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擂台上下来之时,燕瀛泽听闻到原来这场比试是比武招亲,他就知道他犯错了。再看着一脸认真的柳氏父女,他就知道他错大了。
燕瀛泽想解释,可是柳氏父女却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柳青青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燕瀛泽,“公子,你既然无意,为何要来搅了我的擂台?”
“这个……这个……这个嘛!”燕瀛泽实在不好开口,他总不能说他是一时兴起吧,虽然他确实是一时兴起。
“怎么办啊?”燕瀛泽看着旁边云淡风轻的人。
“活该!明知道人家是女子还去招惹!” 白子羽在旁边负手看着他。燕瀛泽朝白子羽移动过去低声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她是女子,打死我也不去的。话说回来,子羽你知道她是女子?”
“……”白子羽理都懒得理他,独自一人负手而去。
燕瀛泽刚想跟上去,可是柳老头拉住了他,“这位公子,你难道想不认账么?这比武招亲可是关系到小女的名节,若是公子这样一走了之,日后小女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燕瀛泽再一次无言以对。
柳父老泪纵横,“公子,我们父女在这小镇上无依无靠。你既然赢了青青,却又转身而去,让我们如何在这镇上安身立命?”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是在比武招亲,也没人告诉我啊!我就是看你们玩鞠球挺有意思,就想着上去卖弄卖弄……我!哎呀,总之真的对不起!”
似乎,燕瀛泽这话一点作用都没有。
于是,场景便成了这个样子,燕瀛泽与白子羽策马走在前面,身后则跟着一言不发的柳氏父女。
漫天飞雪已经停了,官道上三三两两的不时有人结伴而行。纵观别人一行都是欢声笑语,而他们一行人却犹如锯了嘴的葫芦,一路上都没有人开口。
恢复女装的柳青青一路上都偷眼望着燕瀛泽,心头犹如揣了一头小鹿一般。柳青青不止功夫不错,模样也十分好看。
自从她第一眼见到擂台下的燕瀛泽开始,便被他周身的气质所吸引,直到后来她原本想着可能只不过是匆匆一晤的人,竟然会上台来与她比试。当时的柳青青想,这大约便是所谓的缘分吧。比试到最后一刻的摔倒,虽然有七分的气力不济,倒是有三分的故意而为。
只是柳青青想不通,为何面前的这个人对自己视若无睹。不仅如此,柳青青父女都跟着他两天了,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有前面的那个被他称为子羽的白衣公子,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润,可是为何给人的感觉那么冰冷。
柳青青刚开始还以为燕瀛泽只是故作矜持,假以时日熟悉了定然好了。可是跟了燕瀛泽两日,燕瀛泽连正眼都没有看过她,甚至都忽略了她的存在。柳青青从刚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黯然神伤。不过短短两日,可是两者的反差太大了。
殊不知,柳青青觉得自己难受的同时,燕瀛泽才是真的不好受。
整整两天,柳氏父女一直跟着,任凭燕瀛泽如何说都不撒手也就算了,偏偏白子羽还对燕瀛泽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燕瀛泽忍受着柳青青犹如芒刺在背的目光与白子羽的笑意许久后,终于爆发了。
“柳姑娘,我说过了是个误会,你们就算这样一直跟着我,我也不能娶你的。”
“为何?”柳青青逼近燕瀛泽一步道:“你可是有了妻儿了?”
“未曾。”
“那不就得了?再说,你纵然有了妻儿,我也不在乎的。”
“不是,这和有没有妻儿没有关系。我已经有了心中所爱了,所以请姑娘原谅,我实在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燕瀛泽觉得,他必须将话说清楚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实在受不了了。
柳青青哎呀一声道:“我说过了我不介意的,江湖儿女岂会在意这些?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你跟我来。”燕瀛泽将柳青青拉到了一旁,两人说了许久,也不知道燕瀛泽是如何说的。柳青青红了眼眶来到白子羽面前抱拳道:“这两日青青无礼了,白公子,对不起。”
燕瀛泽带了几分‘看吧,我搞定了’的笑意看着白子羽 ,白子羽却冷了面不去理他,他扶着柳青青道:“姑娘,该说抱歉的是我们,都怪我们不好,搅了姑娘的比武招亲。”
“爹,我们走吧。”柳青青抹了一下眼眶翻身上马。柳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看柳青青的样子也不好再说,燕瀛泽叫住了柳父,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掏了出来塞给了柳父。
没想到柳青青跑了一段距离后忽然又回来了。燕瀛泽心下惴惴,柳青青直接来到燕瀛泽面前,“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起码日后再见还是朋友。”
“名字?”燕瀛泽看着柳青青透亮固执的目光,轻轻说了两个字,“杨惑。”
“杨大哥,那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柳青青策马而去。
燕瀛泽看着柳青青的背影道:“这个柳青青倒是个十分洒脱的女子呢。”
燕瀛泽一句话说完,却没有听到白子羽回答,回头一看,白子羽早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子羽,等等我啊。”燕瀛泽牵马跟上。
白子羽继续朝前走,燕瀛泽瞬时牵着白子羽的手,“你不想知道我方才是如何告诉柳青青的么?”
“杨尽寒?”白子羽却反口问道,“既然都说清楚了,你又何苦再骗人呢?”
燕瀛泽将白子羽稍微有些凉的指尖拢在手中捂着,“我没有骗她,只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叫燕瀛泽而已,更何况,这本来也算是我的名字。”
“哦?如何说?”
燕瀛泽想起那日白子羽在昏睡中,并未听得他的话,于是便将自己的身世如实告知了白子羽。
白子羽听完后沉吟着不语,燕瀛泽又道:“再说那柳青青的性格如此洒脱,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定然不会计较这么多,你说呢?”
“嗯。”白子羽忽然笑了一下,“柳姑娘真是个不错的人呢,不仅样貌生得好,功夫也不错,性格更加洒脱。燕瀛泽,你既然都将你的真名告诉了她,要不要干脆将她追回来?杨跟柳还真是绝配呢!”
“子羽……你说什么呢,我可没这个意思。”
燕瀛泽急忙回头,白子羽已经打马而去了。
“子羽……子羽……你等等我啊……”
燕瀛泽追着白子羽,白子羽却并未停下来等他。燕瀛泽索性直接弃了自己的马,飞身上了白子羽的马儿,一把将白子羽搂住。
“你不是该去寻你的柳姑娘么?”
“我才不去呢,我要去找我的白小乔,我的妲己……啊……”燕瀛泽一句话被白子羽一肘打进了腹中。
“嘿嘿,子羽,你吃味的样子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燕瀛泽紧紧搂住白子羽,在白子羽耳畔笑得恣意且猖狂,“你放心,这世上只有一个白子羽!便只有一个燕瀛泽,”
“燕瀛泽,你再说一遍……”
“子羽你别不好意思承认,你就是吃味了……”
白子羽听着燕瀛泽的话,靠在燕瀛泽的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自觉的嘴角牵起一丝浅笑。这样的日子,太过美好!
二人一路而行,笔直走了一段路后便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前面有一条小河。二人涉水而过。再沿着河道前行,从早晨一直走到正午,河道上出现了一条分叉口。燕瀛泽将白子羽带至一处石头上坐着后,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升起了一堆篝火。四周的雪花被流水所化,入眼只见流水湍急。
燕瀛泽顺着河道从下往上跑了一段距离后忽然见到了一株树上挂着一些野果。不过是普通的浆果,经过一个冬天,已经被冷冷的北风吹得有些发红了。燕瀛泽爬上树摘了几个,就着冰凉的河水洗了一下,然后递给了白子羽一个。
白子羽咬了一口后递给了燕瀛泽,燕瀛泽侧头笑问道:“甜么?”白子羽点头,燕瀛泽便将白子羽递过来的一颗野果都叼进了口中。
片刻后,燕瀛泽的哀嚎声响彻山林,“子羽,你骗我……”
燕瀛泽气势汹汹朝着白子羽而去,“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可是却在近了白子羽的身旁时,一把将白子羽抱了个满怀。冷冷的北风吹过,似乎连流水都染了几分笑意。
休息片刻后,燕瀛泽将白子羽的披风再拢了拢带了几分痞笑,“子羽,我带你去劫富济贫好不好?”
白子羽点头,一看他这笑意,就知道他定然又想了什么损招。
燕瀛泽拉着白子羽上马,认准路一路疾驰。穿过林子和山丘,又走了许久之后,终于在黄昏之时,到达了一处谷口。二人弃马穿过谷口的一片密林,然后跟着一条狭窄的缝隙前行,行了数百步便豁然开朗。
三间茅屋抵谷而建,正是司马南的无忧谷!
燕瀛泽确然是带白子羽来劫富济贫的,只是燕瀛泽劫的是司马南的富。
他与白子羽就在无忧谷住了下来,别看谷外大雪漫天,可是无忧谷中却四季常青鲜花盛开。也不知道司马南是如何发现这个好地方的。
看得出来司马南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了。燕瀛泽与白子羽自己动手,将司马南的三间茅屋修葺一新,二人光明正大的鸠占鹊巢,成功的将司马南的无忧谷变成了他俩的私有物。
这一日阳光甚好,燕瀛泽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才好,于是他与白子羽将司马南的地窖剩下的东西搬了一空。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拉着白子羽去销赃,将换过来的银子散给了四下的穷人后,再两人合力将司马南的地窖改成了菜窖。
不知道司马南的那两只山羊与那条狗去了哪里,只有门前水塘中的游鱼依旧怡然自得。燕瀛泽索性去买了几只兔子再买了一只小黄狗,然后用篱笆圈出了一个院子,将兔子放了进去。
看着围栏中的兔子与白子羽怀中抱着的小狗,燕瀛泽往后一趟,在阵阵花香中笑得心满意足。一袭白衣的白子羽立在这里,简直像神仙下凡。
燕瀛泽无异于是一个懂得怎么生活的人,他有兼济天下的雄才伟略,可是他的内心永远都是向往着这种恣意洒脱的生活的。在这里的燕瀛泽,敛去了他所有的锋芒,有的只是一身洒脱超然的江湖气息。
所以,他能将这方寸之地变得充满超然物外却又温馨,让人只想这辈子都不走出去一步。
小黄狗一下一下的舔着白子羽的手,白子羽挨着燕瀛泽坐下,“你霸占了司马南的房子,他该没地方住了。”
燕瀛泽侧了身逗着白子羽手中的狗,“你不用担心他,司马南有许多的住处的。他有一个奇怪的癖好,到哪里都喜欢建房子,所以,狡兔三窟都不足以形容他。”
“嗯,大祭司在罗峰山也有许多的树屋呢。”白子羽将小狗放到了地下,燕瀛泽就势枕上了他的腿,伸手将小狗举起来四脚朝天道:“子羽,我们给这小狗起一个名字吧”
“好啊,叫什么?”白子羽伸手捏了捏小狗胖乎乎的前爪。燕瀛泽爬起来再次端详了小狗片刻后道:“嗯,叫小黄好不好,燕小黄。”
白子羽摇头,“你还真是会取名字。”
“嗯,然后你叫小白,燕小白。你看,小黄小白都有了,多好。”小狗‘呜’了一声,挣脱了燕瀛泽跑远了,也不知道对燕瀛泽取的这个名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我为什么也姓燕了?还有,燕瀛泽,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何我的名字和小狗一样?”白子羽一把掐向燕瀛泽的腰,将燕瀛泽掐得一跃而起。
燕瀛泽蹦出了老远,“我是你夫君,你自然该姓燕……这有什么不对?”
看着燕瀛泽跑得老远,白子羽唇角带了一抹浅笑,指着地下,“燕瀛泽,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嗯?什么?”燕瀛泽不疑有他,朝白子羽跑去,刚好跑到白子羽身前三步远,一把梨花针便扑面而来。
燕瀛泽朝后跃去,“子羽,你谋杀亲夫啊……”白子羽已经转身进房去了。
不管白子羽愿不愿意,似乎这跟着燕瀛泽姓燕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于是,谷中除了有兔子与小黄,便正式多了一个燕小白。然后便每日都可以听见燕瀛泽响彻山谷的呼唤声,“燕小黄……吃饭了……燕小白……啊我错了……子羽……我错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无忧谷住了十多天了。燕瀛泽这几日往谷中搬回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白子羽每日安静的坐在房中看着燕瀛泽一点一点往谷中拿东西,再一点一点的填满这几间茅屋。而这几间屋子,也越来越像一个家了!
这一日燕瀛泽再次从谷外回来,白子羽正靠在那艘小船上支着鱼竿垂钓。燕瀛泽缓步走到白子羽身后一声吼出,堪堪要上钩的鱼儿便被燕瀛泽吓跑了。燕瀛泽大笑起来,白子羽丢了鱼竿看着燕瀛泽。
燕瀛泽一笑将白子羽拉下船,“别钓鱼了,过来看我买了什么。”
燕瀛泽将白子羽带进了房中,房中有一个大箱子。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酒坛。底下竟然还有一副对联。
白子羽拿过对联打开,不过是很普通的两句应景的春联,可是再一看横批,却笑了起来,横批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字:白头偕老!
“你这是春联么?”白子羽将对联放在了一旁。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管它是不是呢,白头偕老!我喜欢这句话,我们有一辈子呢!”燕瀛泽继续将箱子中的东西往外拿。
白子羽没有忘记今天是过年,只是他想不通燕瀛泽如何能够在这样的时候还能跑出去买到东西。
“子羽你看,还有这个。”燕瀛泽再次将手扬起来,“福到了哦。”
“你确定这是福字?”白子羽扶额看着手中的双喜字,再看看一脸认真的燕瀛泽。燕瀛泽将箱子合起来走到白子羽跟前接过那个字也看了看,“咦?拿错了啊?那你就当它是个福吧!只要寓意好就好了!”
他搬着凳子将手中的喜字与那副四不像的对联贴到了门上,白子羽在燕瀛泽身后看着他将‘白头偕老’四个字贴到了门上正中,然后再将那一对喜字贴好。一副横批是白头偕老的奇奇怪怪的春联,围着一对大红的喜字,倒也真的让这间茅屋多了几分喜气。
白子羽的目光从对联转到燕瀛泽的背上,紫色的衣袍很好的勾勒出他伟岸的身形。他内心轻叹,燕瀛泽,你可知,与子偕老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燕瀛泽撤了凳子走到白子羽身旁,将白子羽揽住,“子羽你看。”白子羽淡然看着那两个喜字不语。燕瀛泽笑叹,“子羽,我搅了你的喜宴,如今赔给你一个洞房!”
燕瀛泽执起白子羽的手,十指紧扣,进门之时低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跨过门槛,燕瀛泽唇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将与白子羽紧扣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印了一个吻,白子羽回给他一个温润的浅笑。
往常住在王府的燕瀛泽从未因为过年而特别去做过什么,往常的白子羽更是从未去在乎过是不是过年。所以,他二人是第一次为了过一个年而费了这许多的功夫。
燕瀛泽将煮好的饺子端上桌,二人对坐,一股奇妙的气氛便就这么蔓延开来。面前放着温好的陈年老酒,对面坐着彼此心爱之人,在远离俗世喧嚣的无忧谷,燕瀛泽与白子羽过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只属于他二人的年。
一坛酒喝的差不多了,燕瀛泽伸手拉住白子羽,“子羽,随我来!”
燕瀛泽将白子羽带到了门口,让白子羽站在那里,然后独自一人跑到外面的空地上,过了片刻后,燕瀛泽跑了回来。继而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无忧谷中原本的寂静便被打破了。
白子羽抬头,漫天都是烟花,流光溢彩。巨大的烟花在苍穹盛开,燕瀛泽与白子羽并肩而立,在明灭的烟火中凝望着彼此!
等到烟花散尽,再回到房中,坛中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二人默契碰杯,喝掉了杯中最后一口酒。白子羽一改往日苍白的面色,眉眼间都因为酒气而染了淡淡的嫣红,唇色也更加艳了几分。燕瀛泽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黏在白子羽的面上。
白子羽微微垂着头,三千墨发挡住了微红的面容,燕瀛泽伸手,将白子羽的头发拨了拨,微凉的手指却触到了白子羽微微发烫的面颊。白子羽抬眸,眼神深深浅浅看着燕瀛泽,唇角的一丝浅笑让他的眼眸都跟着犹如映了星光。燕瀛泽看着他的这样一个笑意,只觉得心中犹如万年寒冰忽然裂开,让他原本稍许加快的心跳跳得更快。此刻他不仅面上生热,身上更热,不知道是醉了酒还是醉了人。
白子羽伸出手握住了燕瀛泽的手,任凭燕瀛泽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勾出他的轮廓。
也不知是谁先碰上谁的唇,柔软的,冰冷的,稍稍带了些酒气的,辗转摩擦,直到白子羽有些气弱,燕瀛泽才稍稍放开了他。
燕瀛泽的手再次覆上白子羽的脸,指尖顺着额头勾画,继而是眼梢,眉角,唇边。白子羽握上燕瀛泽的手,微微用力,牵着燕瀛泽的手揽上了他的腰,凑过去吻住了燕瀛泽。
燕瀛泽微微滞了滞,唇齿撕咬间模模糊糊问出了几个字,“可以么?”
白子羽微微抬眸,几分柔情几分迷恋,他倾身再次吻住了燕瀛泽的唇。手臂用了力气,反手揽住了燕瀛泽,似呢喃又似叹息,“没说不可以……”
燕瀛泽怔了怔,再度扣上白子羽的腰身,吻上白子羽的唇。
白子羽闭了眼,衣裳逶地之时,原本以为会有的羞涩尴尬统统都作了古,只剩下无比清晰的渴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如渴要喝水饿要吃饭一般天经地义。
无忧谷中夜色凄迷,却在那一瞬间风静云寂,月落星息!在亘古的岑寂中,只余门上的喜字在微微的烛火中守着这一屋子柔情蜜意!
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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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章锁了,我就呵呵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