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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真正有危险的人不是躺在卿仁怀里的夜乃晨琭生,而是他,夜乃晨珞生。钱彪的计划就是将他大哥夜乃晨琭生的心脏移植到他的身体里,靠他的身体继续活着,但是他就会因为心脏枯竭而死去。这便是救那人的唯一办法,虽然残酷,却能让钱彪和卿仁都称心如意。
    卿仁并没有察觉到夜乃晨珞生身上的悲伤,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夜乃晨琭生身上,他除了将夜乃晨琭生紧紧抱在怀里,还不断揉搓着夜乃晨琭生变得冰冷和僵硬的手脚。可夜乃晨琭生的手脚跟结了冰一样,怎么捂也捂不热,最后卿仁只好将夜乃晨琭生的双手放到胸口最温暖的地方。甫一放进去,猝不及防,卿仁被夜乃晨琭生身上的低温实实在在地冻了一下。然而过了半响,夜乃晨琭生身上的温度没有丝毫上升不说,反而还在持续下降。
    这样的发现让卿仁越发地心慌起来,脑子里跟装了马达似的,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害怕跟龙卷风一样在他心上吹刮起不小的动静。
    卿仁第二次抬起头,用比第一次还要慌张的语气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任何起色?他这是怎么了”?
    卿仁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轻轻地晃动着夜乃晨琭生,可夜乃晨琭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着,一点反应都没有,与死人没有多大差别。
    “珞,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告诉我”,卿仁死死地拽住夜乃晨珞生的衣服,五指成爪,扭曲地陷进衣服里。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全是恐慌,他那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珠子因为惊慌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网状血丝,他精致的五官因为痉挛呈现出一种诡异和扭曲的神情,他不再是昔日里那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而是彻底沦为一个疯子。
    面对卿仁的疯狂,夜乃晨珞生表现出出奇的冷静,他任凭卿仁将他的衣服抓揉得跟一块抹布一样,失去以往的熨帖和齐整,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卿仁发狂,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渐渐地卿仁松开手指,他却平淡地说:“他只是晕过去了,至于为何会手脚冰冷,他从小就得了一种寒症,不过是现在刚好发作了而已”。
    卿仁慢慢恢复神智,他总感觉夜乃晨珞生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他甚至觉得整件事都怪怪的。寒症,真的只是寒症这么简单吗?
    “珞,你······”
    看到夜乃晨珞生投掷过来的视线,卿仁赶紧摇了摇头,回了一句“没什么”,就将目光重新定格在夜乃晨琭生身上,他拨弄了一下遮到夜乃晨琭生眼睛的刘海,心思浮沉,他只希望夜乃晨琭生没事,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丝动静,动静不大,可在寂静无声的夜里,皮鞋摩擦地板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显得异常诡异,听到声音的卿仁和夜乃晨珞生马上警觉起来,很快地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趴伏在门两侧。
    这时卿仁昂了昂头,用手指在脖子上比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夜乃晨珞生了然地点了点头,两人在黑暗中就等着那个踏进地下室的男人。
    声音在经过一段长长的过道后,突然戛然而止,卿仁和夜乃晨珞生屏息,紧紧盯着眼前那扇门,他们清楚地知道在那扇门的后面就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他们一清二楚,他们就等着那个男人走进来,只要那个男人敢踏进一步,他们就有把握让那个男人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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