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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灼俯下身拉起青书,未有多言什么,只道:“回吧。”
    青书站起身,瞧了眼月色朦胧下的京安,抿了下唇,道:“那殿下的身份?”
    “本君自有法子,你也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青书看着司灼愈发不好的脸色,上前几步扶住他,“青书知道了,师叔,我们回去吧。”
    司灼点点头,再看了眼下界,这才和青书一起腾云而去。
    ******
    苏恪醒的时候,太傅正在屋中焦急踱步,一看苏恪睁开了眼,惊喜的险些站不稳,幸好被进一扶住,继而忙道:“宣太医宣太医。”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等在外头,一听这喝声忙有序的拥了进来,相继把脉后放对太傅道:“皇上已无大碍,想来是劳累过度致使身子有些虚,吃些药调理便好了。”
    太傅一听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
    苏恪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帷幔,继而打了个哈欠,扭头对太傅道:“太傅,朕不过是累了睡一觉罢了,你怎么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来了。”
    太傅提着衣袍几步走过去,看苏恪脸色渐渐红润,这才道:“哎呀皇上,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苏恪一把坐起,进一赶紧拿了披风过去给他搭在肩上,却听苏恪道:“朕正在做一个极好的梦就被您吵醒了。”
    太傅听了此言被噎的身子往后一仰,但想着苏恪是操劳国事累坏了,便也就不与他争辩,只道:“您啊您啊,国事虽重,也得顾着身子啊。”
    苏恪涎着脸对太傅道:“太傅先生,朕这算不算是为国事鞠躬尽瘁,史官会不会把这一笔给朕记到史册里去,好让朕受万世景仰啊。”
    太傅一滞,瞪了眼苏恪。
    苏恪这才哈哈笑了起来,片刻后却正经道:“太傅不眠不休的守了朕一夜,该是累的紧了,快回去歇息吧,若朕好了您又病倒了,那就是朕的罪过了。”
    “您啊,怎么让老臣放心的下,既醒了,便先传膳吧,您一日没吃东西了。”太傅说着,声音渐渐慈和了起来。
    “那太傅陪朕吃点儿?”苏恪掀被起身,进一忙唤两个太监一同上前替他着衣。
    “老臣不敢。”太傅拱手朝苏恪作揖,苏恪几步走过来握住太傅苍老的手背,歪着脑袋道:“那朕下道圣旨,太傅就不会抗旨了。进一,准备笔墨。”
    进一顿住。
    太傅这才绷不住脸,笑道:“您啊您啊,圣旨岂是能胡乱下的。”
    苏恪挑了挑眉,不作回答。
    二人一同坐下时,太傅颇有些感慨,自苏恪登基后倒是再没有这样与他同桌而食过。
    “朕不止一次让太傅陪朕吃顿饭,太傅总是不肯,一个人吃饭无聊的紧。”苏恪给太傅夹菜,太傅忙要谢恩,却被苏恪怨念的瞪了一眼,这才收住声,只道:“皇上该早日立后纳妃,后宫有了人就能好好伺候皇上。”
    苏恪待太傅吃了一口后才道:“朕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朕是断袖。”这话一落,一屋子的太监宫娥都不由的看了苏恪一眼,太傅更是猛地咳嗽了一声,险些将刚才吞下之物给咳了出来。
    “皇上不可乱言。”太傅看了周遭一眼,奴才们的视线才齐齐的收了回去。
    苏恪一副苦恼的样子,“可朕真的是啊。”
    太傅放下筷子,端正坐姿如家中长辈一般盯着苏恪,继而语重心长道:“皇上的喜好,老臣本不该干预,只是立后纳妃也是皇上的职责,若皇上真有喜欢的男子,也可一并纳入后宫,只是皇后和子嗣是免不了的。”
    苏恪脸上挂着笑,太傅说了此话后,他便一直挂着这俏皮的笑,片刻后才道:“太傅待朕真好。”
    太傅见苏恪突然用这样感怀的语气对自己说这话,颇有些不习惯,“您啊,这是老臣的职责。”
    苏恪一听,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就只是职责?”
    太傅瞧着苏恪的模样,忍俊不禁,“皇上于老臣是君也是孙儿。”
    苏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待却没再提选后纳妃一事,却是说起了国事,二人一边吃一边说,倒将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之久,太傅离去时天都已经黑全了。
    “进一,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好好歇歇。”苏恪伸了伸懒腰,继而将自己一头扎到床上。
    进一见了,忙要上来伺候他更衣,却见苏恪用枕头蒙住脸朝自己挥了挥手,这才带人一块儿退了出去。
    进一才退去不久,苏恪便将脸上的枕头拿了下来,可双眸里哪里还有先前半分温和,有的只是一片空洞,且空洞中还夹着忿色。
    苏恪动了动手腕,那被司灼毁掉的木头人便被他握在手中,此刻已成了一堆木屑,但好在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到底没被司灼毁干净。
    “我还以为我回来了,你会冲出来对我一阵骂呢?”苏恪施了一法,躺在床上仰着脸对虚空中的穹凌说道。
    穹凌没有现身,沉默着不语,想来是气的不轻。
    苏恪仔细看了那些木屑一眼,继而施法将其毁了个干净,这才又抓个枕头抱到身上,涎脸对穹凌道:“生气啦?我这不是没缺胳膊没断腿的回来了么。”
    穹凌仍是没有动静。
    苏恪一把坐起,歪着脑袋闲散道:“喂,我对景照的态度可都没对你这么好过,还得给你跪下认个错你才消气啊。”
    话落,沉默着的穹凌终于忍不住,压抑着声音在虚空嚷道:“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成为你这个冒牌货的护脉金龙。”
    苏恪听了这话也不恼,只觉的有些好笑。穹凌倒是从未说过这样粗俗的话,想来这次真被气的不轻。
    “所以我这才好不容易给了你一个机会不用保护我,怎么还这么大气性。”
    穹凌仍是没有现身,只是喘息声特别重,正极力的克制想冲上来打苏恪一顿的想法,只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那木头人的气息忽强忽弱却又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苏恪失笑,“这次是我思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穹凌一听此言,这才现出人身,闪耀着金光的英俊面庞上依然全是愤怒,“我不嫌弃你是冒牌货,你还嫌弃我是真的金龙,所以不惜用这样的法子躲着我。”
    苏恪瞧着穹凌近在咫尺的俊脸,听着他这话,不知怎的就是觉的有些好笑,但也知道自己若是此刻笑出来,穹凌绝对会更为生气,他只无所谓的笑道:“我不过瞒着你出去走了一圈,不过一天一夜而已,至于这么生气么?”
    一听此言,穹凌顿住。原来是这样?
    他早就听人说过,司灼君神会一门特别的法术,那便是能抽走人的记忆,这法术一般神仙还使不来,要知道,记忆是随心而长的,要消除一个人所有的记忆,除非心脏被抠走或者喝一碗孟婆汤投胎转世,否者是不可能被人全部抽走的。
    然而那位司灼君神却能抽走人一部分的记忆,虽然只是一部分,但这种法术轻易不会修成,满天仙神,除司灼外,似乎还没有别的神仙使的有他这样好。别的神仙只能抽走人几个时辰内的记忆,但看苏恪现在的模样,司灼修炼这门法术似乎已经到了能抽走人一段日子的记忆了?也不知他长年累月待在昆仑不去别处,是不是就是为了修炼这个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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