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并没有完全消退,此时万籁俱寂,只有还在工作的仪器发出微不足道的声音,那声音不足以吵醒任何一个人,同时恰到好处地掩盖住了闯入者的脚步声。
幽深的过道里没有一个人,值班的护士在例行检查完,就待在值班室借着所剩无几的时间争分夺秒地打个盹,那个胆大包天的闯入者正因为摸清楚了医院里的底细,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地闯进来。
那人一进入大厅,跟逛自家院子一样,大摇大摆地上楼梯,上了二楼就左拐,目标十分明确,看来他连房间在来之前就打探好了,又或者医院里就有他的内线。
那人站在房门前,并没有立马拧开门把手,他先是朝周围看了几眼,按了几下手腕上宛如手表的精细设备,打开干扰系统,确定没有监控器,也没有被人盯着,掩在身后的手枪才重新插回后腰处。
在来之前,他就拿到了门的密码卡,轻而易举地打开门,眼睛所到之处,除了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他将脚步放轻,一步一步朝病床靠近。
在猜忌心理的作祟下,那人还是拿出了那把别在后腰处的枪,警惕地看着周围,并慢慢靠近,当他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确实是夜乃晨琭生后,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赶紧上前一步,掀开盖在夜乃晨琭生身上的被子,就看到夜乃晨琭生上半身缠绕着厚厚的纱布,心脏的部位似乎还透着血迹。他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夜乃晨琭生心脏的位置,感受那里强有力的跳动,他的手竟然因为心脏的跳动而颤抖。或许没人能理解他此时为何会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兴奋,是因为无法承受过多的喜悦。
就那在一瞬间,那人的脸上布满了一种类似疯狂的笑,他边笑边说道:“哈哈,想不到那丫头竟然真的给你换心,天助我也,哈哈,老天都在帮我”。
那人不管不顾地坐在床边,病床因为他的重量,深深凹陷下去。
“其实并不只有换心这一种办法,可目前对你来说,这个办法是最好的,而且对我来说也是最好的。这样的话,你就可以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而我也就可以稳稳地将你踩在脚底下。”
那人说着说着,脸被一种极端的情绪控制着,面部痉挛,肌肉绷得紧紧的,扭曲成魑魅魍魉的丑态。
“知道我为什么处心竭虑地让你换心吗?因为我知道就算你换了一颗心也活不过一个月,除非有奇迹发生。不过奇迹这个东西只有傻瓜才会相信。你信吗?反正我不信,可以相信的只有利益和价值。况且给你提供身体的人只有你的孪生兄弟,这样一来,既可以铲除一个对你皇位有威胁的人,又可以帮你争夺到情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上了那个小皇帝,现在好了,你弟弟死了,也就意味着那个小皇帝可以归你所有。这么说来,我还帮你做了一件好事。”
那人突然低下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夜乃晨琭生,手掌在夜乃晨琭生脸颊上拍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