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没有声音。片刻,铩羽抱着双臂:“胜负已分。”随后转身离开人群。
白术的目光短暂的追逐了下男人离开的背影, 又很快被擂台上的动静再次吸引。擂台上,白祁嚣张的将那人踩在脚下,“我赢了!”又朝人群中的白术咧嘴一笑,一个纵身跳了下来。
“走!”男人不由分说的拉上他, 言语间多了些扬眉吐气的张扬, “哈哈, 原来不堪一击。”
白术反手拉住他, 眉目之间笑意盈盈:“就这么下来,你那武林盟主还当不当了?”
“当个屁!——被白氏剥削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自在了,我是傻了才自己找活干!”
白术挑眉:“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回到小屋, 铩羽和他们不过前后脚进,小黑已经等在里面了,身旁站了个面貌老实的陌生青年,满脸的木讷,一副呆愣的样子。
“回去了?”小黑头也不抬。
“这是?”白术同时问出口。
“哦,我经纪人。你忘了我是有工作的。叫他艾伦就行,刚跟他介绍了一下你们, 这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像是想到什么,眯起眼睛笑的不怀好意的样子。
经纪人一脸生无可恋,简直是三观都被重塑了。——介绍?这人怎么介绍的?说我主人是神,主人的哥哥是前神,主人的便宜儿子是穿越而来的古代杀手头子。嗯?为什么叫他主人?因为我是人工智能啊。
你问这个在谷歌地图上都显示不出来的神秘地方?这是武林盟啊。
为什么在这里?因为主人的哥哥要当武林盟主。
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我拉你过来的啊!
经纪人先生上一秒还在公司给这么一言不合就闹失踪的小艺人打电话,下一秒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再问他怎么过来的,又会听到一堆有关时空粒子穿梭之类的话题。他觉得自己是被绑架了,可周身完好,自由也没被限制。忍无可忍的推开门,门外一人飞也似的窜上天际。
....……..轻、轻功?
“你就这么把外面的人带进来了?”白祁不赞同,“如果被人发现,少不了又起波澜。”
小黑翻了个白眼:“拜托,这个世界我们都能横着走了,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话说小白,你的力量都回来了么?”
“嗯。护住这个世界不成问题。”
男人站起,朝着经纪人先生夸张的一挥手:“现在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世界的神!”
经纪人木木的点头。一半的灵魂叫嚣着玛德智障啊!!!一半灵魂震惊的风雨中摇颤,神?!!
“既然打算在这里定居,工作也打算继续做下去,这个以后负责我所以工作日程的人我就擅自拉过来了。你们没意见吧。”
白术没有意见,铩羽冷漠的抱臂,白祁倒是瞪他,被他无视。
说话间,窗外上闯进来一只五色的小鸟,叽叽喳喳的直往白术怀里扑。少年伸手一把接住了,就见那鸟口吐人言,声音清彻动听:“我也要工作!”
“啊!ta,ta会说话!”经纪人被吓了一跳。
阿乱听了颇有些恼火,于是跳到那人头上乱抓起来:“你是哪里来的人,怎么一点礼貌也不懂?”
“好了。”白术伸手接下阿乱,“你还太小,还不能工作。”
“我哪里小了。”阿乱有些委屈,“放到人类来讲,我都可以做他们祖宗了。”
......这倒是没错。
小黑讽道:“放到人类来讲,你不过是个才上初中的中学生。”
阿乱随口朝他一口火喷去,那人身手敏捷的跳开。
“主人,”小鸟扁扁嘴,“这个混蛋欺负我。”
白术苦笑不得的给他顺了顺毛,突然问道:“对了!你......想不想去上人类的学校?”
“学校是谁?是个人类?我为什么要上他?”阿乱一脸毛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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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祁并没有和他们待在一起太久。放弃武林盟主什么的,他是潇洒自在了,可承认给那些‘公司伙伴’的东西可不能潇洒的随着盟主二字一并放弃。离开武林盟后,白祁先行处理公务,小黑要跟着经纪人回公司,白术就带着铩羽和阿乱暂且回了他暂住的公寓。
“这是你的房间。先凑合住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那我的呢?”阿乱啄了啄他的手心。
“那看你是要变人还是变鸟。变人的话,就把书房让给你,鸟的话,我给你弄个木屋好不好?”
小小的凤凰在他手中兴奋的乱跳,“我要木屋!我要木屋!”又绕着他飞了一圈,这边他还从未见过,于是又兴奋的飞去了各个房间。
那叽叽喳喳的鸟一走,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高大的男人就站在他的身侧,一直话也很少,似乎自发的在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你,想起了多少?”白术问。
男人顿了顿,“有些记得,有些不记得。”又道,“来到这个世界后,才想起自己原来也在这种世界生活过。”
那些过去的印象就像是真正的上辈子,那些人是他又不是他。那人开朗热情、那人天真单纯,而热情、天真这些词,无论是哪个,放到他身上都会有一股浓浓的违和感。
他是暗楼楼主,是血池里爬出来的杀手头领。
事实上,他现在是有些无措的。可他又是如此的不善言语,只能紧紧的抿住双唇。
“暂时,就住在我这里吧。”少年的声线柔和的拂过他的耳际。白术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放松的把自己整个人都陷进去。他好久没有再享受过这样安静祥和的状态,连声音都便的轻了几分,“也不知道你记得多少了,如果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懂的东西,或是什么不会用的东西,我都会告诉你。不用担心麻烦我。我知道,虽然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已经相处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在你看来,我们不过初初相见。”
“不是这样。”男人低低的打算,空气沉默几秒,铩羽低沉的说道,“对我来说...对你的认知有些复杂,不能简单的用初见来概括。”
他与他当然不是初见,那些梦境中,这人是他的父、是他的友、是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