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螺蛳粉,他整个人立刻往后退了两步,捂住鼻子沉声道:“闻梵声,给你十分钟,把自己料理干净,上二十九楼找我。”
说着就往她手里塞了张房卡。
谢公子走后,梵声继续把那份螺蛳粉吃完。
然后刷牙漱口,换衣服,拉上自己的行李箱麻溜上二十九楼。
为此白小姐怨念很大,唾弃道:“重色轻友的家伙!”
梵声抿嘴笑,“我这是给你腾地方呀!赶紧叫个有料的小鲜肉来给你暖.床,美滋滋呀!”
白伊澜:“……”
——
顶楼的豪华大套间,比起梵声和白伊澜住的商务标间不知道奢侈了多少。
整个套间大得出奇,会客厅、卧室、衣帽间、餐厅等足足六七个开间。家具、摆件,甚至小小的一只花瓶都无不流露出奢侈。
可奢侈璀璨中又做到了优雅清新,一点都不落俗套。
梵声四下打量一圈,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真好!
大概是前面几年穷怕了,即使这两年自己挣到钱了,梵声的消费模式还是非常保守的。这样的房间也就跟着谢公子出去她才能享受享受。
夜色撩人,灯火不眠不休。
落地窗开了一条缝隙,海风蛮横地从这道缝隙里灌进来,白色纱幔被风卷起一个角,打着旋儿,一晃一晃的。
窗外映着一簇簇高楼,拔地而起,高耸入云。
远处则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波平浪静。徒然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如果时光停滞不前,她能够永远留在这里,不用回到宛丘,那该有多好?
梵声往大床上一躺,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垫,完全不愿意起来。
谢予安的行李箱横在地上,里面的衣物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他没带太多的衣物,就两套换洗的。
他今天穿的风衣和西裤则随意丢在床沿,一截裤腿擦着棕色的地板。
浴室水声澜澜,雾气腾腾。
磨砂玻璃映出人影,腰细腿长……
此情此景,真够人脑补一出小言桥段了。
“声声,给我拿下浴巾。”谢予安清透微冷的声音从浴室里飘出来,由远及近。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转手就拿了浴巾。
里面的人答道:“听到开门声了。”
浴室门开了一个口子。梵声拿浴巾的手探了进去。
突然之间手腕一紧,她整个人被拽进了浴室。
梵声脚底打滑,险些没站稳。
男人稳稳地把她捞住。抱她坐上盥洗台。
长腿悬空,她的双手下意识抓紧了盥洗台的两侧。
她衣衫整齐,对面的人却不.着.片.缕。
花洒开着,热水簌簌往下流。水汽淌过镜面,雾化成无数水珠。镜子里完整映出两人的身影,画面被水痕生生割裂。
两人的脸也变得支离破碎。
光影扫过,更添暧昧。
一看到这面镜子,梵声就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了。
他低头闻了闻,满意地勾唇一笑,“没味道。”
梵声晃了晃自己的两条腿,压低声音道:“早洗干净了。”
他捏了下她脸颊,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们家声声真听话!”
梵声:“……”
这是把她当小孩夸了?
“我不在,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当然滋润了,我都乐不思蜀了都。”
“知道你乐不思蜀,所以我亲自来抓你回去。”
梵声:“……”
梵声瘪瘪嘴,不瞒道:“你就见不得我在外面潇洒。”
“你不在我身边,我晚上睡不好。睡不好就容易上火。吴起这两天被我虐得很惨。”
梵声:“……”
梵声的脸颊被热气熏红,泛着一抹健康的红晕。雾气环绕,她眉眼间那股江南水乡烟雨朦胧的韵味愈发明显。
双眸含水,充盈着湿意。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眸中情愫泛滥。
“想我没?”他的气息徐徐又温热,尽数喷洒在她颈间,是一种烫人的温度。
梵声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后脊背立刻绷直。
说实话她还真没空想他。她每天都忙着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哪里还顾得上他。
不过考虑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她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时就低头。
闻言男人忽的邪气一笑,笑容无比危险。
他捧住她脸,仔细端详几秒,似在分辨她这话有几分真心。
梵声被他看得心慌,忙不迭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凑过去亲她,气息灼人,“口说无凭,身体力行向我证明。”
第37章 第37根绳索 首发
三天没见, 这家伙武力值太强了,闻梵声被血虐。
她严重怀疑这人亲自跑一趟抓她回去,就是为了这事儿。毕竟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虚伪又肤浅。
她很多时候都会忍不住猜测, 她和谢予安都在一起十年了,同样一件事做上十年, 他怎么都不腻的?不腻不说, 偏每次还兴致勃勃,新鲜感十足。
可转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没腻吗?
就这事儿而言,他俩实在太契合了。
不远处就是海滩,海浪拍打着礁石, 悠远绵长, 像是喘息声的回音,在沉寂的深夜愈显清晰。
浅都的夜和宛丘不同, 宛丘死寂一片, 而这里却留有遥远的声响。
就是这点遥远的声响能让人的内心在顷刻间神奇地安定下来。
谢予安不知是梵声在身侧,还是这座城市本身的包容和安抚,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安心。
梵声疲倦得不行, 手指都不太愿意动。
十点钟吃的螺蛳粉早就消化干净了, 她现在饥肠辘辘。
“老公,饿饿, 饭饭。”她抱着谢予安的手臂撒娇,声音绵软细腻。
每次做完,这姑娘总是格外的娇气。谢公子饱餐一顿,此刻心情自然也好。他一贯有耐心,此刻更是到达了极致, 对梵声百依百顺。别说吃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能想法子摘给她。
曾经有一次,梵声大半夜想吃和记的酒酿圆子,他顶着寒风,绕大半个城市去给她买。
如果说梵声的胃娇贵,那一定是被谢予安惯坏的。
谢公子搂着她,手指撩开几缕粘在前额的长发,音色温柔,“想吃什么?我让酒店送来房间。”
“我想喝粥。”她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棉被下什么都没穿,滑不溜秋。
入手便是细腻光滑的肌肤,他竟有些爱不释手。
酒店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送来了一份香菇鸡丝粥。
“声声,粥来了,起来喝。”
梵声将娇气贯彻到底,要让谢予安喂。
谢公子也是真宠她,有求必应。
她坐起来,他给她披上一件睡袍,喂她喝粥。
怕粥烫,他还小心地吹了吹。
粥养胃,吃进肚子,胃里特别舒服。
“你来浅都到底干嘛来了?”梵声可不信他专门跑一趟,就为抓她回去。
“都说了抓你回去,干嘛不信?”
“我不回去。我明天要跟澜儿出海,你自己回去吧。”
“就你俩,没别人?”
“澜儿认识几个背包客,一大群人。”
“那带我一个,我也去。”
梵声:“……”
“你什么时候有这闲情逸致了?公司不管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