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团子委屈巴巴地抱着脑袋:【那,你想多久就多久,但是,但是最多不能超过三年!】
【三年后呢?】
金团子很为难,说:【这个……我也说不好,只能等任务数量达标了才能脱离系统。】
韩昀凶巴巴地说:【任务数量达标?我做了那么久都还没达标?你那到底是什么破系统,居然连个准信都没有?!】
金团子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韩昀发现这团子在很多事上都是一问三不知,不由得眯起眼:【怎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那个……好吧,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金团子不会撒谎,一说谎话就结巴,只好心虚地和盘托出,【你确实是和其他宿主不太一样,他们都是事先有安排的,提前五年发放下名单分配给各个系统,让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宿主的性格,方便任务的开展。】
【可是你却是空降的,我也是突然接到的任务,所、所以到底要做多少任务才是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空降以外,你和其他的临时宿主不太一样的还有一个地方。你知道的,穿越位面这种事情虽然对系统来说很容易做,但对宿主们而言却不是那么好适应的,尤其是临时安排下来的宿主,总会出现排异性。】
【不过你却没有,所以我觉得,嗯……】金团子斟酌着用词,【我想,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参与系统任务和位面穿越,我也不是第一个和你接触的系统。】
这个信息量太大,韩昀愣了很久才迟钝地反应了过来金团子话里的暗示,说:【那你的意思是,我原本其实就做过系统任务,而且还可能做了很久?可……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我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不知道啊,上面也没有说,就让我带着你做任务。】金团子很委屈,【答应你回现实世界的那三年还是我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年假呢,也不知道上面肯不肯批。】
金团子畏畏缩缩的态度让韩昀忍不住翻白眼,说道:【老是上面上面的,你不会自己去问问么,杰克苏大神就这么可怕?】
金团子解释:【不是,杰克苏大神是荣誉主席,他不管这些事,真正管事儿的另有其人,不过我没见过他,别人都管他叫h大人。当初临时下发任务把你派给我的也是他,那之后我就再没接到过任何通知了。我不是没让其他系统帮忙联系,可奇怪的是谁都联系不上,我也没办法。】说到最后它话里忍不住带上了几分抱怨的味道,【听其他系统说h大人是追心上人去了,真是的……你说他追就追吧,好好做事办公不行么?非得玩失踪,这么久不见音讯,我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卷进时空乱流里死了。】
金团子兀自嘟囔着发牢骚,韩昀微微皱眉,那什么h的联系不上,金团子又做不了主,难道他真得一辈子在这些位面里兜兜转转?
而且若真如金团子所猜想的,他之前就做过一段时间的任务了,原本被他当做现实的那段孤儿生活和徐天望统统都是假的,只是无数个位面的其中一个而已,那么……他到底是谁?
韩昀茫然四顾,他觉得有些累了,偏偏一身干净的白色衣袍又让他舍不得到处靠到处坐,只能直挺挺地戳在原地。
韩昀:“……”
妈的,回去马上就把衣服换了!
韩昀果断转身往回走,一边问道:【系统可以抹消宿主的记忆吗?】
【不可以,这个只能去总部用特定的仪器完成。】
【宿主可以去总部?】
【唔……理论上来说也是不可以的,但是……】金团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然后说,【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我知道有个宿主是可以去总部的,他是最早的一批宿主之一,在我们系统之间传得可神奇了呢,听说到他手上的任务就没有完不成的。】
韩昀有些困惑:【最早的一批……宿主?】
【是啊,总得有人开个头嘛,h大人也是从系统做起来的。】
韩昀更困惑了,在他看来系统就是智能a,虽然头脑聪明技能满点,但到底只是个机器而已,终究是没有资格取代人类的位置做掌控者。
【h是从系统做起来的,你刚才又说他是追心上人去了,系统还能有心上……人?】
一听这话金团子顿时不乐意了,气愤地嚷嚷:【喂喂喂,别搞种族歧视行不行?系统怎么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
韩昀有些尴尬,解释说:【我就是有点奇怪而已,没别的意思。】话虽这么说,但心底还是不信的,不过是一台聪明些的电脑而已,还能知道什么是爱?
竹林离他居住的小屋不远,没走一会儿就到了。这次韩昀由远及近,很清楚地看见了小屋的全貌,但他古装剧看得少,武侠小说之类的也没什么了解,所以形容词也匮乏得只能用‘连成一片的小屋’来描述而已。
夕阳西落,韩昀站在木制的台阶前望着西边一片血红残阳,他斜斜地往后倚着栏杆,心底暗自思索着金团子发布的任务。
从目前的信息可以知道里面受伤的那人叫沈暄和,是个王爷,而韩昀的任务是要帮助他夺皇位,既然系统任务用的是‘帮助’这个词,做个保守估计,至少可以判定沈暄和是有谋反之心的。
韩昀眯起眼,天边刺目的灿金色余晖让他有些不适地扭过头,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着。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沈暄和在荒郊野外重伤昏迷的个中缘由就很耐人寻味了。
第55章
小屋里住的人不多, 撇开沈暄和这个捡回来的病人不算,也就只有师父的徒弟陆青时, 一名叫做韩一的小童和韩昀自己而已。
习惯了现代生活的韩昀乍一来到要啥没啥的古代还有些不习惯, 吃完晚饭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苦恼地揉揉额头,天空倒是干净得很, 难道要爬屋顶上看星星?
正想着, 陆青时拿着盆水和毛巾走了过来, 说:“阿昀,那位公子该换药了, 要你去还是我去?”
“我来吧。”韩昀接过水。
房间里, 沈暄和正倚在床边看书, 是韩昀拿给他的,有医书也有一些游记, 书页被保护得很好, 于是沈暄和也整齐而小心地捏着,注意不要弄皱了。
韩昀将水盆放在床头边的木柜子上,沈暄和偏头望着他笑:“是该换药了?”
“嗯。”
沈暄和翻了下手里的书, 说:“我看韩公子似乎有许多游记,山上虽然环境清幽, 但到底寂寞了些, 不知道有没有下山去过?”
“偶尔。”韩昀说,拿了个托盘走到药柜前翻找,“曾和师父下山看诊过,但次数不多。”凭着记忆, 他拿出几个小瓷瓶和纱布。
“如果……”沈暄和在他身后轻声说,“如果,有一天,在下邀韩公子一同下山游玩,不知道您是否会答应?”
韩昀捧着托盘回身,正对上沈暄和笑意盈盈的凤眸,君子端方,温润如玉,便是苍白的面色和身上一圈圈缠着的纱布也难损他的姿容。
不过……一个要企图谋朝篡位的人摆出这幅样子,是还嫌别人看不出来他心怀鬼胎么?
韩昀动了动嘴唇,而后垂下眼,一言不发地走回床边。
他抬手去解缠在沈暄和腰间的纱布,他受伤颇重,背后被人砍了一刀,整个人又被一柄类似长剑之类的兵器刺了个对穿,说实话,韩昀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这样一身的伤在没有现代医疗的情况下竟然还活得下来,也算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