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商南星这次也极致温柔。
好几次关笑都撞上他深沉的眼神,在那些破碎的撞击里一次次失神。
每当这时,商南星会吻住他的唇,仿佛极尽眷恋地狠狠的做到了凌晨,关笑才沉沉睡去。
他走的时候天都还泛着黑,唯有天边一丝白光忽现,快要破晓了。
这夜A市难得能见满天繁星,此刻纷纷暗淡下去,南方冬日最亮的那一颗叫什么来着?天狼星吗?商南星忍不住低低的笑了,可是心实在是疼,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关笑,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真是老天爷设下的最美丽的陷阱。
第二天商誉山打电话叫他过去,两人一起去了疗养院。
因为事先和护工打了招呼,这天关清并没有被推下楼去散心,车子还停在楼下,他们就看见关清坐在窗前的身影。
“我可以给他钱做补偿。”商誉山皱起眉,看不出丝毫愧疚。
“怎么?你怕道歉会丢脸?”商南星嗤笑,“小时候我其实还崇拜过你,觉得你有魄力,有当担,敢作敢为,没想到你却是这样的一个人。爸爸,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商誉山握紧了拳,眼中有一丝戾色:“你什么态度跟我说话?不要忘记你求过我什么。”
“我不会忘。你上去只是道歉而已,比起关家的情况你也没什么损失吧。”商南星看着他,“现在你生这个病,难道不觉得是报应?”
话音刚落,他就重重的挨了一拳。
还好,车厢内空间狭小,商誉山没有施展那小时候常常得到的当胸一脚。
商南星看着他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其实你也放不下,为什么不承认?不然你也不会留着那张照片那么久。让我猜一猜,你和关笑的爸爸,该不会还当过好朋友?”
商誉山猛烈的咳嗽,半晌才停住,手背上青筋暴起:“闭嘴!”
“你请了那位大师来算命,他没告诉你吗?”商南星怜悯的看着他,“有些事情迟早都要还的。关笑那里还会不会继续报复我不管,我只希望这个结可以从你们这里开始解,什么事情都要有个第一步。你撤了对关笑的起诉,道完歉,做完所以的这些也不过和计划泄露的损失抵平而已。你欠关家的,还还欠着呢。”
商誉山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当年的事情的严重以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他实在始料未及。关家都太偏执了,偏执到把自己的性命根本没当一回事。
“我可以不起诉。”商誉山说,“但是他能不能继续做动物医学研究看他自己的本事。做完这些你得好好的学习管理,听我的话。”
“当你傀儡吗?我已经知道了。”商南星敷衍他,又说:“只要你放过关笑,这份道歉关清没有理由不接受。去吧。没了心结,赎了罪,你的病会好得快一些也不一定。”
商誉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苍老又狠厉,像垂暮的鹰。
他拉开车门上楼去,商南星在车里陷入了沉思。
其实商南星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他翻出一张关笑的照片,仔细描摹那眉眼,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在哪里。
他只知道,这样做,也许能换得关笑心理上的自由。
这个解只得从上一辈解起。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商誉山才从楼上下来,表情沉寂,看不出喜怒。
“怎么样了?”商南星问。
“你以为道歉能改变什么?”商誉山讽刺一笑,“他不要道歉,只要要钱。哼,当年那么清高,现在说来说去还是钱最好。”
商南星没说话了,也没问关清要了多少。
不管以哪种方式,他都觉得这是商誉山应该付出的,哪怕是全副身家也不为过。
又听商誉山在旁边冷冷道:“别觉得你说服了我。我也不认为他们家如今的情况是我的错,我只是为当年的事情承担相应责任。”
商南星心想,没救了。
半途商南星下了车,要给关家的儿子也送上一张支票。
何其可笑,他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凭着家境如何要仗势欺人,但是在这种两代人的关系里,他们都可悲到用金钱来化解波折。
不过商誉山是买人情,他是心甘情愿的想让关笑解脱。
“这是什么?”关笑拿起他带来的盒子。
“用来买你的钱啊。”商南星淡笑着。
关笑似乎被烫了手,立刻放下:“你胡说八道什么……”
关笑没再穿家居服,看上去应该是要去面试。他里面是一件衬衣和西装,外面是一件有点死板的大衣,还好颜值很高,否则真的是很土很严肃了。
可是他越是这样,商南星就越想欺负他。
礼盒里果然有一张支票,然而支票下面是一条黑色绒面饰品,约一公分宽,看上去像是某种情趣道具里的项圈。
商南星把它取出来,扯开关笑的衬衣,意图把这东西往他的脖子上戴。
关笑后退两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把你拴起来啊。”商南星眨了眨眼,和以前那副调皮的模样明明一样,可是却让关笑觉得害怕。
“我马上有一个重要的面试。”关笑说,那种东西他无法接受。
“怎么,你不是说喜欢我?”商南星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关笑只好站住:“我没有再骗你了。”
“很好,喜欢我就戴上。”商南星点头,手一抖,那项链出现了第二层。
原来这是一条双层的Chocker,根本不是什么情趣道具。Chocker的第二层是一条细长的链子,挂着一颗镶着碎钻的小五角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商南星把那项链戴到他的脖子上,动作很温柔:“我吓你的而已,难道还会真舍得栓你。你看,这里有刻着我的名字呢。只要戴着这条项链,你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