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是正好脾气的哄着爱丽丝和森茉莉点餐的一家之主,衣冠楚楚的森于菟坐在他的左侧,森茉莉和爱丽丝坐在他的右手边。换了一身将纽扣扣到了最上一颗的保守长裙、将所有背德痕迹都遮掩起来的森知予安静的坐在茉莉身边的座位上,而姗姗来迟的幼弟森类到来时,手里还提着一顶漆黑的头盔。
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孩子,还在读国中的男孩因生长期迅速的拔高显得格外纤细,但那份近乎嚣张的活力却让人不可能小瞧他的存在感。当他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和几个哥哥姐姐打招呼时,就算是心情很差的知予也不由自主的回以回以一个笑容。
知予的目光从似乎有些长高了的弟弟发顶转移到他放在桌上的机车头盔上,那简洁流畅的造型似乎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孩子张扬的喜好,却是知予最熟悉的类型。她忍不住弯起眼睛:
“今天也是骑着爱驹来的吗,类?小心别被抓到哦。”
“啊啊、杏姐对我有点信心嘛!”
孩子气的小男孩顿时露出了笑容:“我才不会那么弱的被抓住!”
——显然他骑机车毫无疑问是无证驾驶,但是在这横滨,除了他的家人以外、还有谁有资格责备他的胆大妄为呢?而那些庸碌的警员,也是无法阻拦这东京地下最大飙车党奇想天外的总大将的。
森类,正是知予曾经率领的那一支暴走族的现任首领。
在民众眼中,似乎成群结队的在机车轰鸣里驰骋街头的暴走族和横行霸道的黑帮没什么差别,但是实际上,与真刀实枪打地盘的黑手党不同,暴走族对于他们而言,任何纷争都可以演化成飙车竞赛的小混混们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范畴。
这对姐弟俩,知予和森类都是那种不看重改装外观,而是单纯的追求竞速的飙车党。他们肆无忌惮的踩在危险的边缘线上疾驰,对于他们而言,那随时可能会车毁人亡的竞赛只是一种简单的证明自身的手段。
对于有心挑战自我的年轻人们来说,暴走族也是一种可以用来练手的势力。
虽然知予的本意并如此。
往前倒推几年,最开始飙车的知予性格和现在差别很大。在在性别意识最初觉醒的年纪里,对身边的同类毫无兴趣的少女一度被众人评为高岭之花。可她本人对此毫无感觉,也没有打算和他们和睦的搞好关系——毕竟对她而言,这平淡的生活中只有幼驯染们是唯一的亮色。
追求刺激,挑战极限,那是那时的她最有兴趣的事情。
港口黑手党非血亲继承的家族式产业,知予也没有非要去争取继承人位置的念头。但眼见着父亲的事业蒸蒸日上,大哥制作出来的战士也不可小觑,当时被青春期的激情冲昏头脑的知予知予自然也跃跃欲试了起来。
那时东京也有兴起不少有名望的女子暴走族团体,但知予却并没有随便的加入其中。说到底知予飙车,只是出于觉得好玩的想要挑战极限而已——于是开始时只是作为独行侠而四处游荡。
她自顾自的开始在夜色中疾走,却因为被小看而顺势向当时嘲笑自己的暴走族们发起了挑战。并不是凭借自己慢慢收拢势力来成为首领,而是简单直白的通过打败奇想天外的前任首领来代替他的位置。
做到这一点的人居然是个在那之前不起眼的年轻的女孩子,这一点曾让人无数目瞪口呆。
女性在社会上的地位虽说还是并不算平等,可知予用来击破小瞧自己的人的手段也依旧雷厉风行,并不因他人的毁伤而动怒,而是干脆利落捆了向自己挑衅的家伙把他们带上山间赛道。
比初次登场的知予还要年幼的森类毫不犹豫的能坐稳了这一位置,依靠的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敏锐的判断力。而有着性别劣势的知予依靠的则完全是她恶劣又不惜命的狠劲。
那份狂妄和自傲似乎是一脉相承的,正因那份无畏的稚气,年幼的猛兽才会恶啸山林。
等到无法无天从不知何为恐惧的少女一再的用实力(物理)和胆量征服了比自己年长的多的男人们,当她轻快的大笑着用机车别着对手逼着对方选择到底是和自己一起坠崖还是弃车认输后,有很长一阵子没有再出现想要挑战这位年少组长的狂徒。
那个时候,奇想天外的女性成员数目也一度达到新高——有不少追逐着知予的背影的不良少女们纷纷归入她的麾下。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青春期的青少年们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能玩得多出格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被父亲勒令放弃手上的组织之后,她只得扼腕应允下来,转头就将衣钵丢给了弟弟。
只是,那时无忧无虑的畅快还让知予记忆犹新。
在迎面吹卷的狂风里,肆无忌惮的加速直至化作气流的一部分。
知予在最沉迷飙车的那段时间里,时常带着一群小弟去征服各个长而宽阔的高速公路,乘兴率着浩荡骑手队伍像飓风一样呼啸而过,在即兴的比赛里消耗掉过剩的精力。等到心满意足,再慢悠悠的踏上返航之路。
知予第一次见到那个人、那骑着漆黑机车的无头骑士时,正是在北海道的某条漫长的高速公路上。
在风驰电掣的排气轰鸣里,那争强好胜的少女在看见有人在自己身前驰骋时,便义无反顾的追了上去,在两人不断提升的车速下,所有跟随者都宣告失败被抛之身后,只剩两人的竞赛里,小疯子似的少女大笑着和无头的骑手打成了平手。
——
哥哥篇写的太长有点腻了(。)
于是立马切换启蒙者篇装装逼转换心情。
对,启蒙者就是无头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