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时看到床头放着一封信。她拆开信,凯厄斯华丽的字体跃然纸上。信上只有一句话:“不许离开房间,等我。”亚希诺多拉看完信将信放好,摇了摇一旁的铃。
三位侍女走了进来齐齐向亚希诺多拉行了一个礼。一位服侍她穿上了一条紫色的连衣裙,接着,另一位端来了水盆让她洗漱。同时,第三位侍女帮她将她的金色长发盘在脑后。等她重新妆点完后,她们将丰盛的早餐端了进来,数量引人咋舌。
亚希诺多拉虽说生长在贵族家庭,但是一开始被如此对待还是感到受宠若惊。她以为自己本应该是个俘虏,很有可能会被克里特岛的王当作玩具,然后被丢弃,就像她的随从一样最后被扭断脖子。
亚希诺多拉不敢多问什么。她发现三个侍女都格外沉默,肯定是不会给自己提供什么信息了。于是她从来不问问题,她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过度的好奇心会害死她。
等用餐完毕,其中两个侍女将残羹端了出去。领头的侍女再次行了一个礼,开口说道:“希望餐点还和您的胃口。”
“谢谢,我很喜欢。”亚希诺多拉礼貌地回答,她的身子坐的直直的,散发出她温文尔雅的气质与贵族小姐不符的谦逊。
“午后您想做些什么呢?”
“请给我几本诗集吧。”亚希诺多拉沉吟了一下,然后又添了一句:“如果可以,请多给我几盏蜡烛。”
“我明白了,请您稍等。”侍女面色如常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等门合上后,诺大的房间只留下了亚希诺多拉一个人。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芒,她发现房间被装修的十分有品位。两个大大的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但大多数还是关于政治,经济与地理。
亚希诺多拉不敢乱动,压下心中对未来的不安,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的诗集。
侍女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她就带着几本诗集以及一些点心回到了房间。
“请慢用。”侍女将诗集递给了亚希诺多拉,然后将一些点心和水放在了雕刻浮夸的桌子上。她如约多带来了三盏蜡烛灯,待放置好后就离开了房间
亚希诺多拉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本诗集。这几本诗集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热门诗集,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幸的是,这些诗集她早已经读完了,但亚希诺多拉还是耐着性子将那些诗集又重新读了一遍。
天色已经暗沉,亚希诺多拉感觉有些饥饿,但是今日侍女好像还没有要把食物带进来的意思。这时,她才又想起了自己俘虏的身份,她苦笑着摇摇头。
无奈之下,她将眼神放在了桌子上的点心上。她今天她自从吃完早饭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食。亚希诺多拉实在是太饿了,于是她慢慢拿起餐碟上的饼干轻轻嗅了嗅,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
出乎她的意料,放置许久的饼干并不是酥脆的,而是十分柔软的质地。与潮掉了的饼干不一样,那是一种独特的口感,很香很浓密。
凯厄斯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见了吃得眯起眼睛的亚希诺多拉,这让他感觉有些新奇。因为这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看见亚希诺多拉的笑容。
“真的这么好吃?”凯厄斯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亚希诺多拉的面前,将她吓了一跳。她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凯厄斯有些坏心地看着亚希诺多拉露出了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凯厄斯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亚希诺多拉被他的微笑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这句话,说完便羞愧地涨红了脸。她低下头试图掩盖她过于红润的脸庞,死死地顶着自己的鞋尖,唾骂自己是个“肤浅的”外貌协会者。
凯厄斯慢慢靠近亚希诺多拉,他冰冷的手抚向了亚希诺多拉的头发,扯掉了束着头发的头巾,浅金色的头发就那样倾泻下来。
凯厄斯双手捧起了亚希诺多拉的脸,强迫她与他四目相对。凯厄斯已经花了很多天的时间思考,他决定今天就将亚希诺多拉转变,给予她永生,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在克里特岛才是转变亚希诺多拉最安全的地点。长时间的相处让凯厄斯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自他成为国王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忍耐。他想要的,就掠夺过来将其成为自己的池中之物。
凯厄斯不清楚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和浓烈的情感是不是受到了歌者的影响,但他急迫地想要在她身上打上他的烙印。
“亚希诺多拉,你是我的,要听话。”凯厄斯将亚希诺多拉压在沙发上,以一种完全主导的姿态欺身在她的身上。他用手摩挲着那张天真烂漫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凯厄斯曾经在床上对着无数个女人说出暧昧缠绵的话语,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抗他的诱惑。在亚希诺多拉出现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感。成为吸血鬼之后,残酷的战争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无趣的游戏。他看不见那些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也不能理解妻离子散的痛苦挣扎。
亚希诺多拉惊讶得被迫撞入凯厄斯深情的眼眸中,那股浓烈的情感让她全身发软发烫,她此时意识到她早已被爱神之箭所射中。
“请神原谅我的放浪形骸和不忠。”亚希诺多拉本应该嫁与别人为妻,如今却爱上了眼前这个铂金色头发的男人。
“扛过去,我的新娘。”凯厄斯在亚希诺多拉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像是恶魔的低语,扰乱了亚希诺多拉的内心。下一秒,他的獠牙已经破开了亚希诺多拉细嫩的肌肤,贪婪地汲取香甜的血液。
凯厄斯的眼睛此时已经红得发黑,他强忍着将其吸干的欲望,小心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不至于在毒素发挥作用前将亚希诺多拉杀死。
亚希诺多拉因为疼痛而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她想用手将压在身上的野兽推开。亚希诺多拉不敢相信她的第一次心动对象竟然是个魔鬼,她为自己的心动而羞愧。
疼痛感从脖颈一路蔓延至整个身体,神经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她面容扭曲地想吐出不可饶恕的话语,但是钻心的痛苦让她根本说不了一个字,只能凭借本能发出凄惨的叫声。凯厄斯心疼地看着亚希诺多拉因为疼痛而挣扎的样子,艰难地维持往常的狠心和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又恢复了一片安静。房间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就是从窗户里透出的微弱月光。亚希诺多拉失去意识躺在了沙发上,颈部的血液已经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