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伊澜开机前一周就过来了,在南岱酒店住了一周了。
梵声也不另外开房间,直接跟闺蜜挤一间。两姑娘这么久没见总有很多话要聊。
白小姐把房门刷开,俯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娇贵的小公主。”
梵声:“……”
梵声轻笑出声,“你这是抖音刷多了吧!”
拉着行李箱进屋,商务标间,两张床,家具齐全。虽然跟总统套房没法比,但出差能住这样的房间也算可以了。毕竟片方也是能省则省,将基本开销压到最低。
白伊澜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手机,一边玩一边说:“你先收拾收拾东西,等下我带你去吃饭,影视城附近有家粤菜特地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梵声把行李箱打开。她这次待不了几天,也就没带太多东西,两套换洗衣物,护肤品都带的是小样。
她把箱子里的东西逐一拿出来。
“声声,你这次准备在浅都待多久?”
“谢予安就批了我三天假。”
白伊澜:“……”
“我看你带了三套睡衣,还以为你要多玩几天,没想到就三天。”
梵声转头往床上一看,蓝、白、黄三套真丝睡衣。就颜色不同,款式一模一样。
她哑然失笑,“不小心多拿了一套。”
白伊澜劝她:“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多玩两天,别管你家谢公子了。”
梵声眉眼弯弯,“我也是这样想的。”
——
第二天一早姜意南进组拍戏,梵声也跟着去了。
姜意南戏份很少,半天就能搞定。
《长安令》是唐代戏,拍摄地点在影视城的唐宫。剧组提前清了场,游客进不去,现场只有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
姜意南一到立刻就被化妆师带去化妆了。
霍声远正站在一旁和男一号周显星说戏。
周显星是霍导一手带出来的人,拍了他好几部电影了。
待两人说戏说得差不多,梵声才走上前笑着说:“我们家意南就麻烦霍导多照应着点了。”
霍声远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尤其低,露出半张俊颜,嗓音倒是清爽通透,“梵声你客气了,我还得感谢你放你们家姜意南过来给我客串。”
“小事情辣,霍导您以后有好的剧本一定想着我们家意南。”
“那是自然的。”霍声远抿唇一笑,话锋一转,“谢公子最近怎么样?”
梵声:“托您的福,一切安好。”
“我瞅着两位的好事也快近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发喜帖。”
“必须的,少了谁都不能少了霍导您呀!”
***
午后两点,信林总部。
吴起拿着一份酒会请柬进了办公室。
boss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抱着那只鲸鱼玩偶,姿态懒洋洋的。
谢予安午睡刚醒,整个人显得无比懒散。
吴起扬声道:“公子,和诚的张总在南岱酒店办了一场酒会,您要去参加吗?”
谢予安伸手接过请柬,随意扫了两眼,勾起唇角,“去,张总的面子总还要给几分的。”
吴起:“那我这就去给您准备礼服。”
“梵声小姐出差了,那女伴您?”
谢公子眼风径直扫过去,“我自己去,要什么女伴。”
***
夜戏拍完,霍声远做东,请剧组吃夜宵。
二十来号人浩浩汤汤地去了一家烧烤店。
梵声兴致缺缺,本不想去。奈何架不住白伊澜软磨硬泡,只能跟着一起去。
好在都是些老熟人,也不怕冷场尴尬。
深夜十点,晚风丝丝缕缕,清透温凉。烤架上烟雾缭绕,飘飘渺渺。空气中杂糅着一股浓郁的辣椒面和孜然味儿,直呛鼻尖。
剧组聚餐,大家伙聊的自然都是圈子里的那点事儿。明星的八卦绯闻可比普通人有意思多了。
梵声胃口不佳,东西也没怎么吃。她酒也不喝,就干坐着,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霍导敬她酒,她也是拿饮料代替的酒。
好在霍导也在意,只调侃一句:“梵声,经纪人里数你最会喝酒,之前都把周总给喝趴下了。你今天突然不喝酒,我还不习惯呢!”
梵声笑了笑,言语歉意,“我过去酒喝多了,胃差得很,医生嘱咐我不能再喝酒了。我这人惯会惜命的,霍导您莫怪。”
霍导:“既是身体不适,我当然不敢勉强。”
梵声呡了口橙汁,放下杯子。
白伊澜捅了捅她胳膊,悄悄咬耳朵,“酒都不喝了,瞧你这阵势是准备备孕了啊?”
梵声:“……”
她简直无语死了,这是绕不过怀孕这茬了吗?
“姑奶奶,别再跟我提这事儿了,我听得头疼。”
白伊澜抿嘴笑,“我惦记当干.妈可惦记好久了,你和谢公子可得抓紧点,赶紧将造人计划提上日程。”
梵声:“……”
她翻了个白眼,冷声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能让你如意。”
白伊澜:“……”
一大群人闹腾到了十一点半。
场子散了,各自回酒店。
南岱酒店距离这家烧烤店不远,走路十分钟左右。两姑娘也就没打车了,她们选择走路回酒店。
深夜的街道,空旷又寂静。似乎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梦乡。
浅都是一座非常宜居的城市。温柔的海风,适宜的气温,四季如春。
不似宛丘那般灯火通明,不眠不休。这座城市一到夜晚十一点,它就进入梦乡,彻底安静了下来。
街上行人很少。一对年迈的夫妻正推着煎饼小摊往回走。
那是一段又长又陡的上坡路,丈夫在前面拉,妻子在后面推。
梵声见状忙说:“澜儿,咱们帮他们推一把。”
两姑娘陪着大妈一起推车,将三轮车推到坡顶。
大妈一脸褶子,冲她们感激地笑,“谢谢姑娘。”
大爷蹬上三轮,车子一冲而下。
两位老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芸芸众生,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梵声冷不丁地开口:“澜儿,你说究竟有多少人是可以白头偕老的?”
白伊澜挽着她的胳膊,嬉皮笑脸,“别人我不知道,你和谢公子肯定是可以的。”
走到酒店门口,梵声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屏幕从暗转亮。
祁俨:【不回去收拾小贱人?】
这条消息下面还紧跟着两张照片。照片里谢予安的胸前一大片酒渍,一个美女正拿着纸巾在替他擦。
偏这美女梵声还是熟悉的,公司新签不久的新人朱燕燕。
第35章 第35根绳索 首发
闻梵声点开那张照片, 仔细看了两眼。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某个酒会现场,谢予安身穿藏青色西装,别一条蓝色直条纹领带。殷红的酒渍淌湿了他的西装和白衬衣, 胸口处一大片, 触目惊心。
因为站位原因,他半低着头, 完全看不清他当时的表情, 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过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年,对彼此的熟悉程度胜过无数情侣,别说一个脸部轮廓,就算是一双手,一个背影, 她也能准备无误地认出来。
只不过男人手腕处的那块手表更加验证了他的身份。
这块手表是梵声送给谢予安的生日礼物, 他戴了好多年,一直也没舍得换。他不止平时戴, 出席一些重要的活动他也不摘。从来不觉得这块几千块的手表衬不出他的身份。
这张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画质不甚清晰, 抓拍的角度到位,放大照片还是能看得出照片里的女人是朱燕燕。
这个女人穿着粉色露肩晚礼服,浓妆艳抹, 媚态尽显。
看来梵声还是低估了这位新人。她不仅爬上了祁俨的床, 从祁俨手里捞到了《黎明之吻》的试镜机会,并且成功拿下了女四。如今还上赶着勾搭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 甚至把主意打到谢予安身上。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纸醉金迷,星光璀璨。人一旦进入这个圈子,或多或少都会受到点影响。总有人想要不劳而获,想要走捷径。
像朱燕燕这种企图通过勾搭男人上位的数不胜数。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捞女, 广撒网,捞到一个算一个。
而谢予安这样的单身贵族,金钱与才华并存,偏还颜值爆表,毫无悬念被无数女人肖想着。莺莺燕燕趋之若鹜,不止不休。朱燕燕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不过这段位委实低了点。谢公子那样的鉴婊专家铁定一眼就识破了。
两人在一起十年,彼此之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看到照片,梵声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心疼谢公子被心机婊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