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听到这话，反射性照做了。当他尝到咸涩粘稠的液体，意识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后，被恶心吐了好几口唾沫，引得周围孩子们哄堂大笑。
听到他们的嘲笑，小男孩憋得脸都红了。
他本来想警告这个转校生，以稳固班级地位，结果却被他占了先机。男孩脸气得通红，朝凤泽嚷嚷，“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班里的扛把子王小虎，你个娘炮得罪我，以后肯定、肯定会被打啊！”
小孩子放不出什么狠话，即使他说出来记忆里最厉害的威胁，凤泽依旧毫无波动。比起饲主动不动就把他放进点了火的锅里，这种程度实在太温柔了。
“扛把子？娘炮？”凤泽搜索出这两个词的意思，眯起好看的凤眼。他挥手抹去其他同学的感知，撕开伪装站起来俯视王小虎，“你再说一次？”
“我、我…”王小虎即使当了班里最厉害的人，可本质上他只是个九岁孩子，根本不是千年老凤凰的对手。感受到凤泽气势上的压迫，他强撑住打颤的双腿嘴硬，“我会打你啊，你怕吗？”
“怕啊，好怕怕啊。”口上说着怕，凤泽脸上却完全没有恐惧。他举起手，伸出干净白皙的食指，在指尖燃起一抹赤焰凑近被他定在原地无法动弹的王小虎，“我要放火烧光你的头发，你怕不怕？”
王小虎身体无法动弹，连逃跑都做不到。九岁的孩子哪见过这种戏法，看火苗真的要凑近自己的头发，吓得几乎要失去意识，闭着眼睛不敢看头发被烧光的场景——
“快上课了，都回到位置上去。王小虎，你做什么呢？”班主任南筝踩着上课铃声进到班里，看王小虎还站在凤泽桌前，立刻训斥，“你是不是又趁老师离开教室的时候，偷偷欺负新同学了？”
“老师，”没等王小虎答话，戏精凤泽先高高举起双手，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告状，“他、他尿在我位置上了！”
“咦——”班里其他同学无比统一的表示。
“不是的，是他要烧我头发！”王小虎立刻睁开眼睛，慌慌张张跟老师告状。但下一秒他就发现脑袋上的头发一根没少，而裤子的裆部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小鸡鸡泡在温热湿润的内裤里，骄傲抖擞的告诉他——
刚才他被吓尿了。
“王小虎，你怎么变成这种样子了？平常就总是欺负同学，老师怎么说都没用。现在来了转校生，还对人家做那么恶心的事！”南筝把教材放到讲台上，走到凤泽桌前闻到一股子新鲜的尿骚味，气得脸色发青，“你快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他们送条裤子过来，然后把卿泽同学桌子下面打扫干净！”
“老、老师…”王小虎语无伦次的解释了半天，根本没有人肯相信他，还被南筝强行赶出教室灰溜溜的给家长打电话。
路过班级窗户，靠窗的几个孩子还朝他做鬼脸，“羞羞，这么大还尿裤子。”
昔日的校园小霸王朝他们咧咧嘴，哭着鼻子灰溜溜离开了。
“老师，我不想坐在这里了。”虽然吓唬王小虎的时候有趣，但旁边的尿骚味实在难闻，不符合他高贵的身份。凤泽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声请求南筝给他换个位置。
班里转来这么好看的孩子，南筝本来就打定主意多照顾些。听到他请求，南筝二话不说让凤泽选位置。
凤泽四下环顾一圈，“我想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看上去那个位置最符合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当然要是能选讲台上就更好了。
“嗯，好的。”肯坐在第一排的孩子，肯定是爱学习的乖宝宝。南筝听到他的要求十分高兴，立刻从第一排中间挪了位置给他。
旁边的小女生见凤泽要来做，连忙掏出手帕替他把桌面擦干净。凤泽乖巧的跟她道谢，还从口袋里掏出狗饼干送给那女孩。
南筝见到如此和谐的同学相处，十分开心，“大家互帮互助是好事，但是上课不要吃零食哦。好了已经耽误了半节课了，来把书翻到…”
观察人类幼崽的一天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落幕，凤泽在卿喻来接他时，顺便讲了王小虎的事情，“人类幼崽真好玩，被戏弄了会生气，给他们投喂又很开心。”
“嗯。”按照他得出的结论，似乎眼前的老凤凰跟人类幼崽并没多大区别，“《万妖通则》规定，妖怪在人类面前不能使用法术，你以后还是别这样了。”
“我记得啊，”凤泽理直气壮的反驳，“但我又不是妖，为什么要受你们的约束。”
“……”他说的好有道理，卿喻无言以对，默默带过话题。
凤泽刚才说得高兴，话题结束才发现他们走得路似乎歪了，“对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哦，找经理。”
狼妖？凤泽拧紧好看的眉，“找他干吗？又要做麻烦的工作吗？”
“不，”想起接下来要做的事，卿喻眼底闪过抹诡异的晶亮，“带他到宠物店——
洗毛。”
作者有话要说： 凤泽：我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挡~
卿喻：…嗯，撒点孜然魅力就更浓了。
第17章 头狼倒霉的一天
宽敞的房间明显临时才收拾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空气清新剂味道，应该是试图掩盖野兽腥臊。凤泽重重打了两个喷嚏，对决涯的好感度又跌回负值。他从卿喻口中摸出个花里胡哨的泡泡糖，拆开包装扔进嘴里，借用人造香精冲淡嗅觉。
决涯把提前准备的茶水和糕点摆在卿喻和凤泽面前，跟他们对坐着沉默了整整十分钟。
虽然在妖的漫长生命中，十分钟极其短暂甚至可以忽略，但决涯也不愿意浪费在跟卿喻大眼瞪小眼上。而且决涯分明感觉到卿喻模样有些奇怪，虽然表象依旧平静淡漠，可他眼中却透着隐约的期盼。
决涯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可直觉告诉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咳、”决涯终于沉不住气，干咳了声打断沉默，伸长脖子把他们俩的手中的东西确认了遍，并没有小喜鹊模样的生物，“连晞呢？他不来吗？”
可是昨天在公司里，他跟连晞商量的时候，小喜鹊明明说如果卿喻要求，他就会跟着来啊。
决涯酸涩的想，这两个人关系还真是亲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喜鹊的特殊对待啊。
“我们约在其他地方碰面。”卿喻从准备好的纸袋里拿出项圈和牵引绳，兴致勃勃的示意他变回原形，“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额、”决涯复杂的望着卿喻手上明显是给狗用的项圈，心里无数个mmp，怎么都不愿意把头伸进去，“那个，我是个头狼。”
“知道啊。”凤泽嚼着泡泡糖，吹了个又大又粉嫩的泡泡，漫不经心地望着决涯，无声催促。
“你们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重点不是狼妖，重点是头狼！”决涯崩溃的抹了把脸，把颜面丢进垃圾桶里豁出去般跟他们坦白，“狼族数目众多，但是头狼在每个种群只有一个。如果我带上项圈，可是丢了整个狼群的面子啊！”
“哦，意思是你是群主咯。”凤泽今天从人类幼崽中了解了网络上社团和群的概念，立刻活用起来，“放心，听说群主退群的时候可以选择转让。”
“头狼的位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转让？”决涯想都不想怼了回去，大声辩驳，“头狼的荣誉可是经历苦战拼搏才佩得到了，我要誓死捍卫现有的地位，怎么可能轻易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