙办事可机灵了,生日蛋糕袋子里没打火机这种小错误,一般不会犯。
    圆圆:【真的没有!我现在就去买。】
    余驰看她翻不出打火机,无所谓地拆开袋子,把刀叉拿出来,“没有就算了,我以前也不吹蜡烛,甚至生日蛋糕都很少吃。”
    小时候余曼岐还没嫁给江东闵的时候,还会在生日当天给他买个小蛋糕。后来嫁给江东闵后,没到一年就怀孕了,她给他生了个弟弟,从那之后,余驰的生日几乎就被遗忘了。
    刚开始他还很伤心,每年心里都会隐隐期待他妈能记得他生日,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
    被他们卖掉以后,就彻底麻木了。
    初中是他性格叛逆的巅峰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女生也不太敢接近他。高中的时候,倒是有女生往他课桌里塞小蛋糕和礼物,但从来没有谁这样费尽心思把他骗来,就为了给他过生日,更别说吹蜡烛了。
    “先别动。”
    盛厘夺过刀叉,她转头看他:“我就知道你很少过生日,以前的就算了,十八周岁生日不一样,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她眉梢微挑,“十八岁生日,许愿很灵的。”
    余驰动作一顿,低头看她:“那你十八岁许的愿,实现了?”
    盛厘点头:“对啊,我许愿想红,现在我不是挺红的?”
    “迷信。”他说。
    余驰兜里的手机振了几下,他摸出来看了看,是赵殊彤他们几个在群里发的生日祝福。
    赵殊彤:【@余驰,生日快乐。】
    胡一扬:【驰哥,明天咱们过去给你过生日?怎么样?】
    徐漾:【一胖,我看你不是想帮驰哥过生日,是又想去剧组看女神吧?】
    胡一扬:【我怎么就不是了?】
    徐漾:【去年驰哥生日,也没见你说要给人过生日。】
    胡一扬:【那不是去年跟他不太熟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上次余驰跟徐漾吵了一架之后,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去学校开会的那天,两人也互相不搭理。徐漾现在一口一个驰哥,显然是想缓和一下关系。
    徐漾合约都已经签了,余驰说再多也没用,徐漾也不是什么有钱的富二代,只比一般家庭好一些,学艺术的本来就费钱,解约就不用想了,违约金他们一个都赔不了。
    说了,还打击徐漾的自信心。
    也或许,没他想的那么糟糕。
    余驰手肘撑在大腿上,微弓着背给群里回了几句,并拒绝了他们的打算。
    盛厘随意一瞥:“你同学想来给你过生日?让他们来呗。”
    “麻烦。”余驰语气淡淡,回完信息,锁掉手机。
    叩、叩、叩——
    门被人敲得小心翼翼。
    盛厘好笑地过去开门。
    门外,圆圆探头探脑,被盛厘按了一把:“你不是有门卡吗?敲什么门?”
    “那不是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吗?”圆圆无奈地小声嘀咕,又期盼地问,“我可以进去吃块蛋糕吗?”
    盛厘微笑地接过打火机:“蛋糕明天你可以自己去买,几个都行,我报销。”说完,无情地把门关上。
    套房里的大灯都被关掉了,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18岁的蜡烛点燃,火苗轻轻晃动,映着两人的脸。余驰被盛厘盯着,敷衍地闭上眼许了个愿,就把蜡烛吹灭了。
    盛厘也没问他许了什么愿,动手把蛋糕切了,“我上次晚上吃蛋糕是三个月之前,我爸过生日的时候。上一次凌晨吃蛋糕,是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
    她把切好的蛋糕给余驰。
    余驰不爱吃甜的,那么一大块蛋糕,几乎是皱眉吃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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