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面三个月的时候要横着抱,因为那时小孩子脖子的骨头还没是软的,不能太久做直着或者晃着,我家的丫头三个月后就不喜欢横着抱,都喜欢竖着抱,这样可以看到的东西多一点,也舒服。”
霍景霆点着头,似乎真的是受教了,可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霍一正把那个似乎一用力就能捏伤的小丫头递给他。
神奇的是,小丫头忽然就不哭闹了,睁着大眼睛看着两个大男人交接自己。
人一到了霍景霆的怀着,霍景霆全身都僵硬了,怀中的那一个肉团,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抱着她,似乎要比抱着沈容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沈容也是,身子骨很软,抱着她的时候,他也怕会伤到她。
“将军,手要在放下来点,对对对,就是这样!”曾几何时……他一个做下属的居然可以教导起将军来了,这说出去后,算不算炫耀?
以后他也可以和旁人说,自家闺女是被霍大将军抱过的!
“啊呜~”小丫头似乎高兴得一直笑,嘴角,眼角很自然的弯了起来,笑意如同一股暖风,能暖化旁人,吹开冰河一般,让人心情不自的愉悦。
沈容散步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闹声,便疑惑的问身边的素槿:“宫中有小孩子吗?
素槿想了想,道:“八岁的小宫女小内侍算吗?”
宫中最小年纪的就是六岁的宫女内侍,先做训练,待满十二岁的时候再做安排。
“不是,是小一岁左右的,或者不到一岁的。”
素槿摇了摇头,随即问:“大王你是不是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了?”
“你也听到了?”沈容问。
素槿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是从大将军的练武场那边穿出来的。”
沈容皱眉,想霍景霆的练武场怎么会有小孩子,他们的孩子还安安静静的待着她的腹中呢。
“走,去看看。”
当看到霍景霆抱着一个,还拉着一个的时候,沈容脑子一片空白。
——孩子哪来的?
顿时,整个练武场中的气氛奇怪了起来,直到霍景霆看到了沈容,却不敢走过去,原地站着,压低声音问那距离有些远的沈容:“你怎么来?”
你怎么来了?沈容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扁起了嘴唇,那模样和方才小丫头的表情神同步。
霍景霆一愣,喊霍一:“先抱着。”
随即把闺女还给他,再让霍一家的儿子松开拽着他衣尾的手,快步的走到沈容的面前。
“怎么了?”沈容的目光路过霍景霆,看向他身后的两个孩子身上,最后再回到霍景霆的身上,眼睛更红,似乎再坚强的憋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你老实和寡人说,这两个孩子是打从哪来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骗寡人,其实你什么都懂。”几乎快哭出来。
霍景霆:“……”
“你要是和寡人说明白,寡人会试着去理解的,但、但是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两个了!”
……
霍一有种想笑却不敢笑的冲动,随即拉着一个,抱着一个也到了沈容的面前,“属下见过大王。”
沈容直接把脸向过了另外一边,不让霍一看到自己脸上的失态。
“大王,这是属下家的儿女,不是、不是将军的。”
闻言,沈容眨了眨眼,有些愣,随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之后又抬起头看霍一,如此反复了几遍。
好像是真的有那么点像……
沈容一瞬间变脸,脸上露出了笑意,看着霍一怀中的小丫头,伸出手去逗弄。
小丫头朝着沈容又“咿呀”的笑着,沈容一瞬间被这笑容萌化了。
“这孩子真可爱。”
霍景霆:……
霍一看到霍景霆无言的表情,悠悠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要提醒将军的还有很多,譬如孕妇很容易多愁善感,上一刻或许对你还笑着的,但是下一刻就能对着你哭出来。
原本霍一带孩子进宫,是想让自家将军先感受一下和孩子怎么相处的,却不想大王和俩孩子玩起来,倒像一个孩子。
“将军,大王似乎很喜欢孩子。”
霍景霆站在一旁,看着沈容逗着抱着素槿怀中的小丫头,还不忘分心的亲亲小男孩,大抵是方才小男孩说了一句“姐姐好好看”之后,沈容对他亲昵,他也知道羞了。
“确实,她很喜欢小孩子。”每次她都让做好措施,他以为她是不喜孩子的,但是,如今看来,她当初只是没准备好。
“将军,生儿育女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大王之后或许情绪可能变化比较大,要顺着大王。”
霍景霆看了一眼他,随即目光回到沈容的身上,嘴角微勾,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以后,他都会顺着她,但有些是为了她身体健康着想的,他依然会坚持。
让霍一留两个孩子在宫中用了午膳和晚膳,直到快入夜,小丫头开始哭闹,似乎想娘亲了,沈容才依依不舍的让他们先回去,交代霍一常把孩子带进宫来。
在宫门前送走了他们,沈容有些愁眉不展,霍景霆感觉得出来,便上前搂住了她的腰,道:“再过八个多月,你也会有一个能让你捧在手心上的孩子的。”
闻言,沈容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有些失落:“可还要八个多月。”
但随即也想开了,“不过,就像是拆一件很神秘的礼物一样,每到拆礼物的时候,都不知道这礼物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寡人都很期待。”
沈容从未纠结过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她的孩子,她都喜欢。
“嗯。”霍景霆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他虽然还没有体会到当爹的感觉,但是他也有了些期待,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第七十六章 被算计了
四月, 天气回暖, 去了臃肿的衣物, 穿了一身轻盈的衣服, 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沈容把公子玉与路芸暮的见面安排在了烟雨楼江上的小船中。
哼哼, 她早就安排了两条船, 一条船上是公子玉和路芸暮, 另一条船是一个船夫,等公子玉船的船夫划到江中央,再让另一艘船把船夫拿上船桨一起拿走。
怎么都要把他们两个人困两个时辰再说。
江中央, 画舫中,梳着未出阁前的流云发髻,一袭水红色衣裙, 美艳动人的路芸暮端起了茶杯, 闻了闻,茶味香浓, 嘴角微勾, 浅浅的浅抿了一口, 随即撩开了船窗的竹帘, 看了眼江岸上向他们挥手的沈容, 不知觉的笑出了声。
“真可爱。”
公子玉瞥了一眼窗外, 便收回了目光,道:“魏王殿下让我与丽夫人你说清楚。”
路芸暮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他,淡淡的笑了笑, 提起茶壶, 在公子玉的面前倒了一杯热茶。
“此茶温和,你的身体喝了也无碍。”
若是平时,公子玉定然会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现在公子玉的脸上没有笑意,只有冷冷清清的表情。
“我与你……”
“诶”了一声,路芸暮用眼神制止他的话:“安安静静的陪我喝一杯茶,可好?”
公子玉看了一眼装满清透茶水的杯盏,还是端了起来,一口饮进了一杯散发着茶香的热茶。
路芸暮见公子玉喝了茶之后垂下了眼眸,淡淡的道:“你今日有什么话想与我说的,尽管直说吧。”
公子玉略微的顿了一下,而后直言:“我与你,没有半分可能,带魏王殿下诞下太子之后,我便会回楚国,此生,你我不会再见面。”
路芸暮抬起头,嘴角始终微扬,不曾因为公子玉的话而有半分变化。
“如此,那便不见,这有什么可说清楚,不就是永不相见而已,这世上生离死别那么多,也不差你与我。”
听闻路芸暮如此洒脱的话,公子玉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认为要与她说上许久,才能与她说得通,可这才一句话……
难道之前所表现出来的都是虚情假意?
“我知道,强扭的瓜也不甜,即便我对你有意,你对无无意,我也强迫不了你,既然如此,那便不见。”
端起茶水抿了最后一口,抬眸继而看向公子玉,笑意渐浓。
“但,分别之前,我想从你的身上要一样东西。”
“何物?”
放下杯子,直直的看着公子玉,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公子玉向来敏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端倪,蓦然低头看向自己面前已经喝得一滴不剩得茶杯。
“你……”身子一软,瞳孔猛的睁大。
“路芸暮!”向来温润如玉得公子玉,第一次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了路芸暮的名字。
路芸暮的眉眼弯弯,笑得甚是好看,撑着脸颊,看着慢慢软弱无力的公子玉,朱唇轻启:“我顾及你的身体,下的不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药,只是普通的软筋散,你要与我分得如此清楚了,我自然想要留些回忆的念想。”
“你想干什么?!”公子玉硬撑着,手扶着竹席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路芸暮的目光满是怒意。
大抵,路芸暮是第一个让公子玉从云端之上的的谪仙掉落到了凡间,变成了一个也有喜怒的凡人。
路芸暮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把隔在两人中间的茶几直接搬到了一旁,以坐着的姿态倾身靠近公子玉,无视他那满是震惊和惊涛怒意的眼神。
“我想窃玉偷香。”说罢,在公子玉无比震惊的眼神之下,手放到了公子玉的胸膛上,一路向上,放到了他的肩膀上面,只需稍稍用力,公子玉便倒在了竹席之上。
路芸暮看着他,道:“我本就是不在意规矩的女子,所以,你到底还是小看了我,我怎么会那般轻易的就放你走,即便你走,我也要让你对我记忆深刻,待他日成了耄耋老翁的时候,还记得远在他方的魏国还有一个叫路芸暮的女子。”
话落,路芸暮俯下身,乌丝垂落到了公子玉得脸颊上,温温热热,柔柔软软的触感贴在了自己得嘴唇上面。
公子玉现在得心情怎能一个“震惊”可以表达得了的。
有一个阅览群书的姐姐,平日了无聊之际还会拿几本来当消遣的来看,便什么也都懂,在强吻上了公子玉之后,张开了嘴巴,在公子玉的嘴唇上面一咬,公子玉微惊得张开了嘴唇,路芸暮便趁虚而入。
大胆行径,却极为生疏的轻薄着一个男人,探入公子玉的口中,相濡以沫。
半响之后,路芸暮才喘着气,脸色极为红的放开了公子玉。
不敢直视公子玉,半站了起来,腿微软,差些摔了,幸而扶着了茶几,随即出了船舱,站在甲板上面,向靠在岸边的船夫招手,示意可以过去接她了。
而依然躺在竹席上的公子玉愣是没有从被一个女子轻薄中回过神来。
他被一个女人强吻了,且还无任何的反抗之力……
沈容想去逛一圈再回来查看情况,但才想走,就看到路芸暮从船舱中出来了。
这就已经谈妥了?路芸暮真的被公子玉说服了?不应该呀,公子玉可以说服任何人,就她看来,他是决然不能就這么轻易的说服了路芸暮,路芸暮的性子比谁都倔犟,这点她也是知道的。
“去,把人接回来。”沈容吩咐船夫。
船夫没有沈容的命令,也不会轻易的去接人,哪怕不是公子玉,而是路芸暮。
船夫把路芸暮接了回来,沈容便问:“事情进展如何,你和公子玉当真什么可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