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我的手都快写成马蹄啦!有没有搞错?我才是受害者好吗?真是的!”黄果果摔下笔趴在桌子上,郁闷地说:“再说了,抄这些破玩意儿有什么用啊?无聊!要死要死啊……”她轧着凳子来回晃荡。
“好烦哪!凭什么让我抄我就抄啊?喂,什么时候吃饭啊?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啊?”黄果果说着晃悠悠站起身,东倒西歪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到床上。
“人家都快死了……”黄果果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虚脱了……”她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说:“人家的字那么可爱,还练个什么劲吗?真是,你说这,到哪说理去?”她枕着手臂,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晃着脚尖说:“俗话说:‘春困、秋乏、夏倦,冬眠……’睡觉才是正经事啊!”
“我不就说了句让吕榕哥哥来救吗?真是小心眼!臭哥哥,前两天还夸我字如其人呢!切,今天就变卦!小心眼就是小心眼!你亲妹妹的醋有什么可吃的?就算我喜欢别人,那跟你也没有矛盾!你跟吕榕,这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嘛!”黄果果说着坐起身,气鼓鼓地托着腮想了想,过了一会便消了气,说:“唉,算了,他们兄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作哥哥的也不容易,他疼爱自己的妹妹,也是可以理解的……自然,我作了女主,那就尽量把这个妹妹的角色演好吧。”想着又走回到桌子前,重新铺开一张纸。
她先是在纸上画了个大心,然后写下吕榕哥哥和自己的名字,写完后就托着腮晃着笔杆想入非非。
她想:“如此说来,吕榕哥哥应该就是男一了,也就是说这是一部双爱情线的故事。我与男一,而哥哥与女二……虽说男一没有男二漂亮,但作男朋友正合适不过,而像哥哥那样的妖孽,啧啧……”黄果果打了个冷战。“太容易被人抢了,不好不好。”
她把笔杆夹在鼻子下,又轧了会椅子。
“其实吕榕哥哥长得挺好看的,不像哥哥那么妖,而且性格也好,对人也总是笑呵呵的,不像哥哥那么凶!”黄果果托起腮,想象着吕榕的笑容,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是啊,他的笑好灿烂,他给人的感觉也好清新。看到他,脑海中绝不会产生小母狼对月嚎叫的画面,而是江南水乡你侬我侬的场景。
“对了,吕榕哥哥好像爱吃绿豆糕!”黄果果突然想起他吃绿豆糕时的可爱样子,不禁跳起身,说:“我去给他拿一点!”说着跑向厨房。
柳晨晚走进妹妹的房间,见屋里没人,便走到书桌前看看。他听说小元夕今天倒是挺乖的,居然真就一上午没出门,憋在家里练字,不禁非常满意。
只见书桌上铺着一叠纸,他拿起最上面那张,竟发现上面写满了“吕榕哥哥”。他扔下纸,走去圆桌,轻轻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等果果。
没一会,黄果果便兴高采烈地走回来,手里还拿了一捧花。
“哥,你看,好不好看?”黄果果说着把花塞进花瓶里。“刚才我去找吕榕哥哥,结果他不在捧星阁,于是我就顺道摘了点花,你看,好不好看?”
柳晨晚说:“哥哥不是让你练字吗?怎么又出去乱跑?”
黄果果说:“我练了呀!”
“哥哥怎么没见着啊?”
“这不是吗?”黄果果走去把桌子上的一大打纸都拿了过来,说:“眼大是出气用的吗?”说着塞进哥哥怀里。“累死我啦!”她鼓着嘴,活动着手腕。
“哥哥是说,让你抄的教规呢?”
“抄啦,在后面。”
柳晨晚这才慢慢掀开下面的纸看了看,摇着头说:“不行,看来以后还得常练!”
“啥?想都别想!”黄果果坚定地说。
“字不练好怎么行呢?字写得丑会被人笑话!”
“你不是还夸我的字写得好的吗?”
“哥哥什么时候夸过?”
“那一天你不是还说我的字,字如其人?那不就是意思说,我的字和我一样可爱吗?”黄果果卡着腰仰着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哥哥是说和小元夕一样,又小又丑啊。”柳晨晚说着用手把黄果果脸上的墨汁擦掉,然后笑起来。“就这样跑出去了?像个小花猫似的。”
“哎呀,我怎么不知道?幸亏吕榕哥哥没看见!”黄果果赶紧跑去镜子前照了照,并用手蘸着吐沫使劲擦了擦。
柳晨晚说:“小元夕去找吕仙督干吗啊?”
黄果果说:“我去厨房拿了些绿豆糕给吕榕哥哥送去。”
“干吗老是叫吕榕哥哥?”
“那叫什么啊?”黄果果疑惑不解地问。
“叫名字啊!”柳晨晚说。
“他是哥哥的同事,我叫他一声哥哥也不为过啊!再说了,不是哥哥说:‘要不是这位吕榕小哥哥救了我,你我兄妹二人恐怕已成隔世人了……’”黄果果装模作样地学着柳晨晚的声音讲道。
“他不过是哥哥的一个部下。”柳晨晚甩了一下衣袖,拿起茶碟轻轻抿了一口水。
“好好好,不管怎么说,你妹妹我可是知恩图报的!自然没什么可报达人家的,给人家送点绿豆糕总没问题吧?”黄果果咧着嘴心想:“老哥不会是又吃醋了吧?就算是再在乎你妹妹,她正常的人际交往总还是可以有的吧?”想着不禁往后移动上身。
“他又不爱吃甜的。”柳晨晚一本正经地说。
“谁说的,他挺喜欢吃甜的!”黄果果肯定地说。
“你了解还是哥哥了解?”
“哥哥未必就比我了解得多,你们这些大男人,又不像我们那么细心!”
“不信?不信就叫他来问问?”
“叫就叫!”黄果果不甘示弱地说。
柳晨晚放下茶碟,朝门外吩咐说:“去把吕仙督给我找来。”
外头有人应声,没一会,吕榕便匆匆走进来,一进来就躬身施礼说:“仙尊,您找属下?”
柳晨晚笑着说:“我跟我们家小元夕说吕仙督不喜欢吃甜的,可她偏偏不信。”
吕榕听了先是愣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仙尊这么急着找他是有什么大事,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赶紧拱手施礼说:“属下的确不那么爱吃甜的。”说着偷偷察言观色,但见仙尊嘴角上扬,便放了心。
“咦?吕榕哥哥不是挺喜欢吃绿豆糕的吗?厨房也是这么说的!”黄果果不解地问。
吕榕拿眼睛偷瞧仙尊,而仙尊则给他递了个眼色。
“哦,哦,”吕榕赶紧拱手解释着说:“果果姑娘的美意属下心领了,只是前段时间贪了口,现在竟吃得腻了,况且最近属下有些上火,嘴里生疮,什么都不敢乱吃……还请果果姑娘见谅。”
“哦,原来是这样啊。”黄果果也没多想,只是托着腮乐呵呵地盯着吕榕看。
“吕仙督,”柳晨晚边给自己倒水边慢条斯理地说:“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走吧?”
“不必不必。”吕榕忙摆摆手说:“属下还有事要忙,就不叨扰仙尊和果果姑娘了。”说完躬身施礼。
“如此,辛苦了。”柳晨晚说着抖抖衣袖。
吕榕非常知趣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