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离,你要怎么对我?我是盛安歌你又要怎么对我?”盛安歌小心翼翼地在边缘试探着。
“你说呢?”秦陆九似笑非笑地回道:“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陌生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
不等盛安歌回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我都认定了你是盛安歌。”
“你!”盛安歌的眼里浮现出了一丝愠怒,“你是在耍我吗?”
“安歌。”秦陆九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出奇的温柔,偏过头来,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冰冷又残酷的笑,“是你在耍我!”
“九爷,您说笑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又怎么敢耍你,又怎么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盛安歌被他那个模样,吓到了,但还是决定捂好自己的小马甲,坚决不承认自己就是盛安歌。
“安歌,你离开我,已经两年又一个月零三天了。没一天,我都在等你回来,你知道吗?”
“我不是盛安歌!”盛安歌特意强调了一遍。
可秦陆九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忽略了她,继续往下说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死了,我甚至想过,等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我就带着你的骨灰,找个地方隐居,等我死了,我们俩葬在一起。你生是我的人,死是的我鬼。”
顿了下,他又道:“可,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死!你的墓碑没有描红!于是,我打开了你的墓,拿出了你的骨灰盒!早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你没死,就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安歌,我从未放弃过寻找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到我的身边!”
秦陆九说的情真意切,也只能让盛安歌感动一瞬,但,也让她更加的怀疑秦陆九话语里的真实性,“可你认错了人!”
他那么爱她。
为什么,还会认错人?
“秦陆九,你认错了人!”盛安歌斩钉截铁地再次重复了一遍,“秦陆九,你连人都认不出,你的爱又有多真,你的情又能有多深呢?”她的眼里盛了满满的悲伤,她为过去的自己感到可悲。
豁出了性命,豁出了一切都要去爱的人,竟然,连她是谁都认不出来!
如果,她没有出现,他或许会和那个冒牌货过一辈子,任由那个冒牌货,将她的名字染上污名。
这样的人,和她谈爱,和她谈深情?
她只觉得可笑。
“安歌!”已经在失控边缘的秦陆九,听到她的控诉,勉强地拉回了神志,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安歌?你别叫我安歌!”她带着哭腔,大声回道:“秦陆九,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你待我如何?”
“我……”秦陆九垂下了眼,胸腔里翻滚着悔意,他后悔了,当初,他就不该让慕晴回来,也不该让她出现在盛安歌面前,更不应该不听劝!
不然,他和安歌的孩子,都有两岁了。
“秦陆九,我不求你弥补我,不求你对我好,我只求你,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我当初,是猪油蒙了心,不知好歹,竟然对您动了歪心思,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盛安歌的泪水决堤而出,她靠在车门上,近乎绝望地喊道:
“当初,我就不该因为钱嫁给您,更不该,自以为是,喜欢您,更不该,异想天开,认为您会回应我!现在,我想通了,九爷,我真的想通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放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一马!”
她悔,悔到了骨子里。
一步错,步步错!
她当初如果再坚持坚持,或者,不那么好面子,问李鸢借钱,她或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她会有新的人生,会有新的未来!
至少,不会像这样,一辈子都在偿还,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
“不可能!”秦陆九捏紧了方向盘,手指咯吱咯吱响,指尖都泛着白,“安歌,你引我动了心的那一刻起,这辈子,我们就注定誓死方休了!”
“秦陆九!”盛安歌的眼里藏着一丝绝望,“你一定要逼死我,是不是?”
“安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是我的!”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狠厉和坚决,“如果,你想要你身边的人好好的,那就老老实实回到我身边,老老实实和我待在一起,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哈哈哈,哈哈哈!”盛安歌听了,突然大笑起来,不一会儿,她又突然沉默了,脸上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悲伤,
“秦陆九,我后悔了!”她恨自己太傻,太蠢,却从未恨过自己曾深爱过秦陆九。
可,这会儿,她真的后悔了。
她后悔自己曾经爱过秦陆九。
“安歌,就算是后悔,也没有用,这辈子,你只能在我身边了!”
秦陆九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体力有些透支,神色有些茫然的盛安歌,心变得更加坚硬了,他伸出了手,将靠在车门上的盛安歌强硬地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
“安歌,别恨我,我只是太爱你了!”他抱着她,近乎恳求地说道。
“秦陆九,你不配对我说爱这个字!”盛安歌一边挣扎着,一边冷漠地回道:“爱这个字,谁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能!”
“秦陆九,你没有心!”在秦陆九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盛安歌的手,往副驾驶座放东西的地方摸去。
她记得,她在那里,放了一把水果刀,虽然很小,但也是刀。
“不,我有!”秦陆九的话音刚落,自己的身后陡然间被抵上了一个尖尖的硬硬的物体,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安歌,你要杀我?”
盛安歌摇了摇头,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决绝,“是你要杀我!秦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