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点下头“好,破损之处尽快修复,不能耽误了行程。”
妩迩应喏,退下。
妖君宠瞧着他威严模样“真是,怎么一场风浪,你把妩迩都招揽了。”
“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润玉见她鼻尖有些红,伸手将她敞开的披风扣紧些“明明没有丝毫风感,可突然怎么变冷了?”
“因为我们进入幽冥地气的范围了。”妖君宠被狐裘包裹住“刚才还只是外围,现在进入地气,越接近非有城就会越寒冷,但非有城却炙热难耐,犹如十只金乌灼耀之地;不过你不用担心,龙骨簪自会护你周全;不过只有斜月的人就得用自己的灵力调合斜月之力,融合的好也不会被地气所扰。”
润玉看看周遭,依然还是茫茫不见岸的黑水“这非有城真是有意思,这名字也有意思,‘非有’便是‘无’之意。”
“是啊,无处可寻,杳无踪迹、无边无垠、暗无天日、无法无天、无可奈何。”她例举了几个无字组,借此告知润玉非有城的情况。
润玉似笑非笑的回问“便也天下无双?”
“没错,因为法力无边。”妖君宠补充了一个形容词,吐息间一股白气就起了,足以证明周围又冷了几分。
润玉这般水系修为者也都感觉到了寒冷的滋味“没想到这地气冷的这么快。”
“这船能保温。”也是船体通体全黑理由“若是顺利两天就能到,但刚才经历了风暴,船体受损需要恢复,航速慢了不少,可能要拖两日了,不过我素来是做了五日的打算,不用担心;船上更配有金乌火珠,足够抵御地气寒冷。”
润玉静静听着,这些自然她熟悉。
妩迩这时带着两位妖侍而来,妖侍手中捧着不小的托盘,盘上是一件玄色暗锦,她们都换了厚重的衣裳“陛下,进入幽冥之境了,天帝陛下虽也是水系,但刚才耗力太多,还是先披上这件氅袍。”
妖君宠看了一眼,上前“别跟我争,这地气和视囵镜中的地气不能同日而语,就算是水系,也能冻僵你。”解开了润玉现在披着的薄薄披风,交给上前的妖侍,然后将那件玄色氅袍为他披上“这是我师父父帝的氅袍,最是暖和,三娘让我带上的。”
玄色氅袍垂落覆盖在了润玉之身,看似厚重,其实感觉不到多少份量,但奇暖无比,披上之后就很暖和,而且这件氅袍虽都是玄色,但缎面上隐隐有一条黑色龙身,庄重无比;她说这是师父父亲之物,就是上上代妖帝之物。
“多谢三娘了。”润玉没有拒绝她。
“不能光口头。”妖君宠为他系住领口“得拿出实际行动。”谁说他不能着黑色,不是一样俊美威武。
润玉拉起氅袍,将她也包裹在里面“实际行动就是我会与她爱女琴瑟和鸣,恩爱不分,就算遇到刚才那般的恶浪,也会齐心协力,一共前行。”
妩迩三人识趣退下。
妖君宠抱住氅袍下他的腰。
润玉将包裹住她的氅袍拉拉好,不让她被冷了。
“润玉,你真好。”妖君宠身体很诚实“我就是想与你搂搂抱抱,这般是不是不太庄重?”
润玉低头,用鼻尖碰碰她鼻尖“是不太庄重,可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的那个。”她嘴里话坏,可实际上相当严于律己,想来也是嫣夷上神教导之功,不然以妖界对男女之事的宽松,妖界女帝何需恪守许多看似是天界才有的规矩。
“又多了一个要杀你灭口的理由。”妖君宠十分‘认真’“你知道的太多了。”
“好,等你来‘灭口’,这样我就能正当的欺负你了。”润玉也很认真“每每想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非常期待,特别是那句什么来着,龙性什么来着?”
“冷血小白龙。”妖君宠哪能让他嘴上欺负了自己去,虽然上次那个‘口舌之争’最终以自己腰软了暂时落败,但是她还是要等待时机扳回来。
润玉捧住她的脸“我这条小白龙的知识基本来自书籍,对于龙的秘密知晓甚少,如今还望祖龙之女不吝赐教,特别是本性之源,我一定会勤学苦练,还望妖君倾囊相授。”
“我没有可教你的,我会的也许都没你多。”妖君宠这是实话。
润玉听了这话十分温柔“那就一起学习,共同进步,时时互相督促。”
“这勾人的话你怎么越说越溜,过去也没发现你有这个技能?”妖君宠往后仰,不过被他拦回。
润玉俯首,眼对眼,唇对唇“现在也不晚。”
妖君宠现在眼里只剩下他。
润玉的眼角余光则看到了其他人,停下了动作。
妖君宠发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朝后转头时,被他拦住。
“无事。”润玉阻止了她回头。
妖君宠便没有回头“回舱吧,这里也没有景色可看,只有冷。”
润玉同意,与她一起回舱:左舷边隐去气息的身影也离开了,是翾武,想来这几个时辰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所以平静了自然要出来看看……被人牵住手,抬眸。
妖君宠不由分说牵着他走入船舱。
到了舱内,润玉从后门将她搂回怀中,紧紧抱着,贴耳,气息有些重“龙儿,别动,我就想这样抱着你。”
妖君宠放松自己,任由他环抱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她。
妖君宠回转,静静看着有些失态的人。
“抱歉。”润玉主动道歉,他现在心潮起伏,在那么一瞬间特别感动,原来自己也能让人羡慕,而不是只羡慕别人,在上次的事里,他在锦觅临死时才明白在那场感情中自己真的是一个外人,一切都是他逆水行舟的错误,可在刚才……她牵起了自己的手,早已知道的事在她牵起自己那刻更加清晰,原来有这般美好的人只与自己有关,不是一时兴起的心猿意马,而是可同立风雨相伴一生的人“龙儿,青山妩媚,见你如是,我方无憾。”
他很确定了,眼前这位女子便是撞入怀的春风,吹开千载万年的孤寒。
妖君宠吻住他的唇角,眼睛晶亮“风动、幡动,皆不如我心动。”说罢,再度吻住他的唇瓣。
润玉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沦在这份甜蜜中:是啊,什么天命缘定,皆不如本心所念,皆不如——她的心动。
……
船继续前行,也愈发冷了,没有风雪,但是温度低的吓人,若无火珠取暖,身体都要冻僵了
下层船舱中。
丹朱急得团团转,实在不明白明明自己在屋里不觉得冷了,可为何锦觅身上覆盖了一层白霜,不止肌肤上,就是发丝上都覆盖上了一层霜雪。
这次润玉随侍的十三人皆是男子,他又不愿意去找妖界女侍,只能敲开了翾武的舱门,可没想到他听懂自己的来意便不由分说的请他离开,气的丹朱直跳脚,可也没什么用,翾武完全不闻不问。
丹朱在翾武那里吃了闭门羹,想到锦觅那副模样,鼓足勇气去找润玉。
只是两位帝君的船舱外都有人伺候,丹朱想见润玉要先通告。
但是妩迩可不是会给丹朱好脸色看的人,自然要稍稍刁难。
本来丹朱就是硬着头皮来,被妩迩刁难自然又羞愤的很,在翾武那里的怨气忍不住都撒在了门口。
船舱内。
润玉被一阵喧闹吵醒,不过床榻实在暖和,榻上垫着一张十分稀罕的白熊褥子,盖的云被虽厚份量却轻的很,两种温暖从四面八方将他笼住,又柔软的犹如在云朵中,让他都有些不想睁眼。
只是门外的喧闹越来越响,润玉叹口气,醒来,才发现自己的床榻又被人‘侵占’,只不过这次他侧卧的怀里蜷着的不是团团,而是团团娘。
望着她无暇的睡颜,和团团的真的很像,谁能想到如今在他怀中这个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女子是威震一方的女帝……温香暖玉抱满怀,脑海里不由蹦出这句话。
妖君宠似乎也被喧闹影响到,微转身体,将自己往他怀里埋的更深一些,蹭着他胸膛,轻轻嘤咛“吵。”
“好像是丹朱的声音,我去看看。”润玉低喃“你睡你的。”将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抬起,坐起。
“披上大氅,冷。”妖君宠下意识叮嘱了声。
润玉起身,果然感觉到了她说的‘冷’,是真的冷,哪怕船舱里放了不少金乌火珠,可依然抵挡不过那股子让人心颤的寒意,他回身,将自己起身而翻起一些的云被重新翻下,将已经转向里侧的她盖住;而后拿下挂在衣架上衣裳,施法于身,听话的披上了玄色大氅,走到外间,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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