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黑影掠过,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瞬间消失在了街角的尽头。
混迹在居民房中的别墅,门口灰暗的灯光似是在指引着方向,黑影一闪而过。
书房,透过乌云的余光洒进地面。
桃野青村站坐在沙发上,望着逆光中端坐在书桌后的那抹身影,微抿的唇微微上扬。
“当初没有联系井田真央,还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要不是这个男人当初的坚持,那么当年他们r国隐藏在z国的势力,就要连根拔起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不要找我吗?”
清冷低沉的男声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宛若寒冬腊月从天而降的雪花。
桃野青村瞳孔一缩,怒气在心头过了一圈又平息了下去。
“放心,没有人跟着。”他道,“我这次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什么?”月光下,似乎能够看到男子隐约可见的锐眸。
桃野青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叶雨!”
“哦!?”男子的声音微微上扬。
叶家,清冷的月光下,叶雨凝望着窗外,那双凤眸潋滟寒霜。
翌日一早,市医院。
礼堂中,以黄奕中为首的老专家们坐在左手边,看着桃野青村带领的r国人慢慢走进礼堂。
王副部长站在台上,手握话筒,目光时不时的望向施施然坐在专家席上的叶雨,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我代表z国再次对于r国友人的莅临表示欢迎。”形同废话的开场白之后,这才进入正题。
“这次由中日联合举办的医学研讨会正式开始,为了表示欢迎,由r国代表队决定今日研讨会的题目。”
翻译尽职尽责的翻译着王副部长的话。
桃野青村并没有客气,冷着一张脸,轻笑道,“既然华夏如此客气,那我们就选一个对你们而言最轻松的选题。”
“中医,针灸!”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话语有多谦逊,他眼底的轻蔑就有多彻骨。
医学,从古至今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博大精深,而z国,可谓是中医的发源地,在中医方面,虽然随着对外的接轨越发的薄弱,可相比于其他国家,如今还是拔尖。
所以对于r国而言,他们最想做的就是让华夏最得意的地方失意。
叶雨侧头,望着桃野青村狂傲的神色,眉眼轻扬,她回眸,正好对上戴茜茜望过来的目光,二人相视,嫣然巧笑。
在医古门面前卖弄中医针灸,他们还真是不知道死字要怎么写啊!
王副部长微不可查的扫了眼叶雨,见她面带不屑,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才道,“好,既然如此,那请!”
王副部长走下台,将话筒让了出去。
井田多二,中医学专家,擅长的针灸,推拿,当然,把脉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
他大约三十出头,背头上涂着厚厚的发胶,修剪整齐的小胡子配上他如绿豆般的眼睛,怎么看怎么猥琐。
井田多二走上台,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一会儿,随后便彻底的掩了下去。
接过话筒,他润了润嗓子,扫了一眼坐在左下角的众位专家,神情倨傲。
“众所周知,针灸是中医中必不可少的行医手段,而一般人只认为针灸能治疗的只是浅显的病痛,可我却在前一段时间发现……”
井田多二似乎是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舞台,言语中不仅有多自己的夸奖,更有对r国医学昌明的感叹。
戴茜茜冷笑,眼底的轻蔑一闪而过。
台上,井田多二的话音微顿,缓了缓激扬的心情,“听说华夏国是中医的起源地,那么对于中医学一定比我们要了解,不知道对于我刚刚说的观点,你们是否有所补充。”
“当然!”浑厚苍老的声音应声而落。
说话的老者是中医国手文斌老先生,他曾担任国主席的首席医官,前几年因为年纪退了下来,虽然如此,可纵观华夏,也没有几个人及得上他。
本来在老家颐养天年的他听到主席的召唤,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文斌站起身,拄着拐杖走上台,从井田多二的手中接过话筒。
“对于刚刚这位的讲解,我还有几点补充。”
“第一,并不是所以神经坏死的地方都适合用针灸。”
“第二,头上的百会穴可以扎进去一寸而非半寸。”
“第三,早在战国时代,扁鹊已经将这种病症记录在案。”
语落,文斌侧头凝望着脸色青白的井田多二,“这位,r国的中医学家,如果你想学好中医,我建议你先从中文学起,古人诚我不欺,他们给后代留下来的智慧,我们该好好学习才是。”
中医之所以会没落就是因为太难,人身上的穴道,脉搏,症状。需要背的,记的,何其繁多,而最主要的是,中医大家,没有一个人不超过四十岁。
这条道需要坚持,需要毅力,需要的太多太多,以至于,没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后。
三十岁的年纪,十几年的学习,哪里敌得过花甲之年的老中医。
井田多二以为的发现,早在千百年前的医书上已经有所记载,可笑的是,他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这是他发现的事情。
可笑之极。
叶雨嘴角啄着冷笑,如果他们只是要说这些,那她请戴茜茜来简直就是多余,看来,是她太看得起他们了。
井田多二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却是平静了下来,面对文斌的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是他当初太小看华夏了。
“看来,我是该好好的学习中文了,不过理论的知识以我现在的年纪不如你是正常的。”
他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
只是随后,却说道,“我们来一场会诊,如何?”
中医,将军望闻问切,要知道给人诊脉探病是一项恨耗费体力的事情,岁月总是不饶人,即便文斌的身体再好,也经不住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