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不够,我还有好多计划。”她出关四百年可是对妖界做了很多新规划“一千年,凑个整数,也让两界多点准备时间,你我大婚肯定是六界瞩目,不能出差错。”所以多准备一些时间“干吗?你是不是怕情到浓时情转薄?还是一千年你都守不住?”
“情转薄?”润玉露出了一个‘阴狠’的表情,单臂搂住她的腰“龙儿,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嗯,天帝陛下有这个觉悟就好。”妖君宠也‘阴狠’挑眸回视“你可得知会天界的众仙,最好期待我能顺利当上天后,如此,方可保天界千万年安泰无虞;你变心那日,便是我妖界大军把九霄云殿的顶子都给你翻了的那天。”双手拽过他的衣襟,将她拉向自己,她踮起脚,眼对眼、唇对唇“润玉,到时做陛下还是做殿下,就不由你了。”
“果然是妖精。”润玉与她眉眼相对“比我还霸道。”
“那是。”她很受用这份夸奖,得意;松开他的衣襟,又为他抚抚平,贴到他耳边“我妖的方式多种多样。”
润玉却没有松开搂着她腰肢的手,另只手也环住了她“小奸诈,陪我只是几日,就要我陪你在万耀宫数月,我陪你多久你就得也在天界住多久。”
“人家很忙的。”妖君宠娇嗔“三娘虽然身子骨很好,可她为我操劳了那么多年也该享享福,雅牧也是,我嫂子一向体弱,岚又被彦佑打伤过,现在都在恢复,他也无法完全兼顾两头不是,翾武现在情况不定,我也不好意思让他挑妖界大梁,他毕竟是要回天界的。”
“其实若他在妖界做的好,不回天界也没什么。”润玉不咸不淡“他在妖界更能帮你。”
妖君宠瞧出他的小酸“他不会的,因为我的态度就是明摆着,他有分寸,若有什么风言风语,他便也是轻贱了自己的感情,翾武不会愿意。”
“还说你忘了,对他这么了解?”润玉神色不显。
妖君宠靠在他怀里“他暂入我妖界,那自然要了解清楚。”妖界的消息来有他的资料“我对他是有一份熟悉感,但也仅此而已,又没什么太多偏好,不了解清楚怎么放心用他?”
“时间的事我们再定。”润玉还是没松口“索性也就不要有个期限,你去做你的事,婚典也准备着,待你觉得可以,我们便成亲。”
妖君宠身边天河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但都抵不过眼前的心上人“润玉,有些事是不是成了亲才行?”
润玉还记得静骨长老的那一句只要孩子“嗯,免得你要儿不要夫。”就得让她看得着吃不着,心痒难耐,说不定就能松口成亲一事。
“哼,那咱们就走着瞧。”妖君宠暗忖非得在婚前骗到你的身。
润玉睨眼“好,走着瞧。”妖高一尺,道高一丈,咱们看谁定力足。
“哼。”妖君宠突然抱住他,扭着身子“你肯定不喜欢我,居然要拒绝我的投怀送抱?你说,是不是就是馋我的妖界?不馋我的身?”又蛮横起来“润玉,你真是冷酷无情,枉费人家对你痴心一片,你就这样回报我的深情厚谊?”
“痴心一片,不给我个名分?妖君才是寡恩冷清,我要你我不离分,你都不肯答应,是我这天界不好,还是我这条龙不够好?”润玉从容应对她的‘撒娇加撒泼’“我就知道你只是看中了我的身子,只想与我偷欢燕好,对我这颗心则是不闻不问。”
“你这招哪儿学的?谁教的?”妖君宠很惊:哪个王八犊子敢教他妖界的招数。
润玉不改从容表情“书中自有三人师。”你以为他在妖界看了那么多书都是白看的“活到老,学到老;妖君这句写在做妖万事纪上的话,在下很是赞同。”要做妖界的女婿他不得多了解一些妖界的风俗人情。
“那我就偷袭。”别多废话了,直接霸王硬上弓,他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能强过自己的大腿。
润玉单手挥动,让天河上星星飞转,那只手依然搂着她,低头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嗓音低沉醉人“那第二日我们就成亲,与你肌肤相亲,你便是我妻子,我不会容任何人有非议你的借口。”
妖君宠笑了“谢谢你,润玉。”如此珍爱,便是幸运;先拥住他笑起。
润玉也满怀幸福的将她拥入怀中“我曾期盼有个人能每日多爱我一点点,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无妨爱我淡薄,但求爱我长久,龙儿,如今,我依然想着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年年复此生,却不想你爱我淡薄,但同求爱我长久。”
妖君宠头搁在他肩头“不用期盼,你的报应妖君宠也已经决定赖着你不走了,日月交替,余生不变。”
“你自己说的呀,不走。”润玉抓到她话里的瑕疵。
“是啊,与子相守,子随我走,子若不走,打昏带走。”所以赖着不走的话没毛病“我是说赖着你不走啊,可没说在哪里赖着你。”这个地点是璇玑宫也可以是万耀宫“我就是这般胡搅蛮缠,无理也能搅三分。”
“嗯,与子相守,子随我走,子若不走,打昏带走;所以对我也适用……”
“啊?你还想打我是怎么着?”妖君宠的拥抱,倏然变成了夹住他脖颈“润玉,胆肥是吧,还想打老婆?翻天了啊?我告儿我娘。”
润玉脖颈被夹紧:唉,这和未来很‘州官’的天后娘娘一起赏点天河美景怎么就这么难呢?这难道就是婚姻里无可奈何的心酸?
……璀璨天河上,两人身上染着了层层银色星光,同望这番只有在夜里才会有的美景。
润玉与妖君宠互相凝望:有你在真好,谢谢你的出现,让曾经被伤害很深的自己原谅了之前命运对我所有的刁难。
润玉俯下头,在这片美丽的星光下,温柔的吻住了她微翘的嘴唇:自己孤冷的心中多了一个人,也知道自己终于有一个梦想许久的家,冰冷的璇玑宫再也不止是一座宫阁,而是一个让他充满期待的未来。
……
过了两日,璇玑宫,巳时一刻。
润玉与妖君宠都在处理各自事务,虽然也要陪伴团团,但有些事他们都不能懈怠。
陌染这几日不在,他想用这几日‘游览’本地魔界,翾武也正好想要探访一下魔界,故而二人便结伴而去。
容琛在殿内冥想,团团则在花园中与侍女玩耍。
团团手中的玲珑玉球九层镂空雕刻,正与侍女们玩掷球,那只精美异常的玉球在掷出去后会消失,然后再出现,有时出现是虚幻,有时又是实体,被击中后则会出现不同的‘惩罚’,有时是风雪,有时是雷电,不过这种‘惩罚’很小。
这次是卫儿掷球,球丢出去后并不是直线,玉球拐了个弯,直追团团而去,团团往后连退,以脚尖退移,球直追她,团团躲不开,反欺身翻转,脚尖点地从空中从玉球上方翻越过,玉球很有灵性的翻转追去,团团再翻,这次是追来的球体后再翻回,球体停滞,而后未等团团落地立定就又追了过去,团团一个利落的下腰,追击而来的玉球飞过她向后弯曲的玉面,直接飞向璇玑宫长长的廊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玉球落点。
离廊道最近的侬儿要去拿,就看见不大的脚踩住了玉球。
只是一瞬,原本欢乐的气氛凝固了。
公子翀咬着手里的棒糖,脚踩着玉球,傲视在场人。
团团站起身,与公子翀对视一下,抬手挥了下“都散了。”
仙侍各自福身后消散离开。
团团走向独自而来的他“你怎么一直这么不高兴?”弯腰从他脚下拾回玉球,而后玉球缩回了弹丸大小。
公子翀挑挑眉“我高兴啊,我高兴在可以扫你们的兴。”谁说他不高兴了“你没看见刚才那些小仙侍看到我出现的脸色,有趣极了。”
团团将弹丸大小的玉球握在手里,往回走。
公子翀跟着也走了进去。
到青松下的石桌前,团团捧了一盆子“我们一起吃金瓜,可好,很甜的。”
公子翀看见她丝毫没有芥蒂的模样,也装做孩童般的天真“好啊。”
团团便和他对坐在青松下的象牙席上。
公子翀拿手吃了好几块“嗯,真甜。”的确是没吃过。
“这是花界的人新做出来的品种。”团团看着他吃“你恨的人都死了,为何还如此?”
“因为我也快死了呀,自然要肆意最后的时光。”公子翀又塞了一块。
团团今天扎了两个鬏,发上两只星光铃铛“我不一定能结出那个东西,上次是在斗姆元君的桃花林里,那里天地灵气充沛。”哥哥与她说了,她试过一次,没有成功。
公子翀瞅着她,用都是瓜汁的手捏她的脸颊“你该不会是存心不给我吧。”
团团被捏疼,抬手打开他的‘甜手’“什么存心?”瞪他“你这样霸道不招人喜欢的,是生是死又与我何关?”
“所以啊你赶紧结出什么时间果子,让我吃了之后身裂骨消。”公子翀满不在乎“也不用留在六界里讨人嫌了。”
“你好好对人怎会讨人嫌?”团团拿出帕子擦脸“是因为你长不大,所以很多人嘲笑你吗?”
公子翀再度用手抓起那些切好的甜瓜,这次直接捏碎了那些瓜,但脸上表情丝毫未改“呦,自小在宠爱中长大的小肉团还知道‘嘲笑’二字啊。”
“我也被人嘲笑的啊。”团团说在这个挺挺胸膛“就是因为我胖,所以他们就背后笑话我,这有什么。”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娘说过的,做人和做神仙其实也差不多,说说人或者被人说,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我又不能因为他们说了什么就少了这些肉;你应该更清楚啊,你杀光了所有嘲讽或者对不起你的人,但你如今不是照样不开心。”
公子翀抬起满手都是残汁瓜肉。
团团嫌弃的往后仰“你别啊,我叫我哥了。”严正警告他不要
“小肉团,你觉得很了解我吗?”公子翀哪会因为这个而放弃自己那点乐趣,继续伸出自己的‘魔爪’。
团团眼睛盯着他的爪“谁要了解你。”转头就连滚带爬的逃离。
“哪里跑,小肉团!”公子翀觉得报仇之时就在此刻。
容琛走出时,只看见公子翀和团团扭打成一团,头上身上也都是被波及的碎裂瓜果污迹,公子翀和团团都躺在地上,公子翀脸上红色指痕和清晰的牙齿咬痕,团团则是一边的发鬏都散了,一头葡萄啊甜瓜,小脸蛋上也都是脏了的汁液。
被拉开的两人还各自不服气。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的,又年纪小,我就真对你不客气了。”
“啐,别以为你比我多活十几万年就了不起,不用灵力只比腿脚功夫,我未必输你。”
“好啊,那比啊。”
“比就比!”
“今晚子时,天河见。”
“不到的是猪妖!”
容琛已经感觉到了润玉与妖君宠的灵力,看向一边。
被迫隐身的润玉终于挥散了妖君宠施展的灵力,现身当场,看向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妖君宠。
“你们父子俩都什么表情,女儿嘛也不能都是宠溺,得放手让她自己去打,不是,去闯,怕什么。”我们都在呢,妖君宠老神在在“小孩子就是要在实践中成长,放心,公子翀有分寸。”握拳“团团,加油。”
团团站起身,用力点头“好的,娘亲。”
润玉与容琛也知道是劝不了:这大小姑娘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都一样,能怎么办呢,自己家的,只能宠着;既然拿自家大小姑娘无奈,就只能‘看着’那阴鸷残狷的臭小子了,不约而同一起转眸看向脸颊印有团团完美牙印的公子翀。
公子翀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视线,回视。
润玉与容琛一起眯起眼:你小子,敢欺负了团团,给我等着!
公子翀撇嘴:哼!就欺负给你们俩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