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袁雪握紧了拳头，不善的目光立刻落到了栗锦身上。
栗锦还不知道自己被记恨上了。
她放下剧本走过来，“要对戏吗？余老师。”
这两天余千樊没少找她的茬。
不过都是指出演技上的不足，一针见血到让她又爱又恨。
余千樊和栗锦一起走了，没了袁雪之后他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
栗锦紧紧的闭着嘴巴，和余千樊在一起的话，不用说不必要的话。
毕竟她怕自己一开口就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余千樊低头看她：“你为什么不说话？”
栗锦：“……。”
不是他找她有事吗？
两人还算和平的对完了戏，余千樊惊讶于栗锦的一点就透，难得心情大好的夸奖了两句。
栗锦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感觉一冒出来她就开始唾弃自己。
这就是传说中的受虐久了，给点阳光就灿烂？
她差点被余千樊给套进去了。
不过之后，栗锦就发现她的日子开始不那么好过了。
因为余千樊叫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每次袁雪想要拉他说点别的时，余千樊就开始高声喊栗锦的名字。
有一次栗锦在上厕所都听见了外面余千樊的喊声。
这么频繁的次数不仅栗锦自己觉得奇怪，剧组其他人也觉得很奇怪。
导演已经好几次投来古怪的目光了。
栗锦连吃饭都被余千樊抓着一起。
她看一眼余千樊，夹出一块青椒片，再看一眼余千樊，又夹出一块胡萝卜。
想不明白啊。
余千樊这两天是发疯了吗？
为什么总喊她？
余千樊心情还是不错的，“你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他一喊栗锦，袁雪就不会没有眼力劲儿的凑上来，而栗锦呢，话又不多也没那么多心思，他乐的清净。
栗锦：“……？”
“吃饭就好好吃，挑食的毛病你从哪里学来的？”余千樊看了她一眼随意的说。
栗锦筷子一顿，抬起头看着她：“不用学，我生来就是这样。”
“从来没人和我说过不可以挑食。”
余千樊拿着水杯的手一顿。
他从小接受的就是高等教育，别说挑食这样的坏习惯了，最早的时候学习餐桌礼仪，他吃饭的时候甚至不能说话。
“栗家不至于连餐桌礼仪都没教给你吧？”他不觉得栗亮那个好面子的人会这么做。
听余千樊说起栗家，栗锦脸上的神情冷淡了点。
“用餐礼仪我学了，但我不需要吃我不喜欢的菜，我只要做我想做的事情就好。”
“从小，李颖妈妈……也就是我的继母，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喜欢什么就去做。
想说什么就说。
“以前我觉得她是爱我，对我好所以才对我格外宽待。”
“现在想来可能也未必。”
栗锦戳着饭盒里的鸡翅，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说：“说不定是因为我不是她的亲女儿，所以不想管教我而已。”
余千樊听她说着，罕见的只是倾听，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栗锦说的这些……他都不明白。
因为他家庭美满，父母恩爱，哪怕一开始他们家和旁支那些兄弟有很多争执，可这并不妨碍他在自己的家庭中获得完整而温暖的爱。
他可以对栗锦的演技加以指点。
却没办法对栗锦的家庭说三道四。
“我爸爸一向来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妹妹，所以他平常就不怎么管我。”
“有些事情，从没人教过我这样做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不是外公出事……她恐怕也意识不到这些问题。
所以她一直在学。
只是要推翻之前将近二十年人生的认知，重新成长，对她来说这个过程既痛苦又艰难。
栗锦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人是余千樊。
她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压抑太久想要倾诉也得分人不是？
栗锦后悔极了。
“我吃完了，余老师你慢慢吃。”
她脚步匆匆的走了。
余千樊的手指落在手机上。
想了想开始打开了和裴天华的聊天页面。
上一条信息还停留在剧组刚开工的时候，他再度不厌其烦的让余千樊关照栗锦的页面上。
余千樊懒得回。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正要回复，面前却投下一片阴影。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栗锦回来了，“你怎么……。”
抬起头却对上了袁雪带着几分紧张的笑容。
余千樊脸上的神情淡了下去，“有事？”
袁雪对他打着什么主意他都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才避开的。
袁雪深吸了一口气，“余老师，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
这么拖着不是办法，袁雪一向来都是雷厉风行的。
余千樊起身，“我和栗锦还有事情没说完。”
他是真不想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和栗锦没什么，就是拉着她躲我。”袁雪一把关上了门，“虽然你可能不想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我特别喜欢你。”
“我接演这部戏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你。”
袁雪越说越激动，“余千樊，你没谈过恋爱吧？”
“为什么不试试呢？”袁雪往前走了一步，“只要你谈过恋爱你就会知道，那感觉绝对不差。”
她也知道围在余千樊身边的女人何止一个两个。
那些人肯定什么招都用过了，但依然没人把余千樊拿下。
要么就是那些女人太没用，要么就是余千樊这人实在麻烦，段数太高不好攻略。
“你别急着生气，我和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
袁雪紧立刻道。
想要拿下这么傲气的男人，她必须把自己和以前那些女人区分开来。
余千樊听了这说法倒是笑了，“那你喜欢我什么？”
栗锦的手机忘记拿了，站在门口正好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袁雪的声音紧跟着余千樊的声音传了出来。
“喜欢你长得好看。”
“喜欢你有权有势。”
“也喜欢你演技好对工作认真负责。”
工作认真反倒是放在了最后一点，最重要的是长得好看有权有势。
袁雪捏紧了手心。
余千樊脸上看不出喜怒，“你倒是老实。”
袁雪心头一喜，果然实话实说是对的，“我就说了我和外面那些口是心非的女人不一样！”
话音刚落，放在角落的栗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悦耳动听的来电铃声高分贝炸响。
“哦哦～你和外面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爱的只是我这副帅气的皮囊～哦～。”
余千樊：“……。”
袁雪脸色顿时扭曲。
栗锦：“……。”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