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消息真灵通，他们昨晚回来的，连村头的徐奶奶都知道了。
想必白川临时用来煮粥用的小灶，也是徐奶奶家的。
周晟吐了吐舌头，走上前，从身后环保住他，吸吮着他身上的透过来的米香。
白川宠溺的拍拍她的手：“马上就好了。”
“嗯。”周晟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小白……”
“嗯？”
“结婚以后，多多给我煮粥吧？”
周晟更希望每天都能见到他在厨房的身影，但他有起床气，就不为难他了。
白川听后，身体一僵，提到结婚，心里多了某种向往，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谢谢。”
周晟得意的“哼”了一声，他好爱说“谢谢”，说“对不起”，在一起这么久了，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
早饭过后，白川说要带周晟去个地方。
周晟还记得他第一次带她去的竹林，有点怀念。
但是，看到他从房间里拿出一篮子纸钱，香火，蜡烛等祭祀用的东西。
是要去祭拜谁吗？他又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踏着清晨的露珠，周晟跟在白川身后，白川牵着她的手，村路泥泞，尽管政府有拨款下来，也还没来得及修整村路。
周晟跟着走了好久，从村路到山路，到没有人烟，周围都是树，大白天都感觉阴森。
但白川在身边，周晟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心生敬畏。
她好像知道白川要来祭拜谁，只是不确定。
直到眼前出现一座矮坟，墓碑年岁久远，依稀看得清左侧一排小字，上面刻了个“上徐村”。
白川低下身，拿锄头一点一点把碑前的草除掉，又拿抹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周晟看清了，是一个叫“红莲”女士的墓。
没有姓，立碑者是上徐村的村民。
白川说：“这是我外婆。”
“今天是她忌日。”他扭头仰望着周晟，又说道，眼里多了悲凉。
周晟摸摸他的头，无声安慰。
曾听徐奶奶说过，他妈妈改嫁后把他送到上徐村，外婆是他唯一依靠。
想来，他跟外婆的感情很深。
白川又弯着腰，细心修理坟头上的草，点好蜡烛香火，开始行跪拜。
周晟站在一旁，看他虔诚闭眼，忽然很心疼。
外婆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时间还是年边，那个新年他是怎么过的？
周晟看着他出神，这会儿功夫，白川已经上好香，走到她面前，敲打了她脑门一下。
周晟故作生气，瞪着他，又看向坟前，娇滴滴的告状：“外婆！白川他欺负我！”
白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没有。”
“你就有你就有！”周晟跺着脚，走到坟前，学白川那样，跪下来，双手合十。
只不过，大大的眼睛眨巴着，认真说：“外婆，我是您未来孙媳妇，将来要和白川结婚的人。”
她说到这里，有点娇羞的低下脑袋，余光瞟向旁边的白川，见他脸上带着淡笑。
顿了顿，又继续说：“外婆，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白川的，他欺负我，我也不会跟他计较，我会……让他做您教给他的大白粥，您做的大白粥我太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