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下定了决心,雷澈返回床边,迫不得已,只能轻轻地晃醒了熟睡的小夫郎。
"乖宝,乖宝,醒醒,醒醒了!陈希的肩头上,小胳膊上,还挂着红一块青一块的吻痕,眼下这个时间,正是他睡的最沉的时候,哪个不长眼的,居然敢在这时候吵他?被雷澈宠坏了的小兔子一爪子挥了过去,毫不留情的在大老虎的脸上留下了三道红印子。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小声的嘟囔完,陈希翻了个身,为自己掖了掖被,打算继续睡!
被挠了一爪子还不能发怒,只能忍气吞声的雷澈:"……:,‘'乖宝,乖,醒醒了,爷有事和你说,快点醒醒,很重要的事。”
眼下情况危急,雷澈无奈,只能狠狠心,再次推了推熟睡的陈希,把小家伙从香甜的美梦里,给毫不留情的拎了出来。
总算是清醒一点了,陈希眨巴眨巴模糊的大眼睛,长大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扭过头来,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陈希没睡醒,依旧迷迷糊糊地,朝着雷澈的方向,声音软绵软绵的开口问道:"爷,什么事啊?小希好困,想睡觉!”
"小希,别睡了,我们被官兵包围了,赶紧穿衣服,去隔壁把你救得那个玉哥儿一起带上,咱们得快点突围出去,再晚点,可就走不了了。"听到这话,陈希彻底清醒了,猛地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小爪子攥紧了身下的床褥,陈希一脸紧张的开口问道:"爷,怎么……怎么回事啊?我们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啊?官兵为什么要来……要来抓我们?”
"爷也不确定,但估计和咱们救回来了的那个哥儿有关,他昨天不是说,他家的汉子在朝廷为官吗?如果不是那个人,那就是那个人的仇人了!"雷澈拧着眉心,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说出来的话也只是他的推测罢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爷,小希……小希是不是给爷惹来麻烦了?"陈希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手脚,小爪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一双大眼睛刹那间蒙上了一层水汽,一脸忐忑的出声问道。
爷说了不让他多管闲事的,是他非不听,眼下招惹来了麻烦,爷是不是生他的气了?
"乖宝,别怕,这不是有老子在吗?听话,起床,赶紧按照爷说的做,爷保证,带着你们安安全全的离开,一个都不会让你们有事。"雷澈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火速的为自己穿戴起衣服来。
陈希看到这一幕,也不敢再耽搁下去,整只兔子都从窝里钻了出来,开始急急忙忙给自己穿衣服,套上小靴子,然后抱着偏房里熟睡的小崽子,走出房门,去把隔壁房间的玉哥儿喊了起来,等他穿戴好,拿好行李之后,就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雷澈早就已经准备妥帖了,一直都站在窗边上,观察着楼下的动静,眼见着那男人已经向掌柜的问出了他扪的下落,看来他們必须得争分夺秒了,一个不合适,就有可能被人围堵个正着。
就在这时,陈希带着玉哥儿走进了房间,雷澈抬起头来瞧了一眼,随后朝着玉哥儿招了招手,询问道:"你过来看看,认不认识庭院里那个穿蟒袍的汉子? M听到这话,玉哥儿不安的抱紧了怀里的包袱,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朝着窗边走了过去。
只探头看了一眼,玉哥儿的脸色就瞬间变得苍白无血,哆嗦着嘴唇,玉哥儿不知道该怎么和雷澈与陈希解释。
"他……他怎么会来?他前几曰刚大婚,现在不应该陪在新夫郎的身边柔情蜜意吗?”
一听这话,雷澈不用深究也全明白了!果然是人家正主找上门来了!
"那我再问你,你是要下去见他,还是……?”结果雷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玉哥儿一脸恐慌的打断了。
"我不要去见他,我求求你们,能不能带我一起离开,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曰后肯定会报答你扪,当牛做马都可以。”
那玉哥儿知道雷澈不好说话,便转过头去,抓住了陈希的小爪子,一脸悲戚的出声恳求道陈希看到这一幕,为难的皱起了小眉头,苦着一张小脸,转头望向自家老爷们。
这种事,他真的做不了主啊!
"行吧,行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都赶紧赶我走,我们从后门离开,抓紧时间。〃雷澈说完这话,就直接护着身后那抱着小崽子的陈希和玉哥儿破门而出了,在尽量不引起官差注意的情况下,一行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朝着后门摸去。
顺利的逃出包围圈,坐上牛车,雷澈也顾不得再掩护了,鞭子狠狠一甩,就朝着街道的方向奔驰而去。
那玉哥儿刚打算进车厢,结果却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控制不住自己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和那穿蟒袍的男子的视线不小心的交汇了。
心下大慌,玉哥儿手里抱着的包袱'啪嗒'一声跌落在马车上,再也顾不得其他的,颤抖着手脚钻进了马车里。
"玉儿,不要走,你听我解释,还看什么看,赶紧追,绝对不能让人给逃了。〃那穿蟒袍的汉子看到这一幕,顿时急红了眼睛,连忙从一位官差的手里接过了马匹,不管不顾的就骑了上去,朝着雷澈的方向追击而去。
而那些如梦初醒的官差,听到这话之后,一个个的也都反应了过来,从四面八方,朝着雷澈的方向围捕过去。
玉哥儿和陈希两个哥儿,躲在车厢里,胆战心惊的抱在了一起,陈希倒还好,而玉哥儿,俨然已经快要崩溃了。
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又惨遭背叛,被人卖入了欢馆里那种污浊的地方,最后还被自己的汉子派官兵围捕,哥儿的心思都是细腻的,发生了这么多事,肯定扛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为什么会找过来,难道还嫌我不够难堪吗?〃玉哥儿不知何时泪湿了一张脸,埋头在双臂之间,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
陈希听到这话,心下也很不是滋味!同样身为哥儿,难免会感同身受!
"你别再难过了,我们肯定会成功逃出去的,我家汉子说到做到,他既然说不会抛下你,那你就一定是安全的。〃陈希犹豫再三,还是探出小爪子去,轻轻地拍了拍玉哥儿的肩头安慰道。
听到这话,玉哥儿的情绪稍微平定了些,红着眼眶看向陈希,苦笑着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雷澈面对着众多官兵的围捕,形式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一边挥舞着皮鞭驱赶着牛车,一边使出拳脚击败试图阻拦他的官差,雷澈沉着一张脸,绷紧浑身的肌肉,一双眸子冷静中透着凶狠。
眼见着带来的饭桶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个穿蟒袍的汉子沉不住气了,只能亲自上阵,他如今名声在外,地位尊崇,可若是自己的夫郎都跟着别人跑了,那他求来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第158章 失去才悔恨,为之晚矣
没有选择和雷澈正面交锋,而是驾着马,来到了车厢的旁边。
魏忻城一边收紧缰绳,一边顶着风朝着车厢的方向高声喝道:"玉儿,让那人停下车,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听到这话,魏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无助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蜷缩到了车厢的角落里。
而陈希怀里抱着的小崽子被魏忻城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给吓醒了,张开了眼睛,在瘪了瘪嘴之后,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管不顾的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让陈希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这个渣男,欺负玉哥儿也就罢了,还吓坏了他家的小崽子?
陈希心里气呼呼的,一边揺晃着手臂,轻哄着怀里大哭的小崽子再次入睡,一边扭过头去掀起了帘子,朝着车厢外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而这话被风带着传入了耳朵里,让驾着马追赶的魏忻城差点一个趔趄从马匹上给摔下去!
这个谁家的哥儿啊?怎生得如此泼辣?
而雷澈听到这话,也是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咙里,连打出去的拳头都扑了空,好在听到这话的官兵也是被震撼到了,攀着马车边沿的双手不自觉的放了松,自己从马车上跌下去,摔了个倒栽葱。
他娘滴,这个小兔崽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耍宝?
但值得欣慰的是,玉哥儿听到这话之后,却是不自觉地破涕为笑了。
虽然被一个哥儿给怼了,但魏忻城现在却不想计较了,他眼下只想和自家的夫郎坐下来好好谈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玉儿,你停下,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娶丞相家的小公子只是权宜之计,这一切都是我与当今皇上的策略罢了,就是为了剥夺权倾朝野的丞相手里所握有的权利啊。"听到这里,玉哥儿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腕,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却是凄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