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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灿依旧抬不起脑袋,苦着脸郁闷道:“被抓得太快了吧,教室又没装摄像头,谁告诉老师的啊?”
    徐苑走在他身旁,语气不明地啧了一声:“谁知道呢。”
    “果然不能整这些歪门邪道啊……”王灿更加愁闷,“还要叫家长,哎。被我爸知道,我估计到过年都不好受了。”
    徐苑一把勾住王灿的肩膀,笑着安慰:“别烦了,随机应变吧,难道你爸还会打你不成?”
    王灿点头:“打啊,打得老狠了。我原本只有一百斤,然而被他打肿了,肿成现在这两百斤的模样。”
    徐苑忍着笑,没好气道:“还有心情耍宝,也没见你多难受嘛。”
    “一码归一码啊,我这是棍子没挨到屁股还乐观着呢。”王灿慢腾腾地走着,犹豫了一下,说:“徐哥,你周末来我家记得帮我说说情啊,让我少挨点骂。”
    徐苑说:“周六我有事,不能去你家补习,等周日吧。”
    王灿问:“什么事啊?”
    “帮忙搬家。”徐苑言简意赅。
    “帮何不言他家吗?”见徐苑点头,他想了想,又问,“叔叔跟何不言的妈妈领证了吗?啥时候办酒席啊?”
    徐苑走进教室,没多谈:“不知道。”
    ——
    何玲周六就搬过来,先住着,之后再挑个良辰吉时等亲朋好友都回来了再领证办酒席。
    二婚也没多讲究,按云城老一辈人讲的,就是两家苦命人凑合凑合过日子。
    在思想保守的老人眼里,离了婚的都是苦命人,自个儿苦,孩子更苦。
    周六一大早,徐苑就起床了,随便解决了早餐就坐上小货车去何不言的家里。
    徐福福开车,看着前方的路况,说:“估计要忙上一天。”
    徐苑“嗯”了一声,扭头看向车窗外:“我开会儿窗行吗?脑子有点儿晕,想清醒清醒。”
    “昨晚多晚睡的?”徐福福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劝道,“平时不用学得太晚,十二点睡差不多,儿子你压力也不要太大,把身体折腾坏就不好了。”
    徐苑依旧看着窗外,风吹起他的短发,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徐福福一脸“我儿子真有出息”,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徐苑侧眸看了看他,不忍破坏击他的好心情,但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合适,他抿唇,开口说:“爸,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徐福福笑着。
    “你下周去学校一趟吧,我帮人作弊,被抓了。”
    徐福福脸色顿时变了,笑容僵在嘴角。
    徐苑掩拳轻咳一声,语气有些别扭不自然:“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严格意义上,徐福福算是名副其实的慈父。
    脾气也特别好,待人总是笑容满面的。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骂过徐苑,更别提打了,虽然受的教育不多,但为人还是挺开明的,跟王灿爸爸主张的“棍棒底下出孝子”理念形成鲜明的对比。
    徐福福把小货车停到路边,严肃地看着徐苑:“你帮谁作弊?”
    “一朋友。”
    徐福福眉心一跳,问:“王灿?”
    徐苑点头。
    徐福福更觉头疼,无奈地叹气:“王灿他爸妈叫你给他辅导功课,还付工资给你,不是叫你给他抄的啊……你这样,他父母知道了得多有意见啊。”
    徐苑没说话,他确实还年轻,没考虑这么多,经徐福福提醒,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算了,到时候我和他爸聊聊。”徐福福又扶上方向盘,“儿子,你认识到错误就好了,别担心,有我呢。”
    开了十来分钟车,到何不言家里。
    他家住在一条小街道里,旁边有已经拆迁了的房子,只剩下一个空框架,地面堆满了砖头和大石头,灰扑扑的。
    徐福福下车去敲门,徐苑打开车门,一眼就看到墙面上那用红漆刷的“拆”字。
    何不言开的门,看到徐福福,礼貌地喊人:“徐叔叔。”
    他目光一掠,看到站在一旁的徐苑,黑眸缓缓漫开笑意,侧身让他们进屋:“你们怎么这么早来。”
    徐福福站在玄关处,怔了一下:“要换鞋吗?”
    “不用。”何不言说。
    徐苑跟在徐福福身后,何玲看到他们,忙端来温热的茶水,亲切地问:“这么早,你们吃早饭了吗?”
    徐福福坐在沙发上,抿了口茶水,笑道:“吃了。”
    简单聊了几句,便开始搬家。
    徐福福环视了圈客厅,叉着腰说:“苑苑你先去帮不言搬行李吧,这儿我先处理。”
    徐苑点头,扭头问何不言:“你房间在哪?”
    何不言带徐苑去他的房间,门一关,何不言开口说话,嗓音明显带着笑,“东西有点儿多,麻烦徐教练了。”
    徐苑侧目打量他的书桌,漫不经心地回:“在家里还是叫徐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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