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你同归于尽,因为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息”,夜乃晨琭生抬起头直视卿仁的眼睛,继续说道:“所以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伸出手,想要将你掐死,然后再自尽,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像是为了验证他真的会这么做,他的手指作势要伸向卿仁的脖子。
夜乃晨琭生睁着那双茫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卿仁,他的手扶向心口的位置,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那股狠劲仿佛要将皮肉一起撕扯下来。
他神情上的迷茫、挣扎汇聚成一副复杂的图景,他咬着唇,口齿模糊地说:“可是我下不了手,不管我怎么努力我都下不了手,我不忍心,更加舍不得,所以······”
所以他只能一个人赴黄泉。
卿仁睡不着,他又何尝能睡着,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耗尽,如同烛台上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蜡烛,连一丝微弱的风就能将其扑灭,他马上就要灯尽油枯,时间对于他来说,精贵到无法衡量。
他根本就不敢眨眼,更不敢闭上眼,他怕自己一合眼,就再也醒过来了。
他从不畏惧死亡,可自从遇到卿仁之后,他尝到了害怕的滋味,他甚至觉得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难道他真的要将所爱的人拉下去陪葬不成?
不,他做不到,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他都做不到,所以最后的结局注定只有一个。
夜乃晨琭生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脸上露出一抹摇摇欲坠的笑。
卿仁先是一惊,继而心里涌上无边无际的心疼,他从不知道爱上他会让夜乃晨琭生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他几乎没有一丁点的犹豫,立马就提议道:“那我们一起去死,如何”?
卿仁单纯地以为夜乃晨琭生突然变得敏感和异常,是承受不了社会的舆论和道德的谴责,以及伦理的压迫,他以为夜乃晨琭生提到的“死”只是在寻求一种解脱,却不想夜乃晨琭生说的是临终遗言。
夜乃晨琭生脸上的笑有片刻的停滞,他下意识地反问,“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死”?
卿仁先是没说话,用一种认真到虔诚的视线注视着夜乃晨琭生,抓起他的手,说:“需要我对天发誓,还是写保证书”?
夜乃晨琭生摇了摇头,“都不需要,你只需要让我做一件事就行。”
卿仁没有任何犹豫就回答,“那现在就开始吧。”
“你不问我是什么事?你就不怕我真的要了你的命?”
夜乃晨琭生嘴角噙着一抹坏笑,不怀好意地看着卿仁。
可卿仁却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示意他使力,“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事实上,一开始夜乃晨琭生只是存了试探的心思,他从没想过要伤害卿仁,可卿仁的信誓旦旦让他忍不住拿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看看这人是否真的对他死心塌地。
夜乃晨琭生的双手开始慢慢使力,可在听到卿仁的呼吸变得急促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就松开了。不等卿仁缓口气,他马上就扒开卿仁胸前的衣服,凑上牙齿,狠狠地咬下去,地方不偏不倚,刚好是卿仁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