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家人,却发现他的眼角落下了一颗泪。他的孩子哭着问道:“爸爸为什么哭了呀?”回应他的是母亲悲恸的哭声。
原来当年,程远告诉了家里人和顾语的事情,想要得到家里人的祝福。然而,他的父亲却把他打了一顿然后关了起来,并和他的师父一起,火速为他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程远的粉丝,她知道顾语的存在,但是她不在乎,她相信只要有了孩子,程远就会留在她的身边。
她拥有了一场最荒诞的结婚典礼,新郎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的结婚典礼。
她终于嫉妒了,愤怒使她抛却了所有的理智,她给程远下了药,然后和对方做了。醒来后,知道这一切的程远再没有办法去面对顾语,而那一次之后,她有了孩子,她看着总是陪在她身边的程远,刻意忽略对方眼底的痛苦,心里是胜利的喜悦,
程远曾经想要联系顾语,但是当发现对方已经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以后,他的心在那一天也死去了。
他的家里永远充满着妻子温柔的话语,和孩子快活的笑语,然而他一点也不快乐,他一天天地衰老了下去,到三十五岁的时候,他看上去已经和风烛残年的老人没什么两样了。
而也就是在那年的年末,窗外正飘着雪,亦如许多年前他离开顾语时的那天,他在这样一个下着大雪的夜里,怀着对恋人的爱,永远离开了这个人世。
这部剧的名字就叫做《雪夜》,陆伯修饰演程远,苏律饰演顾语,而朱成宇则是饰演那个疯子乔暮然。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有双更ww
然后这篇文真的快完结了
这是最后一个剧本了。
第56章 开机
在国内外话题都非常高的情况下,Mew所有的活动却在这时候全都停止了,没有人会觉得在嘉映发出那样的公告之后将三人雪藏,反而觉得这是对方又暗搓搓地憋着要放大招了。
事实上,陆伯修三人正在抓紧时间进行《雪夜》的拍摄活动,而这次的导演也是老熟人了,正是他们当时拍摄《荆棘荣耀》时的导演。
老熟人合作,拍摄现场的气氛便活跃了许多,这一场戏,拍摄的便是顾语第一次见到顾语表演梁山伯时的惊艳。
顾语从程远登台演出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就猛然绽出了光亮,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似乎已经分不出其余的注意力给其他人。那样炽热又真挚的眼神,让盯着镜头看的导演不由赞道:“小苏的演技真的好啊,你看那眼神真的像个狂热粉丝了。”
一旁的朱成宇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止呢,现实里也是个狂热的粉丝呢。
那么专注又炽热的视线,让程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对方,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惊奇,因为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于是他像往常一样,给了视线的主人一个简单的微笑。
这时候顾语的表现应该是微微愣住,然后再有些羞赧地笑了起来,然而当苏律看到陆伯修笑起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都被蜜给填满了,于是不由自主地便灿烂地笑了起来。
等到这段戏拍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段戏,完全和剧本上写的不一样了!
正当他以为要重拍时,导演却一脸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刚才是故意这么演的对吧,为的就是更加凸显出顾语对程远的仰慕。”
苏律:“……”
不是的我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但是除此以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于是苏律默默地背起了这口黑锅。
接下来半个月,他们把在这个剧场里发生的剧情全都拍摄完毕了,然而接下来才是这部电影的重头戏,也就是顾语和程远的恋情部分。
临近拍摄前,导演还分别找了陆伯修和苏律做思想工作,他这么说道:“你们应该都看过剧本了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导演又继续说道:“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它后面可能会有一些亲吻,或者……亲吻以上的镜头,你们别太介意,就当为艺术献身。”
苏律的脸一下子红得和煮熟的虾子一样。
陆伯修看了看自家小猫又的脸色,知道这时候自己再去逗他,对方一定直接炸毛,于是也做出一幅严肃认真的模样,说道:“作为演员,我和苏律当然会尽好我们的职责。”
导演十分欣慰,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委屈你们了。”
陆伯修:不委屈,真的,一点也不委屈。
做好思想准备工作,他们也准备拍摄今天的主场戏份了,也就是顾语对程远的告白戏。
夜朗星稀,雪花纷纷扬扬落下,顾语和程远并肩走在街上,说着话,他们似乎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有聊不完的话题。路上人很少,路灯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
程远的脸上被那灯光镀上一层橘色的暖光,顾语不自觉的便有些看呆了,渐渐的,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只能看到对方的唇瓣一开一合的。
程远的嘴唇有些干了。
顾语没头没脑地想到这句话,心里压抑着的情感像是在一瞬间,由小草长成了大树,他忽然停下脚步,然后伸出手拉住了程远的衣袖。
“怎么了?”程远问道:“你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顾语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他才抬起头,笑着打岔说道:“哈,我是想说,我觉得头上有点冷,是不是有雪落上来了啊?”
程远沉默地看着对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的难受,他缓缓伸出手,在对方柔软的发顶上拂了拂,接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对方头上,轻声说道:“真的有雪。”
“啊,是这样啊,你看我就说嘛。”顾语尴尬地笑了,他刚想迈步离开,却发现程远还维持着给他戴帽子的姿势,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视线在空气中相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似乎接下来只要谁再说一句,他们就要堕入更深的沟壑里了。
“回去吧。”好半天,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结束了这长久的沉默。
到了车库的时候,程远想起来自己的车钥匙还在外衣口袋里,而那件外衣还盖在顾语身上,于是他对顾语说道:“钥匙在我上衣的口袋里。”
顾语掏出那串钥匙,然后握在手里,他抬起手:“你过来拿吧。”
程远走过去,慢慢伸出手,正要拿过那串钥匙时,顾语却一把松开了手。
钥匙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程远低头捡钥匙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传来顾语已经哽咽掉的声音:“不要捡,不要走……”
而这时,程远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钥匙,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拿起那串钥匙,可是他放开了,他站起身,眼圈都已经红了,他揪起顾语的衣领,吼道:“你要我别走,好,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走?你给我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