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答道:“怕是不下于四千。”
张扬的心猛地狠狠抽动了一下,握紧拳头道:“难道……真的全军覆没了?”
突然间,他想起了刘煜的话,那些人会来攻城。
这可是溧水城啊,虽不是定江城、漓江城那种大城,但也是一个中等的城市了。
这里安定了无数年。
张扬从来没想过,自己所在的城市,哪一天会被破。
若是敌国攻打鲁国,都不会直接攻打溧水城。
刘煜离开前的话萦绕在张扬耳边:“叔父您作为太守,该当与城共存亡。”
“快!”张扬大喝一声,“给我准备马车……”
他恐惧,他想快点逃离溧水城,他不想跟溧水城共存亡。
那些该死的百姓和泥腿子,怎么可能让自己跟他们陪葬。
突然间,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了怒吼声:“杀……”
怒吼声滚滚而来,冲击着城墙,张扬回头,看到密林中冲出了无数身影。
狂奔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幽灵,在漆黑的大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们来了……终于来了。
将士们在大地上奔跑着,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城墙滚滚涌来,扑面而来的恐怖气势,令城墙上不少人脸色大变。
典韦和邓艾一马当前,在大地上狂奔。
一边跑着,典韦一边怒吼道:“赵旦已死,城卫军和磐石营全军覆没……”
其余等人也都跟着怒吼道:“赵旦已死,城卫军和磐石营全军覆没……”
城头上的人听地胆战心惊,被吓得士气大减。
张扬猛地拔出剑,怒吼道:“他们在说谎,是在动摇我军军心,将士们不要听他们的。”
奔跑中的典韦,狠狠地甩出一件黑色的东西。
这东西飞上城头,城头将士下意识地躲避。
随后,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在城头翻滚着,众人定睛望去,却是一个人头。
有人认出人头,大声道:“是赵统领的人头,赵统领真的死了。”
苏大牛跟在典韦身边,也狠狠地抛出一个人头。
其余等战将高手的手中,每人握着一个人头。
“是阿狗。”有人看着人头大吼道,“我们昨晚还一起喝酒了。”
“是扬子,扬子死了。”有人悲愤地大吼。
张扬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兄弟们报仇。弓箭手准备,其余人把滚石和火油搬过来,快……”
整个城墙一片混乱,赵旦的话更是让城卫军士气大减。
至于各家的家丁护卫们,看着下方满是鲜血,面容恐怖的将士,早已是两腿打颤。
他们看家护院,帮主子欺负百姓还行,哪里见过这等战争场面?
别说是杀人了,当人头滚到他们脚下的时候,有的人忍不住弯腰去吐。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哪怕武艺磨练地再好,面对着千军万马的冲锋,也忍不住地胆怯。
遇到鲜血横流的场面,也忍不住地不适应。
就跟岳尘刚招募亲卫队时一样,带着他们不断见血,才能够蜕变成真正的精锐。
城头的士兵们慌张地拿起弓箭,然后朝着下方射去。
下方冲锋的士兵们熟练地举起盾牌,挡住弓箭。
典韦跑到城墙下,随后双腿弯曲,猛地高高跃起,庞大的身躯跃过护城河,猛地扑在了城墙上,典韦右手抓住城墙的墙壁,猛地用力,身子再次飞起,如一支大鸟一般飞向城头。
“杀死他。”城头上的士兵惊恐,无数的利箭和滚石砸向典韦。
典韦挥舞着双戟,把滚石利箭全部挑开,身子跃过城头,落在人群中间。
士兵们下意识地想要放下手中的弓和剑,捡起兵器围攻典韦。
典韦大戟扫了个圈,周围十多名士兵身体上下分离,如腰斩一般躺在大地上没有死绝。
只剩下上半身的身体在城头上凄厉地哀嚎着,挪动着,攀爬着。
无数看到这一幕的人脸色大变,双腿忍不住地打颤,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了。
典韦太凶残了,这一幕对人的冲击力太大。
谁也不想变地如此凄惨。
特别是对于家丁和护卫来说……他们只是赚金主的钱卖力气而已,可不是上战场卖命的。
“妈呀!”有人丢下兵器,撒腿就跑。
另外一边,邓艾也跳上了城墙,手中一枪挥舞,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张扬怒吼道:“不许逃,都不许逃。”
张扬拔出宝剑挡在楼道上,一连砍翻了数名逃跑的家丁。
他前方的家丁停住了,然后立刻转身跑地飞快。
整个城头又不是只有一个楼道,这里不能下去,还能从其他地方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张扬气地吐血,大声道:“督军呢?快把他们拦住,不许跑。”
岳尘部队的云梯已经搭在了城墙上,战将级别的亲卫队率先踏上云梯。
他们实力强大,在云梯上奔跑如履平地。
他们手持盾牌,挡住了射来的弓箭和滚石。
如同一群猛虎一般快速上了城墙。
“哈哈哈,死吧。”
苏大牛踏上城墙,手中的盾牌狠狠地拍过去,把一名士兵撞飞出十多米远,跌落城墙下方生死未卜。
苏大牛一手盾牌,一手大剑。盾牌撞出,可以轻松地把人拍飞。
大剑劈出,把敌人连人带甲劈成两截。
修炼了六品功法后,如今只有战将七阶的苏大牛,实力跟普通的战帅前期差不多了。
除苏大牛外,其余的战将高手纷纷踏上城墙。
城墙上的这些部队,难以形成有效的抵挡。
苏小夕站在城墙下,弯弓射箭,射杀城墙上的弓箭手。
一箭一个,干净利落。
“啾!”一枚弓箭射向苏小夕。
苏小夕身子一侧,箭矢贴着她的胸膛刺在身侧的大地上,翎羽在微微颤栗。
此人箭法不俗,且力量也不小,该是一名战将。
苏小夕面色冰冷,头颅微扬,锁定了城墙上的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一箭没有射中,继续弯弓,随后射出箭矢。
苏小夕的手上猛地绽放一道银光,随后箭矢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芒如流星般划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