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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你闭上眼陪。”我没有费神与他争论,简单的下了命令。数分钟后,元西平稳的呼吸就宣告着他已进入梦乡。
    第八章 波澜
    若有支烟就好了。我倚在床头,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渴望。情事后身体的倦怠却无法安抚躁动的灵魂,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事端在大脑中不住翻腾,让我烦躁不已。
    或许是在那个时空真正能够属于我的东西太少,因而养成了我极强的领域性,但对于玄武的皇位,无论是离燕还是我都从未有过欲望。我所想守护的仅仅是流夜本身而已。可惜,好像没人相信。是我长了一付奸臣的嘴脸吗?为什么无论在哪里都没人相信我其实对权势地位毫无兴趣呢?想起流夜冰冷的目光,我的心情愈发的沉重起来,对未来的茫然如即将灭顶的湖水般包围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嗯……”轻浅的呻吟惊醒了我,原来是下意识收紧的手臂影响到了熟睡的元西。想必这些日子他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吧,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醒来。看着他这么毫无防备的睡在我身边,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纹,我心中的烦乱竟逐渐平静了下来。老实说,对于元西我的怜惜和责任感恐怕远多于喜爱,然而在他心甘情愿把未来乃至生命交到我手上时,面对这么大负担,我心中竟没有丝毫的不满。说到底,是元西需要我,还是我需要着别人的需要,已然分不清了。
    轻轻的起身站到窗边,窗外蒙蒙的青光代表着黎明的来临。我没有开窗,怕清晨冰冷的空气冻醒床上的元西。伸手拉开腰间的丝绦,打算换上练功服去做例行的运动,就在此时,一片纷杂的脚步声传入我的耳际,仿佛有几个人正急速而来。
    是谁?我只来的及将向不离身的暗袋抄在手里,一个人便在一声高唱中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
    “皇上驾到――”
    “呃,夜?!”大惊下,我立刻将手背到了身后,掌指间闪烁的寒光也顷刻消失在身后的暗袋中,但强行停止的动作却令内息一阵的翻涌,险成内伤。
    “你怎么来了?”我暗中调息,脸上却绽开了微笑。尽管流夜的表情十分怪异,但看到他我还是欢喜的。
    “王爷,皇上他……”阿福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流夜让他追得很辛苦,难怪连通报声都慢了几拍。
    “滚出去!”没等阿福的话说完,他便被突然暴喝的流夜扔出了门外。门也随即被他用力甩上。“全部给我外面伺候!” 流夜的脸色青白相间,很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
    “夜你怎么了?”我上前几步,打算多少对这个有点莫名其妙的男人尽一点地主之谊。
    “站住!”流夜低头轻喝道:“先把衣服穿好!”
    “什么?”我低头看去,这一看险些笑出声来。难怪他从进来后就一直不肯抬头,原来他的意外到来,让正打算换衣的我猝不及防,因而只有一袭黑色的丝衣松松的挂在身上。袍带已经解开,里面又空无一物,大半个身子都袒露在外。这模样对我来说羞愧到是不会,但流夜竟有如此大的反应就很值得我玩味一下了。
    简单的拢上丝衣,我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走了过去。“要不要喝杯茶?”
    “你……”猛然抬头的流夜在对上流玥精光流转的眸子时,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句话竟哽在喉咙。
    或许是习惯了流玥的存在,一旦没有他在身旁便会不自觉的搜寻他的身影。虽然早知道他玩劣不堪,府中更是养着许多年轻貌美的玩具,其中几个还是自己赏给他的。但不知怎的,今早无意间看到他温柔的抱着个男孩,烦躁和没来由的怒火就立刻塞满了整个胸口。当晚就听阿福传话说他要回子青殿住,是因为那个男子吗?所以连亲口对我禀报一声都做不到了?我才是君王不是吗?流夜躺在床上,根本无法入睡。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没有流玥温暖体温的关系,只不过有太多纷繁的念头不停的在脑海中盘旋。不甘、气愤、甚至还有一点点委屈。种种情绪纷至沓来,令他无法平静。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流夜再也忍耐不住,起身径直向子青殿而来,急切到连阿福都追赶不上。哪知门一推开,就看到流玥如夜之精灵般静静伫立在窗前,莹白的身体在黑色丝衣的掩映下,呈现出难言的魔魅。流夜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兴师问罪的打算顷刻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满脑子都是他此刻令天地失色的风华。那黑亮温顺的发在背后狂放地散开,如山泉般清冽的眼隐着诱惑的波光,薄唇畔挂着的饕足坏笑透露着无限的风情。清晨的阳光带着淡淡的金黄从窗缝挤了进来,轻柔的落在他的头顶,然后又抚过他俊美的容颜,紧紧贴在他肌线完美的胸膛和诱人的腰线上。流夜猛得转开视线,竟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当阿福的声音响起,他第一反应竟是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恍如神祉般绝美的身影。将阿福扔出屋外后,流夜也不禁懊恼,同为男子,自己这般情态怕是要遭流玥耻笑了,待要补救却被流玥意味深长笑容再次夺去了呼吸。
    “王爷?”轻微的呼唤自床上响起,却原来是元西醒了。
    看着流夜突然阴沉的脸,我不禁有些想笑。现下是什么状况?若是拍在电影里,岂不是标准的“捉奸在床”?!只可惜我若是想看到身为一国之君的流夜因为元西而吃醋,恐怕要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那天了。我微笑道:“夜,等我一下。”转身走到床边道:“醒了吗?”
    元西在床上跪起身来,柔顺的应道:“请王爷恕罪,元西竟睡着了,没能伺候王爷起身。”
    “罢了,你也累了。”我伸手抓过一件衣服说道:“若醒了便起身见驾吧。”
    “见驾?”元西纳闷的眨眨眼,随即就领悟到是流夜来了。到是没用我催,他便闪电般穿好衣服,下床扑跪在流夜面前。“奴才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请皇上恕奴才失礼之罪。”
    “抬起头来。”流夜觉得自己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克制住心中的暴怒,依旧可以平静的发声。流玥的床上竟然真的有人!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他刚才的模样分明就是激情过后的慵懒和飧足。那令人窒息的性感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不起眼的男子吗?流夜悄悄的攥紧了拳头。
    元西完全没想到流夜竟会在此时到来,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却在流夜温和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厌恶。
    果然是他!流夜微微皱起眉头。流玥一向是不甘寂寞的,但却很难看到他对玩物温柔。这男子竟可以例外吗?
    “你这次的玩具还蛮漂亮的嘛,叫什么名字?”流夜伸手重重的扣住元西的下巴,故作轻松的调笑道。
    “回皇上话,奴才叫元西。”元西只觉得下巴快要被捏碎了,但却丝毫不敢闪避呼痛。咬牙忍耐中,两串泪珠已滚滚落下。
    “哎呀,怎么哭了?莫不是讨厌朕吧?”温和的笑容下是如刀锋般的冰冷。
    “夜,别逗他了,让我替你检查一下伤势。”今天的流夜很不对劲。我轻轻拉过他的手腕对元西说道:“还不下去准备茶点。”流夜没有抵抗,我的手扶上的同时,他已放松了力道,元西也连忙起身退了下去。
    拉过流夜坐下。仔细的检查了他的脉象后,我的笑容灿烂起来,“夜,你的伤势基本痊愈了。”
    “是吗?很好啊。” 流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停了片刻,他突然说道:“玥,那个叫元西的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你不如给了我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声脆响传来。原来是正准备奉茶的元西闻言惊骇下,失手将茶盏掉在了地上。“皇上恕罪!王爷恕罪!”没等流夜呵斥出声,元西已跪下请罪。
    “这么笨的人怎有资格服侍你?容貌也不过是中人之姿,玥你怎么会喜欢这种货色?”流夜轻蔑的口气令元西惨白了脸色,我却不禁大感怪异。流夜一直是温和宽厚的,几时变得这般刻薄?
    “怎么样?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户部侍郎的次子吗?我就用他跟你换吧。”
    户部侍郎的次子?这又是怎么回事?仔细回想后,我终于记起:那还是在离燕努力败坏名声的时候。这户部侍郎的次子好像叫严什么宇,到还真是个美丽的男子。但当时的离燕怕也是故意惹事的目的居多。那时流夜曾对离燕多方劝戒,最后还让人选了两名美貌的男子送入他府中,这才让离燕放弃了那位严某人。
    那么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那家伙再怎么也是官宦之子,流夜是疯了吗?认真的思索却依旧想不出流夜会怎么做的理由。就算要继续败坏我的名声也用不着把自己也牵扯进来吧?再说了,恐怕我早已毫无名声可言,应该也没什么破坏价值。
    抬起头却对上元西绝望的目光,显然我长时间的沉默让他以为我打算食言了。但令我欣慰的是,即便是如此,元西望向我的眼中也没有一丝的怨恨和不满,有的只是浓浓的哀伤和心如死灰的绝然。看来他的忠诚是可以稍微信赖了。我冲着他微微一笑,安抚之意随着眼瞳中光华流转,澄澈的声音轻易的冲淡了屋内郁结的气氛。
    “夜你说晚了。”我起身将地上的元西提起,“你要是早一天跟我要他,我定然二话不说就给了你,但昨晚我已答应他决不将他转送他人了。”那一瞬间,元西眼中爆出的光彩仿如夜空中的繁星,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很多年以后,提起这件事,元西眼中的神采依旧璀璨夺目、一如当初。
    “你竟如此在意他吗?” 流夜眼神阴郁,冷笑道:“一个从妓院里买来的下贱货色,值得你忤逆我吗?”
    “夜,你怎么了?”我实在忍不住了,不由轻声喝道。
    那个充满戾气的人是夜吗?是什么让他失去了以往的仁慈和理性,荒淫好色、刻薄残忍角色向来是由我扮演的不是吗?
    我的声音很小,流夜却仿佛听到了一声惊雷。一个战栗后,惊恐的神色逐渐爬上了他的脸庞。没等我开口,流夜突然跳将起来,转身便向屋外走去。
    “夜!”他突然慌乱的样子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由急呼出声。
    流夜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头。“玥你还是出宫去吧。我的伤也好了,总不能一直将你留在宫中,想必你也还有要做的事吧。”
    我闻言一愣,不免有些黯然。其实早就应该回府去了,自己执意要多留这些日子,也不过是不舍每天与流夜的相处罢了。而今赶人的话已听入耳中,我也只有低声答应。
    又走了两步,流夜再次停下道:“今日辰时会有两千禁军在校场等候,若是认为有用便尽管挑去。不必拘泥于一千之数。”说完也不待我回答便开门离去。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看元西水光盈然的双眼,心中不由暗骂: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 择士
    无论再怎么迷惑,我也不会耽误正事,辰时未到我已只身来到了校场。两千兵卒到是已然在校场等候,见我到来,一个将官便越众而出,到我面前行礼道:“白延斌见过摄政王,末将奉旨带领两千禁军在此候命。”
    “小白是你什么人?”我淡然问道。虽然没有特意叮嘱,想必流夜也不会将此次行动的内容透露出去,面前这人该是也不知情吧。
    “回王爷的话,如果王爷指的是禁军统领白延临,他是末将的兄长。” 白延斌恭谨的回答。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看来到像是小白的侄子,只是性格稳重,应该有不错的能力。
    “这些人是你负责的吗?”
    “回王爷,是末将统领。”
    “这些军士上过战场吗?”我边问边向校场走去,心中思索着该如何挑选合用的人手。
    “回王爷,大多没有上过。但禁军向来是所有军队中质素最好的,王爷尽可放心。”说着他不禁挺了挺胸膛,很是自豪的样子。
    我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人已登上了校场的高台。“传令下去,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站在左边,其他站右边。”没有经过战火和鲜血洗礼的士兵根本称不上真正的士兵。我的任务已经够艰巨了,再让我和一群新手一起干,会被拖累死。
    白延斌闻言一愣,颇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毕竟是接到严令,一切听凭我的安排。于是尽管心中迷惑但也不敢怠慢,很快,两千人中便有近四百人站到了左边。
    只有四百吗?我微皱了皱眉,转身对白延斌说:“剩下的人中,曾经违犯军纪的也一并站到左边。”
    白延斌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我却懒得理他怎么想。我挑的是强盗,那些就算穿便服也看得出是正规军的根本不能用!不过任何部队中都难免有些兵痞之流,他们虽然是军队的毒瘤,但大多头脑精明,有些还有不错的身手。更重要的是,我的训练在他们身上会得到更好的效果。当然他们中也有只会偷奸耍滑之辈,这类人若是没办法在行动中活下来,可也不能怪我,不是吗?我暗自冷笑。
    一番呼喝后,又有约三百人站了过来。
    “有多少人了?”
    我问得简单,他答得也爽快。
    “七百一十九人!”
    “好,余下的人中,凡有特殊技能或自认有过人之处的出列。”
    又等了半晌,十四个人陆续走出。仔细询问后,白延斌向我汇报:其中五人善射;两人善泳;三人善于设置机关,余下四人各不相同。一人善烹美食;一人善建房屋;一人善绘美人,还有一人竟自称歌喉出众、无人能比!看着白延斌汇报时抽搐的脸颊,我不禁也有些哭笑不得。
    “除了唱歌的那个人外,其余十三人站到左边。”我平静了一下心情,吩咐道:“剩下的一千二百六十九人分成两组,以赤手相搏。最后站着的二百六十人留下,其余人员扣军饷两月,以责其能力不足。”
    白延斌呆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分成两组?那么每组至少有六百余人,这……这岂不是一场混战?”
    “是啊,你算术还挺不错的。”我淡淡的回答。
    “但这样就算武功好的人也不一定能胜出啊?”白延斌实在不知道这位摄政王大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圣旨上说要点兵两千供摄政王挑选,但他的挑选方式也实在是别出心裁,这样也能挑出精兵的话,他宁愿把自己的头割下来!
    “我要的人不见得是武功最好的人,但却是在任何情况下可以有效的打击敌人、保全自己的人。至于为了这个目的,他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我冷冷的解释,有些不耐他的罗嗦。
    白延斌看出了我的不满,连忙将命令传了下去。出乎大家意料的命令让士兵们一阵的鼓噪,但在将官的大声呵斥下还是摆开了阵势。
    这就是禁军的素质吗?我不禁暗自摇头。一群连“军令如山”都不懂的家伙,上了战场也只会害死战友而已。看来流夜的禁军应该好好接受一次再教育了。
    举步走到台前,低喝道:“开始吧!”
    命令一下,校场上立刻烟尘四起。千余人分作两堆厮打起来。我站在高处,运足目力仔细观察。不过毕竟是人数众多,等到监督的将官喊停的时候,已是两个多时辰以后。大多数军士已然倒地不起,尚能支撑着站立的二百六十人也都是衣衫破碎、鼻青脸肿,一付凄惨的模样。
    “各位做得很好!”我提气开声,清润的声音缓缓的送入每个人耳中。“胜出者赏银五两,全部站到左边。其余人等也是虽败犹荣。扣饷之事就此作罢。”说着,整个人走下高台,来到了一地伤员的校场中央。不扣粮饷果然令士兵们神色好看了许多,有些已经开始挣扎着站立起来。“你!你!还有你!”我边走边在人体地毯中不住指点。“你们几个也站到左边去。”
    士兵们大多没有近距离的见过我,如今见到我的样子,呆愣者有之;轻蔑者有之;迷恋者亦有之。总而言之,让我极不舒服!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转身欲走,却听到有人大声唤道:“王爷留步!”
    循声看去,一张基本完整的脸出现在我视野里。
    “什么事?”他的眼中并没有那些奇怪的神色,让我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
    “我们几个已经败了,为何王爷还是将我们挑选出来?”
    不卑不亢的语气引发了我的好感,破例解释道:“你身后的三个,在攻击命令开始的时候,就极快的组织了身边的人手共同抗敌。不但组织力出众,想来在队伍中也是颇有威信。左边的大块头和那边的高个子虽然被打得很惨,却每人至少撂倒了七十人以上。人缘到是不敢恭维,但单兵作战能力还是有可塑之处。至于那个小个子,”我不禁轻笑出声。“从战斗开始他就没有停在同一个地方超过一息之时。惊人的行动力让他混水摸鱼的敲倒了好几个人,只是破坏力太低,才会在对上大块头的时候一败涂地。”这几个人各有特色,让我也不免动了爱才之心。
    “这么多人打作一团,你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些!”过度的惊讶让他忘记了礼数。
    “你叫什么?”我微皱起了眉头。这人竟这么沉不住气吗?
    他呆了一下,似乎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外放的情绪也迅速收了回来。“回禀王爷,小人叫卫平。”
    我暗自点头,脸色却严厉了起来。“那好,卫平,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挑你出来了吧?那个大个子是你什么人?”
    卫平闻言身体一抖,立刻端端正正的跪好,低下头去。“回王爷,是我弟弟卫奇。”
    我冷哼一声道:“我不会再让你和他一起做事了。学不会放手,他一辈子都会是只雏鸡!”
    “是,王爷。”他欣喜的抬头,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宽大。
    我回过身,不再理他,径直走回了校场的高台。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白延斌忍了半晌,终于好奇的问道:“王爷,那个卫平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我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他的脸微微涨红,以为我不肯回答,连忙补救道:“王爷恕罪,是末将多嘴了。”
    “也没有什么。”我的目光向远处投去,“只是他在我喊开始的瞬间就自己躺在了地上。”
    “什么?”白延斌大吃一惊,“那岂不是说……说……”
    “是啊,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被我挑中。”我接过了白延斌嗫嚅着不敢说出的话。若是单纯的贪生怕死也就罢了,就怕他是看出了这次行动的特殊性,而不想牵扯其中。见事如此明白的人我会把他留在禁军中散播“流言”吗?还是随我一并在这浑水中扑腾吧。
    “那王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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