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走在这寒碜的小巷中姿势优雅得像是走在全民瞩目的红毯上。
颜殊突然眉目含笑道“可爱的小老鼠们,不出来让我看看你们长什么模样?”
小巷子里本来寂静无人,只有颜殊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但在这句话后,仿佛凭空出现。
小巷子内多了几道瘦弱的身影,偏廋的身子高高的处在那,一个人不觉得如何,但是一群人的话,用来吓唬颜殊这种看起来不过一七零出头的纤瘦的“男生”是足够了,当然,前提是颜殊真的是像他们所以为那样的一个男生。
看到这群痞里痞气的打扮如同杀马特的青年,颜殊脸色不仅没有露出任何一丝他们所想看的害怕,恐慌,反而带着轻笑声。
这明显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尤其是接下来的发展。
“晚上好,各位。这是要请我吃夜宵?”颜殊现在的语气称得上友好,这种态度可能是害怕后的讨好,也可能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这个小子,胆子可不小。连我老大的女人也敢泡。”领头的男生手中的刀拍着掌心,试图以此恐吓颜殊。
努力忽视心底不知为何涌上来的异样情绪。
“今天哥我就帮你开开眼,让你知道不是什么女人都能动的。”
“啧,没办法,人长得帅就是有这种烦恼。”欠揍的语气,嚣张的姿态,尤其是那精致无比的五官,简直让人嫉妒火大得心痒痒。
“不用顾忌,等一下直接给我往脸打。”
“啧,这个不好吧,不能因为你们长得残,就想把我也打残啊。”颜殊挑眉,璀璨的眸子里透着轻讽。
瞧瞧这语气和内容,不打她要打谁?
别说对面的人想要冒火的心还是小的,先揍一顿给点教训才是正常的。
尤其是颜殊不想他们预料的那样求饶,人对于不按自己想法来的,总会更恼怒。
连说也不想说,直接上。看这样子,不打死颜殊是不罢休的。
“上。”
在领头的带领下,一群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却学着以前九十年代台湾街头的古惑仔一样举刀朝颜殊砍去。
当然不是他们不想用更高级的武器,但是首先是政府不允许,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没有那个钱。
这几个被颜殊气得出手比往日也狠不少,不过,很快就会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没有因此就加大胜算。
一群人打架靠的是蛮力是数量,这跟颜殊这种从小被教导,生死关头闯荡无数次练出来的打法,差得有多远完全可以想象。
只见颜殊一个右勾拳,左旋踢,右肩摔给撂倒,快,准,狠。
一个抓一个准,每一拳,每一脚都往着身体的命门挥打过去。
每一个动作都赏心悦目,标准,狠辣,像是拳击课上用来展示的视频演练。
不过是过了几分钟,本来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那群人就在地板上哀声惨叫。
说是教训人家,倒不如说是自己贴上来被别人教训。
颜殊垂眸,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从谁那里抢来的刀,看着地板上一动也不动的几人,微微勾唇“还要教我做人吗?”
“不敢了,饶命啊!爷,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我们吧!”
“爷,我们以后绝不出现在你面前,您老高抬贵手,别跟我们这些眼瞎的玩意儿计较。”
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低下。
谄媚,讨好。
一群人躺在地上,抱着伤痛处,整张脸还没从痛苦的扭曲中缓和过来。
手指在粗糙的地面磨出血迹。
比颜殊那种痛到骨子不流血的出招还狼狈。
知道颜殊的厉害,这些人再怎么怂的话也能说出口,讲不出来?看看现在他们的样子,就什么都说得出口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让你们过来的。”
颜殊脚尖用力,踢到地上的人的每一寸软骨上。
然后再抬脚,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偏离路线,落到地板上,下一刻,还来不及松口气。
另外的地方又被人碾压过。
永远摸不准颜殊的落脚点和力道。
可能上一刻只是蜜蜂蜇人,下一刻就是尖锐石头从二楼砸下来的感觉。
你永远猜不到下一脚究竟会不会领悟到人生的精髓以及至痛感。
最后,颜殊得到了一个名字,向景荣。
向景荣啊,颜殊咀嚼这个好久没听的名字,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神情。
最后警告似的瞟了那些人一眼。
眼底透露着一个信息“下次看到你们,别怪我不留情。”
重新扣上帽子,压低,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在月色中也精致温润的下巴。
颜殊并没有回家,而是转身去了另外的一个地方。
阴暗的地下室,大风吹鼓,从外面不断涌进来。
偶尔地板上快速爬过几只阴影。
阴测测的风送着尖锐的叫声飘进耳朵里。
厉急程度就像是要划破耳膜一般。
颜殊的步伐落在空地上,本来轻巧得没有半分声音,但却有另外一种脚步声在这里回响。
越来越重,越来越响。
空洞中充斥着石头入有水山洞底的声音。
像是某种故事开始的前奏。
颜殊拿出打火机,点燃一个小纸条,然后往里面扔进去。
纸上的火在半空中就熄灭了。没有了让这里亮起来的一星点火,这里又重新覆盖上黑暗心冷。
清色的月光斜斜射入地下室,堆满杂物的地方偶尔有影子飘过,对着冷月露出惬意的快感。
在颜殊扔出的符纸掉到地上后,一道身影也跟着响起。
“小丫头。你又来了?”
轻柔的男声,然后是一道仙气飘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