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捏了一把汗,这女人胆子真够大的!
白秀苦着一张脸,早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惹这么大的祸,她说什么也不去追狐狸。
战王转过身,千年陈冰般的脸不带情绪,“过分?”
凤岕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了,冲过来扯回了凤清瑶,“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边讨饶边对着她教训,“皇上体恤王爷常年征战辛苦,赐马车以便王爷出行,我们弄坏了马车,赔偿是应该的!”训完她,又对着战王躬身道:“舍妹疏于管教,冲撞之处还望王爷海涵。”
战王寡淡的模样,看不出满意了,还是不满意。
凤岕怕凤清瑶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对着后面吩咐,“福伯,将马车送过来!”
年逾半百的仆人送来了马车,侍奉着战王离开。待一行人走远,凤岕才沉声警告道:“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别去招惹那个男人。”
呵……凤清瑶心中嗤笑,这可是她这辈子最窝囊的一天!
不招惹,这股恶气如何出?
兄妹相对无言,一直到夕阳西下时,衣着华贵,仪态端庄的丞相夫人才从寺中走出来。
凤相并非世族子弟,而是科举考出来的官员,夫人湘氏则是他早在功成名就前便已娶过门的妻子,没什么家庭背景,亦不懂得皇家贵胄那些繁文缛节,甚直没想到过此生会大富大贵。这些年蒙凤相不离不弃,便在家中烧烧香,来寺里拜拜佛,求保得家人一生平安。
因无争无斗,故看上去令人感到温和慈爱。
凤清瑶迎上去,从嬷嬷手中搀过母亲手臂,讨好的道:“娘亲,女儿想陪您说说话,便让福伯先回府了,女儿同母亲乘一辆马车可好?”
“好啊。”难道女儿主动,丞相夫人欣然允诺。
凤岕行过礼,照顾着母女二人上了马车。
他们走后,观天台上走出来一人。
他身穿锦襕佛衣,宽大的衣袍被风吹起,露出一双破旧的僧鞋。似乎是赶了很久的路,雪白的长眉沾染了风霜,手持念珠,眼眸半闭,掐指盘算着什么。
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原本平静如水的眸中闪出一丝惊讶。
“大师,该用斋饭了。”不远处,小和尚恭恭敬敬的施礼。
大师法号浮屠,是云游四海的得道高僧,近日受幽云寺住持方丈邀请,前来讲经颂道。
他仿佛没听到小和尚的话,目光深远的望着前方,幽幽的道:“老衲半年前算夜观天象,见北斗南移,红鸾盖紫微,算出凤星即将临世。今日得见,此女竟已有二八芳华。”
小和尚没听懂他的话,只好挠挠头,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大师,该用斋饭了。”
浮屠点头,下了观天台。
他们走后,观天台对面禅房中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
前面的男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身材胖瘦适中,五官出众。一身绛色长袍,上面绣有祥云巨蟒,红色流云纹腰带束身,挂有半月珏玉佩,浑身上下透出尊贵与不凡。
琉璃般的眸,似笑不笑,一下一下用折扇敲着手心。
后面男子走上前来,邀功般的对着他说道:“殿下,卑职没说错吧,每逢初一至初五在这幽云寺中,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太子笑意愈发明显,“查清是哪家姑娘,本宫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