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自己如果坚持太子妃身份,柳长安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作为代价,自己的娘家就要面临万劫不复的下场。不管太子或者公主谁得到天下,自己娘家都是死路一条。
父亲跪在自己面前乞求的样子,如同一把锉刀在锉动着她那脆弱的心灵。直到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家人并不是不成器那么简单。其所犯下的罪行如果按照律法,足够死上几十次。太子自从落水获救之后,对自己就变得冷淡疏远,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基于良好的家教,她不能和太子吵闹,只能自己默默承受。但是要她放下尊严去向太子认错,也是办不到的事。两人的关系因此越来越疏远,现在要指望她去向太子求救,给家人留一条生路,必然失败。
她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把家族看的很重,不管太子妃还是未来的皇后身份,都不足以让她放弃自己的家人。再说她能否做成皇后也难说得很,太子登基后立谁当皇后都有可能,比如那位替太子制造霹雳神枪的将作大监,他的女儿,都比自己受宠。
一个匠人的女儿,在太子心中都比自己的地位高,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在柳长安面前逞威风?太子妃的话说不出来,可如果承认是以呼延云裳的身份,这一关又不知道怎么过。这位才女一时口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青竹微笑着,倒了两杯茶送到二人手上:“大家都少说一句。本来是要谈事情的,闹翻了对谁都没好处。来来,大家先喝杯茶,平心静气再说。这是江南送的贡茶,外面可是喝不到的。”
曾经的青楼花魁,敷衍场面功夫自是了得。比起太子妃的庄重,倒是她显得很轻佻。仿佛依旧是在行院里,拿柳长安当成客人敷衍,秋波暗渡巧笑嫣然,柳长安只一拉她的手,她便似站不稳一般,跌坐在柳长安怀中。
真该把太子叫来,让他看着自己宠爱的姬妾是个什么样子!呼延云裳心底哀怨着,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茶杯一放,深吸了一口气道:“柳师爷,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安乐千岁的意思?我和千岁乃是至亲,她不该如此对我。柳师爷自己也该考虑一下,别忘了我和安乐公主乃是至亲。你今日苦苦相逼,就不怕日后有报应?”
柳长安茶水一入喉,就知道里面加了东西。他如今修为大进,加上枕边有公孙鸿这位控鹤金钗之首以及李白衣这种反贼头目,对于药物颇有了解。茶水里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男女助兴之物,青楼里常见的玩意。不问可知,必然是青竹做得好事。
可怜的呼延云裳啊,拿青竹当知己,却不知早就被卖的干净。他确定,青竹不敢私自做这种事,必然是安乐授意。心中有底越发放开了,毫不客气地抱着青竹,在她身上大施手脚。青竹不愧是青楼花魁,作戏的功夫了得。眼神中带着凄楚,任谁看去都是身不由己强颜欢笑,却非常出色地配合着柳长安动作,竭尽所能把自己的迷人之处展现在柳长安面前。
她显然也是在找退路了。很快就要图穷匕见,等到太子完蛋,她这种宠姬命运堪忧。安乐公主是做大事的,心中怕是没有这么个小密探的位置,到时候她的命运只能靠自己掌握。柳长安这个新贵显然是值得攀附的目标,她把呼延云裳送礼,自己又甘愿侍奉,图的也是找好退路。
柳长安冷笑着:“报应?您是说这样叫报应?还是那样?”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从青竹的衣服里伸进去,青竹低声叫了一声,但随即又闭上了嘴,双眸升起水雾,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却又强笑着说道:“柳公子你何必如此心急么?我们让太子妃离开,奴家任你处置好不好?”
“好啊!这里是镇国公家庙,我可没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你们谁都可以走。你可以,呼延姑娘也可以。我只提醒你们一句,时间宝贵。这个地方我只会来这一次,下次再也不会出现。而且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讲情调,万一有人找来,事情就很麻烦。所以咱们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柳长安这话一说,呼延云裳脸色又是一变。她是个爱面子的,如果这种事被发现,便只有死路一条。这个念头一起,她只觉得如坐针毡,片刻都不敢耽搁,矜持体面全都讲究不起,脱口而出道:“你……你可不可以换个条件?我家里的侍女很多,你如果想要女人,我可以给你找。”
“我想要女人?”柳长安冷笑一声,随后手上用力一扯,青竹的衫子已经被解开来,在她一声适时的尖叫声中,衣服被扔到了一边。“我的身份你们不是不清楚,我会缺女人么?我缺的,只是太子的女人而已。所以这个条件没得商量。”
青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语声哽咽道:“夫人,你……你走吧。我们说好的,这件事奴婢来做,你的清白名节不容有损。反正我的命贱,怎么样都没关系。我会为国公爷求情的,你快走!”
说到走字,柳长安却已经把她身上的小衣也解下来,哈哈笑道:“我说过了,这就是诚意。献上太子的女人,证明你们投降的诚心。国公的诚心我已经看见了,我会用对等的诚心回报。呼延姑娘既然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来欣赏,请自便。”
呼延云裳紧咬银牙身体颤抖着,看着青竹那悲痛欲绝的神情以及柳长安的言语,她忽然起身道:“你……你放开她!太子的女人是我,她只是个姬妾,轻如鸿毛。你就算得到她也没用,我才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得到我,才算是折辱了太子!我任你处置,但是不要伤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