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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元正抱着一只木头雕的娃娃玩耍,忽见面前一个人影袭来,小家伙眼睛一瞪,定定的盯住了温冲。
    季萧心中一骇,连忙挡在阿元面前,十分防备的看着温冲,“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温冲是个直性子,时常忘了礼数。这会儿见季萧神色防备才想起来,赶紧站直了道,“哎,没什么,就是,”他赶紧扯了个谎话,“我就听那谁,就隔壁院子的那个,他说你家娃娃长得可好看,我就来瞧瞧,果然是好看的,我一把年纪还没娶妻,就喜欢孩子,”
    温冲一边说话一边后退了两步,只不过眼睛还是死死的黏在阿元身上。
    啧!在药铺里那一回他不过是看了一两眼,这会儿就近瞧了,呵,那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温冲看得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要强忍着不能显露。这幅光景落在季萧眼里,便成了极其古怪的呲牙咧嘴要笑不笑。
    他不仅没放心,反而更慌了。
    “温、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忽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不远处想起。
    温冲与季萧一起回头望去,就见安远站在外头。
    温冲一见安远就有些心虚,他挠了挠头,干咳一声,“那什么,我就过来看看,我走了,走了。”
    他说着便照原路跳了出去,一溜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季萧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远上前,露出背后的食盒,递给季萧道,“季老板,今天爷有些事情不回来吃饭,特意让我打包了饭菜过来给您,也让您夜里先睡,不必挂念他。”
    谁在夜里挂念他!
    季萧性子使然,这话不会直接说出口,可面上却因为这不能反驳便似默认的事情而透出些粉红。
    烛光微黄,美人含羞,不知内情的人只看一眼恐怕都要酥了半边身子。
    “我,我要去做饭的,这食盒,你带回去吧。”季萧不愿意承太多沈淮的情,摆手推脱。
    安远的态度却不容退却,他将食盒放在窗台上,又往后退了一步道,“季老板,我是奉命办事,您若是让我带回去,爷少不了要责备我的。”
    另一边,阿元则也非常不争气。
    他站在木桶里,看见那递过来的和中午一样的食盒,便想起了中午的饭菜美味可口,连忙冲着季萧喊,“爹,饭,饭,”
    这不争气的小馋虫!季萧因此更不好意思,安远却似没看到,低头告了一声告辞,离开了。
    原本不大的院子因为两边连通,多了一丝空旷的味道。季萧坐在屋里陪着阿元吃了晚饭,出来倒水时瞥见另外一边院子里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卫,正往屋里搬动崭新的家具。他们手脚的动作极轻,见了季萧也只低下头去。季萧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抬头瞧了瞧天色,转身回到了屋里。
    睡到半夜,季萧便迷迷糊糊做起梦来。他梦到两年前那一晚与平王的事情,虽然是恍惚在梦里,可是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手掌拂过他的身躯的触感都太逼真。他渐渐睡得不太.安稳,摸摸索索的想要将阿元抱过去。半天才摸到,迷迷糊糊的就抱紧又睡了去。
    第23章 啧,心机
    阿元是被一包尿给憋醒的。
    这实在少见,通常来说,他的尿意总是在睡梦之中毫不掩饰的倾泻而下,而自个儿则安稳的连手指头都不挪动一下。
    可今天早上,他到底是已经醒了。阿元的眼睛半睁半合,扶着床柱子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的发丝不太服帖,有一撮卷卷的翘着,瞧着便是一副呆样。
    “爹,爹!”他既已经醒了,便知道尿尿要去外头,此时忙不迭撅着屁股边爬动边呼唤季萧。
    沈淮较常人五感敏锐些,阿元才叫一声,他就已经睁开眼睛,不等阿元喊出第二声,他就立刻捂住了怀中安睡的人的耳朵。
    季萧眉头舒展,一只手还放在沈淮的腰上,十分信任的抱着。他只忘了一点,阿元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大?
    “尿,尿了,”阿元憋尿憋得厉害,这会儿眼眶里泪水打转,可怜的都快要哭出来。他也管不得沈淮怎么又睡到了自家床上,只见他醒了,便立刻知趣的改变方向,爬到了沈淮身边揪住他的衣摆,急急地催促道。
    沈淮小心翼翼的将季萧的手拿开,又飞快的抱起阿元,才入手就觉察到一股子湿意蔓延开来,他连鞋也顾不得穿,一手提着阿元推开门就奔到了院子里。
    尿布一扯,阿元的尿柱飙出去四尺高,浇在干巴巴的地上显出一滩湿漉漉的痕迹。
    阿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沈淮抓着阿元尿的有些湿了的尿片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旁起了个大早来砌砖的侍卫们却给这一幕弄得一动不敢动。
    平王里衣不整,发丝凌乱,光着脚一手拎着一个奶娃娃把尿,另一手还握着沾了尿的布片,这奇景是撞了什么大运能见着?众人心里又是惊又是怕又是忍不住偷偷的看过去。
    沈淮却不在意,帮自己儿子把尿罢了,有什么稀奇?他将阿元拎回来,一手环住这小肉虫的腰,用尿片在他还滴水的小鸟上擦了擦,便压低声音道,“还睡不睡?”
    阿元在沈淮怀里撅着屁股,费劲的仰头回看他,连连道,“睡,睡。”
    沈淮回房将人偷摸的塞进季萧怀里,自己贼兮兮的抱着衣服走了。
    这活像是偷人归去的场面,侍卫们没一个敢再看的。
    季萧昨夜思来想去的睡得有些迟,虽不想承认给安远说中了挂念沈淮的心事,可自个儿内心到底是清清楚楚。因晚睡的缘故,早上他便醒的迟了。
    季萧一睁眼,阿元胖乎乎的脸蛋就凑在他的脸边,小家伙正撅着嘴打呼。他习惯性的伸手往下一摸,原本预想着要入手一片湿漉,却没料只摸到两瓣光不溜秋白嫩适手的屁股蛋,在往草席上摸,也是干爽的。
    真是奇了。
    季萧坐直身体,想了想,又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二三五六来。
    外头砌砖抹墙的事情从昨儿个夜里开始便没有停歇过,等季萧穿戴整齐走出房门亲眼见着了,那院墙已经是他记忆中的两倍那么高。他来不及惊叹,就见隔壁屋里沈淮极精神的走了出来。
    沈淮将自己的一张俊脸压在窗户后头,做贼一般的盯了大半个时辰,等的就是这一会儿。
    他瞧着季萧白嫩又红润的脸蛋,心痒难捱,又不无得意的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昨天夜里可没少亲,这会儿阿萧脸色白里透红,说不准就有自己的一分力气呢,准保就是这么一回事。
    “阿萧今天起得晚了些,”沈淮大步向季萧走去,爽声道,“可是昨夜有些什么心事记挂在了心头?”
    季萧给他一句话戳中了某些隐秘不可说的心事,又是羞赧又是不安,他不大会掩饰,此时眼神便闪躲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开口。
    “可是这些人吵到了阿萧的睡眠?”沈淮的脚步在季萧身边定住,他抬手指了指已经开始收尾的侍卫们,声音在季萧没注意到的时候降了两调。
    那几个被指到的侍卫通身一僵,心中立刻祈求起季萧切莫点头,否则少说他们也要受个十几军棍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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