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真就走了,好像他们俩一定能够遇见他家姑娘一样。
萧祁昱拉着沈郁往后山走,张婶说的果然不错,后山的桃花开的更好,大概桃花与仙人有缘,但凡是供奉佛堂的地方都要载桃树,而桃花开起来越自然越好,越多越好,这个地方集聚天地灵气,桃花开的非常好,漫山遍野,粉的、白的开出了一片花海。
就连不怎么爱花的萧祁昱都惊讶了下:“皇叔,这里的桃花不比我们京师的差吧。”
沈郁点了下头:“嗯,我们到前面的凉亭里,看看张家小妹在不?”
萧祁昱带他来这里看花是以为他喜欢,沈郁就喜爱花草,所以此刻并不怎么愿意去找张小妹,他拉着他的手:“皇叔,你走累了是吧,前面有块石头,我们去那里坐一会儿吧。”
沈郁点了下头:“那好,我坐在这休息,你去找她,这里人这么多,别让她走丢了。”
萧祁昱坐他旁边,给他水壶:“等一会儿就去找。”
沈郁看他不愿意去,也就不再说什么,他有些沉默的看着这片桃花林,透过这片桃花林去看山下来来往往的人。萧祁昱偶尔看他一眼,他也没什么反应。
他们俩坐的这棵树非常大,没一会儿花便落了一身,萧祁昱看沈郁头上也落了一些,便抬手往下摘,沈郁低头往下抖了抖:“我们走吧,招蜜蜂了。”
还真是够没情趣的,萧祁昱把折的一支桃花给他:“皇叔,送给你。”
沈郁看了他眼,这侄子是见了谁都送花吗?沈郁并不想要,当年那一枝桃花看疼了他的眼,他如今并不想给自己添堵,所以他站了起来:“这花拿着容易招蜜蜂。放下吧,我们下山吧,要回去吃饭了。”
为了一盆野生兰花让他去爬山,现在连一片桃花都不想看吗?萧祁昱拿着花靠近他,靠的太近,沈郁只好又坐回石凳上,坐回去后也没有好到哪儿去,萧祁昱双手把他困在了这块石头上,沈郁低声呵斥他:“祁昱!”旁边都还有人呢,三三两两的看花的小姑娘,有的已经往他这里看了呢。
萧祁昱并没有想把他怎么样,就是看看他,想确定一件事,沈郁是真的不喜欢他了吗?不是要床上的那种喜欢,那种谁跟他做他都会喜欢!萧祁昱磨了磨牙,但是没有做什么,他并不想再翻旧账,那些过去他都不想理了。
沈郁现在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四处打量唯恐被别人看到,萧祁昱深吸了口气把花塞他手里:“走!好好拿着。”
不为难他了,既然过去他不想理了,那现在沈郁喜不喜欢他也就没必要去弄清楚了!反正喜欢也是他,不喜欢也是他!
他磨着牙站起来,完全忘记了他以前也曾经送出去一支桃花。
沈郁又被他拽起来,拖着就走,这个姿势他很不乐意,使劲挣了出来,萧祁昱还想要拉他时,张家小妹就来了,张家小妹还拉着一个姑娘,看见他很高兴,花蝴蝶一样的扑过来,他们这些日子都混熟了,张家小妹亲切的喊他:“黄叔!齐哥!可找着你们了!你们俩个去哪儿了呢?”
她不拘谨,被她拉着手跑过来的姑娘却羞红了脸,朝沈郁低头行了个礼:“见过先生。”沈郁现在也成了教书的,叫这个名字也没错,于是沈郁笑了下:“姑娘不必客气。”
那姑娘非常的腼腆,这一会儿脸还是红的,飞快的看了一眼沈郁后又低下头去了,沈郁手中拿着一束花,也不知道他是要给谁的。
沈郁虽然不喜欢女的,但是也知道女子名誉很重要,所以看了眼张小妹道:“你母亲让我们俩转告你,等会儿你玩够了就到山下的亭子里找她,我们先走了。”
张小妹朝他使眼色:“黄叔等等我们,我们也跟你们一起下去,我们两个人不知道路。”
都是这土生土长的人了,还不知道路,这小丫头是越来越古灵精怪了,沈郁拿她也没办法,只好点了下头:“那我们走吧。”
在路上的时候,张小妹介绍了她旁边的姑娘,叫张秀云,说是也想去他们学堂里绣花,问问沈郁可不可以?
沈郁的学堂一般不招未出阁的姑娘,她们也不去,所以沈郁这次看了一眼张姑娘,张姑娘脸又红了,她长的挺好看,眉目清秀,而且今天也是一个大节日,盛装打扮了,所以太容易害羞,沈郁还是喜欢跟张大婶他们一起,有什么话比较说的开,可他也不会当着面拒绝一个姑娘,所以他笑道:“那你去问问张嫂,让她带你去。”
确定了这个之后,于是一路上都是张小妹叽叽喳喳了,那姑娘再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到了张婶那,那姑娘才跟她们分开。回家的路上,张小妹已经把张秀云到学堂里绣花的事告诉张婶了,张婶笑着道:“那好啊,让她来吧,这样我们的绣房就越来越大了!黄兄弟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取一个名字了!我们也挂上!”
沈郁是想着给她们正儿八经的办一个绣坊,所以也就顺着张婶的话笑:“那张婶,你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张婶摆了摆手:“我哪能取名字,我大字不识一个!这个绣房是黄兄弟你一手办起来的,名字也应该由你来取,再说你还是我们学堂的先生呢,你不取谁取!你说是不?大侄子。”
她掉过头来争取萧祁昱的意见,这匆忙的一打眼也觉得这两个人坐的有些近,当然他们的驴车很窄,他们俩挤坐在一块儿也正常。
张婶就是觉得好玩,便多看了一眼笑道:“等闲叔侄没有你们俩这么亲的,而且你们还不是亲叔侄,感情能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她已经看到萧祁昱的手臂了,若有似无的揽着他的腰,当然也许是要给他叔叔当垫板呢,这驴车一晃动起来,容易碰着车壁,他这个维护的姿势真是没得挑了。
沈郁听了她这话也终于知道他们俩过于贴近了,这种靠近很明显不是亲叔侄,两个男的勾肩搭背都很正常,可一旦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做出来那就不是一会儿事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张婶没有看穿只不过是没有往那方面想,所以沈郁微微的直了下腰,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他身上的,在颠簸了几次后他就靠过去了,沈郁咳了声:“张婶你过奖了,这个侄子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我拿他也当亲侄子,我老了还指望他给我送终呢。”
他这话说的,张婶都笑了:“你们两个年轻着呢,将来一定会儿女成群的!”沈郁也笑着点头:“张婶说的是。”
萧祁昱咳了声:“皇叔,你不是要取名字吗?现在就想想吧。”
张婶笑话他:“大侄子这还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这一转话题,于是车里几个人开始商量名字,张家大哥在前面驾车,偶尔也凑过来插上一句嘴:“我看你们都是些做饭的婆娘,这绣坊千万别高雅了啊!”
张婶呸了他声:“你还知道高雅了,不都是跟着黄兄弟学的吗?黄兄弟,你不要理他,你就给我们取一个高雅的名字。”
沈郁想了想:“好,那就叫‘裁云坊’吧。”
这个名字还真就很好听,而且越念越顺口,张婶自己念叨了几遍:“彩云坊,彩云坊,还真好听来,又顺口又好听,我们织的可不就是彩色的。”
沈郁跟她笑着解释了下:“张婶,是裁缝的‘裁’。”
张婶还有些想不通:“黄兄弟,我怎么觉得彩色的彩好听呢。”
张小妹快言快语的挽着她娘亲胳膊:“娘,你就听我黄叔说的,他肯定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沈郁,哈哈!尽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沈郁笑着给她们俩解释:“相传天上七仙女裁云做衣服,裁就天上一片云,成为身上七彩衣。在民间,裁云剪水,又形容一个人的文章做的极好,如行云流水一般,正好对应了我们的学堂,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婶这才明白过来:“好,这个好……”张家大哥在前头笑的哈哈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说高雅,给你取个高雅的名字你都不懂!就是浪费!”
张婶这会儿也不笑话他了,哈哈大笑:“黄兄弟,真是难为你了,给我们取这么一个好名字,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用。”
她笑完了后,认真的看着沈郁:“黄兄弟啊,你真是有好笔墨,你这学问都可以去考状元了啊!”
沈郁看着她们笑了,他也是喜欢听这些好话的。张家大哥也想回头说话,于是驴车就让他驾的歪歪扭扭的,张家大婶唠叨他:“你就在前头好好驾车行了,你把我们状元爷摔着怎么办!”
沈郁没有摔着,连碰都没碰着,因为萧祁昱又把沈郁揽着了,这次记着没有做的过分,只是垫在车壁上,没有让他撞着,他也不想摔着状元爷,萧祁昱想着这个名笑了下,他早就知道沈郁文墨好,倘若他去参加科举,可能还真能考个状元,他歪着头朝他笑:“皇叔,要不你去考个试试?”
几个人哈哈大笑,都以为他说笑话,毕竟状元离他们这么遥远啊。
这一路取名字,张婶都忘了她的要紧事,就是想问问沈郁喜不喜欢张秀云,这个可真的是他们村里拔尖的漂亮人物了。
她忘了问,可萧祁昱一看就能看出来,所以两个人回家后,他开始问了:“皇叔!那个叫张秀云的你喜欢吗?”
沈郁白了他一眼:“不要毁人家姑娘清誉。”
萧祁昱哼了声:“不要跟我装,我知道你懂。”
他说着便缠过来了,搂着他腰,大有他不说清楚就不松手的架势,沈郁拍他:“你怎么不说你看上人家了呢!啊!”
萧祁昱骤然将他抱起来了,沈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萧祁昱将他扔床上去了,随即压在他身上,开始解他衣服:“我证明给皇叔看看。”
沈郁烦死他了,使劲推他,有这种证明的吗!再说了,以前不也是一边上着他一边去跟人家约会吗!
沈郁越是推他,萧祁昱就越厉害,他心里也堵着一股无名火,沈郁对他不再似以前那么好了,这种想法让他迫切的想要做点儿什么才放心。
沈郁最后就不跟他扭打了,他也打不过他,被他堵着嘴,想咬他口的力气都没了。
青天白日里干这个,还真的是头一遭,沈郁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脸都是红色,身上也染上了浅浅的粉,跟那些挂在枝头的花朵一样,萧祁昱忍不住就俯下身了。
……
这种模糊的快感让沈郁坐立不安,他及喜欢又害怕,害怕这细缕的欢 、愉会把他的神智都吞没。幸好萧祁昱很快的掌握了主动权,把他又放平了,让他依着熟悉的姿势抱他。
……
他在他耳边说:皇叔,我爱你。
声音很小,就是没有想让他听清楚,他还是不太适应把这种话跟他说,毕竟还叫着皇叔啊,可说的是真的,爱他是他的皇叔,爱他是他的枕边人。亲情爱情融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个更多一些,反正已经分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