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行之垂着眼帘,仿佛在做一场白日梦。
天地万物,似乎只有手上的温度最虚幻,也最真实。
“从小你就特别好,又尤其对我最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无论看谁,都是在和你作比较。”
“后来我觉得,他们全都不如你,”贺觉微笑道,“我觉得你是最好的......后来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我的眼睛里好像只看得见你了,哥。”
“你不对我负责吗?”
没有半分迟疑,贺觉接着道:“你永远不要担心伤害我,也不要担心因为我们在一起,就会承受更多的痛苦。我是和你一样的人。我们在同样的环境长大,你最了解我,我不是个会被击垮打倒的人。不是么?”
“——你有多勇敢,我就有多勇敢。”
徐行之沉默得像是变成了一尊雕塑。
只有贺觉清朗的嗓音流水似的不停响着,一句句掷地有声的情话飘飘荡荡地挤进进徐行之心中,留下一地甜腻的糖块儿。
“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在一起不是错误。”贺觉略微有点脸红,灿然笑道,“我向爸妈好好解释过,他们表示理解,并且没有反对。”
“不是因为一件事有人反对,它就是错的,就会带来伤害。真正带来伤害的,永远是那些带给别人伤害的人。”
“我没有什么‘敢为天下先’的豪情壮志——连这五个字都是我从台词里扒出来的,但,我们应该可以过得很好吧。”
贺觉轻轻捏了捏指头下的手背:“我们应该做的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很好,‘我们’也很好。”
“不是么?”
徐行之久久没有反应。
久到贺觉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才听见一句轻若无声的:“好。”
贺觉微微愣住。
......
徐行之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哭过了,或许是二十年?也可能更多。
他笑着,红着眼睛,眼睛里却像装着万丈暖阳。
喃喃地重复道:“好。”
END
尾声
一杯咖啡的功夫,关系从二十年的养兄弟变成情侣,不论徐行之还是贺觉,都多少有点摸不清定位。两人不太熟练地十指相扣,走个路都怕左脚绊到右脚,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又说不出的甜腻。
贺觉一路磕磕巴巴地向徐行之解释了此行的来龙去脉,和来巴西之前国内发生的一些事情。
比如贺臻已经出院了,手术后恢复得不错。
他的伤处都是常人植皮手术时取皮的部位,因而植皮手术颇废了一番功夫,还由封声的母亲出面请来了一位颇具名望的医生。
最开始时,封声总有些低落,觉得是自己的缘故导致对方受伤,今后要错失许多机会,甚至不能再上T台。
这份难得细密的小心思却被贺臻三句话就给打发了。
——“一、我是个学设计的。你对我的兴趣爱好到底有什么误解?”
——“二、我过去只是想和你一起走T台。”
——“三、嫌丑?有种跟我分手。”
封声当即表示没种,死都不分。
贺觉讲着讲着自己先笑起来,徐行之也笑,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人动作都是一顿,相视一眼,先前的尴尬突然就一扫而光了。
嗨,都是自己为难自己。
先前如何相处,今后还是如何相处不就好了?
只是回到房间后,贺觉大大方方搂上前任养兄现任男友的脖子,交换了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
......
——其结果自然是败得彻彻底底,被徐行之侵入口腔全面镇压。
娘的,拍过吻戏了不起哦?!
贺觉事后摸着微肿的嘴角酸气发作地想。
贺觉这次出来是求着褚森和柏清和作陪赶了一个月的戏,才从岑导那批来五天假期,徐行之听完胸中酸胀,连喝个咖啡都甜了起来。
但徐行之的海外实景还得再拍一个月,贺觉的假期却已经结束。
两人依依不舍地在机场道别,个个裹得像偷鸡蛋倒卖二手手机的不法分子,连个道别吻都没敢有。
至于关系?
呵呵,还是亲亲小嘴的和谐友爱呢。
回国之后,徐行之同贺臻取了些经,两人日益交好,竟然成了很好的朋友。
据说,徐影帝获得的经验大抵可分为两类:一部分关于同正牌男友的相处之道,另一部分则关于同正牌男友的相♂处之道。
后来的后来,时光温柔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