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阁虽实力保存不少,那周诗雅不过是一介文人,实际上不掌权,孙西寒还没完全拿到权力,各处也是动荡不安,还没有稳定下来,你大可不用担心。孙西寒若是聪明,这一次定不会明着跟无尘轩对抗。
江落深聪明,一网将沉云派打尽,自己留了不少人,只可惜此人也是星之将熄,过不了多久就要去见阎王。马归岁虽说有点实力,但是但凭那江落深还没死,他就不可能拿到权力。唐鹤如那个娘娘腔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
沉云派那几个剩下来的弟子估计着以后也是跟着无尘轩对头,白知秋只要一死,无尘轩基本上是脱了缰,但是只要那玄天楼拿着无尘轩的令符一日,他们就不可能轻举妄动。
永宁帝本身是王爷出身,如今到了这地步也算是老谋深算。只可惜,当初在那舞皙一事上边便已经露出了破绽。他命令玄天楼追捕舞皙,另一面便是道,他们连追杀一个舞皙的能力都没有。朝廷因那混战本就日日争论不休,权力早就被架空,内阁也只不过是个幌子,但如今不是最佳时机,你我都需谨慎行事,不能暴露身份。
近期的计划,一是找个借口,煽动无尘轩将沉云派全部清剿干净,一个都不能留。沉云派若是翻身,玄天楼必然要再次壮大。二是将你我及其他两派从朝廷的掌控中脱离出来,且要不声不响。
至于那霍起,既然入了司徒空门门下,那老头子谨慎又古板,不可能放霍起再次出来乱事,已经算是一个废子了。
落款,是御虚宫的二掌门,许怀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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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但是这封信,明显是将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完全预料中了。”柳清妍沉下了脸,道,“脱离朝廷,火烧沉云岭。那时候已经换了掌门,你敢说他们也不知此事吗?”
矛头指向梅颜初,他却只不过是淡淡笑了笑,道:“前任掌门的事,我又怎会知?再说,御虚宫换了这么多掌门,我又怎会知他们的计划如何?”
南承书道:“你知与不知,只有你自己心中最清楚。另外,此封信将其他门派全部分析了一遍,却独独少了碧云府。”他看向张宛益,问道,“张掌门,你能解释一下吗?”
张宛益早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道:“我一介女子,他们之间的阴谋,我又怎会知?”
六人之间的气氛忽的凝固了,另外几桌的各派门生早已经起了身,静观其变,若是有一派先动了手,必将会酿成大战。
唐玄同忽的笑道:“当年那一战,果真是渔翁得利啊。”
庭外,钟止离带着段婉已经跟洛介宁汇合,那洛介宁见了两人,连忙问道:“里边怎么样?”
钟止离道:“唐玄同已经说话了。”
段婉问道:“我看到了那封信,”她看了看洛介宁,一脸狐疑道,“那不会是你亲自写的吧?”
洛介宁大方承认了,道:“是呀。”
段婉诧异问道:“你就这么给每个人写了一封信?你就不怕他们根本不相信是真的吗?”
洛介宁连忙笑道:“我来明枭城之前,早已经做好了这步打算,所以提前几日便写了一封信给百里圭,里边将我所有看到的都告诉他了,关乎所有,他若是看到了,不可能不相信。而且,就算我这一步失败了,还有另外一步。”
段婉见他忽然停了下来吊胃口,忙问道:“另外一步是什么?”
洛介宁神秘笑道“除了给百里圭写信,我还给另外一个人写了信。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今日一事,必定成功。”
段婉狐疑问道:“若错了呢?”
“哈哈哈哈!”洛介宁得意洋洋道,“没错,今日我已经看到他本人了。”
钟止离望向他,问道:“你看到谁了?”
洛介宁朝他抛了一个媚眼,道:“你猜呀。”
段婉上前便是一脚飞踢,道:“你快说!”
洛介宁没躲过去,被她命中,连忙揉着腰龇牙咧嘴道:“你这样的,怎么会有人要你!”
钟止离看着有些心疼了,上前拉住段婉道:“你轻点。”
段婉见钟止离如此维护他,极度嫌弃道:“你们俩真是……”
洛介宁眯着眼道:“事实上,我猜出了背后另一只手到底是谁。”
话音才刚落,大堂那边便已经传出了打斗声。
☆、弄砌(九)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孤注一掷。”钟止离没理身后的打斗声,望着洛介宁问道。
洛介宁见他这副模样,立即凑了过去,解释道:“我没有,真的,你相信我,我是算定了他们会来的。”
段婉急急问道:“他们是谁呀?”
洛介宁一手拉一个,道:“等会儿跟你解释,现在我们先走,不然南承书柳清妍要把你们拉回去。”
从大堂中传出打斗声,外边的无尘轩门生不久便会听到动静,这又是无尘轩的地盘,这一回,梅颜初该是没出躲闪了。即使他能够预料到今日的鸿门宴,也不一定能够预料到会是二对四的场面。再加上张宛益的态度似乎摇摆不定,能不能跟着他,还要看形势。
洛介宁三人借着夜色的遮掩很快出了主城,在山城镇找了一处客栈歇脚。三人方才安定下来,那段婉立即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介宁这才缓缓喝了口茶道:“别急,待我慢慢道来。”
钟止离在一边风轻云淡饮茶,一派看戏的神情。
段婉则等不及了,拍桌道:“你快点啊!”
洛介宁神神秘秘道:“我认识的人里边哪里还有钟笑不认识的人啊,是不是?”说罢便看向钟止离,然而钟止离似乎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望着夜色,似乎心绪重重。
洛介宁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只乐呵呵道:“当时我们在兖州遇见那个司徒渊明的时候我便觉此人不简单。”
段婉已经听他简单讲述了兖州一事,问道:“司徒渊明不过是过路的一个书生罢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洛介宁摇摇头道:“当时我们在兖州,本是去找心术的后人,当时他告诉我们是找不到的,且言辞含糊,一派我说了你们找不到就是找不到的样子,他这么一做,不是真的找不到,只是在告诉我们,此事我们不必插手。”
钟止离终于有了点反应,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洛介宁道:“当时我们若是真的找到了心术的后人,恐怕就要连带着蓝暮林所有的事情都要扒出来了,连带着御虚宫所有的事。这些,他自然是不希望告诉我们这两个陌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