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彪并没察觉到夜乃晨琭生的异常,他满心都装着自己的计划,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在下巴处不断地滑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衣柜里的男人,满眼都是贪婪,仿佛男人就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虽然脸上有些瑕疵,但是与你如此契合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难找到第二个了”,钱彪边说边伸出手试图触碰男人的脸。
就在钱彪的手刚要碰到男人脸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先于他一步挡在他面前。
“不要碰他。”
“大哥,我只是······”
夜乃晨琭生先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钱彪,而后才缓缓说道:“小贵子,想不到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善良憨直的小贵子,而我也不再是原来那个我,我们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夜乃晨琭生说完叹了一口气,那口气显得意味悠长,同时在钱彪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式的波澜。
钱彪先是一愣,继而震惊像钱塘江大潮一样向他扑过来。叫他小贵子的人委实不多,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前那个夜乃晨琭生。
“大哥,你,你,你恢复记忆了?”
夜乃晨琭生点了点头,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紧接着身子跟被风刮了一样摇摆不定,好半响,才撑着身子勉强站稳。
“大哥,你这是?难道时间提前了?不行,必须马上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夜乃晨琭生摆了摆手,“你先把他放了。”
“不行,虽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但难保他绳子一松,人就跑了,到时候要想再将他捉住,就困难了”,钱彪虎着一张脸说。
此时夜乃晨琭生不仅手脚僵硬,连头也一抽一抽的疼,他皱着眉头,呼吸有些不顺。
“放人。”
“不放。”
“小贵子,你难道想要违抗我?”
一阵气息上涌,咽喉的腥甜气味越发重了,夜乃晨琭生连说一句话都显得艰难万分。
“大哥,我什么事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钱彪说着就用手指指着还在昏迷中的男人说,“你我都清楚,只有他可以救你”。
夜乃晨琭生抬起头,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朵宛如天山雪莲盛开时的明艳和冷漠,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变得异常犀利,只是轻轻一瞥过去,深藏在钱彪心里的阴谋仿佛一下子就曝光了。
“呵呵呵,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救我?你确定只是为了救我?钱贵啊钱贵,你何时也学会了耍弄人的伎俩?”
听到那一句句冰冷如同冰棱的话,尤其是那一声指名道姓的“钱贵”,钱彪跟被打回原形了一样,愣愣得说不话来。在他的印象中,夜乃晨琭生从来就不曾叫过他“钱贵”,在他被赐名“钱彪”之后,钱贵这个名字就再也没出现过,此时夜乃晨琭生会叫出那个被埋藏在角落里的名字,显然是有跟他恩断义绝的意思。既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