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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慕有种突然被撞破的羞赧,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贺俊抬腿往那头走去,常明安把车窗降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偏了偏头,示意何慕赶紧上车。
    “走吧。”
    何慕连忙坐上副驾驶,自己扣好安全带。何慕朝苗苗挥了挥手,常明安朝贺俊道别,把车窗升起来,发动了车,朝家开去。
    “不好意思,”何慕手上揪着横在身前的安全带,“让你等这么久。”
    “没事。”
    常明安只应了一声就再没有说话了,他开车的时候架了眼镜,专注地看着前方,偶尔偏头看看后视镜。车上空调暖,常明安的袖口挽起来,手腕上带着表,手骨节分明,打方向盘的时候格外好看。
    何慕看了两眼,又收回目光,看了看窗外说道:“今天天气不错。”
    “嗯。”
    何慕这下子完全蔫了,常明安明显不想搭他的话,像是为了什么事情不高兴似的,但表情上却看不出来,何慕只好也不说话,偏过头去看窗外迅速后撤的银杏树。
    路途不远,很快就到家了,常明安停好了车,走在前头,何慕跟在后面。何慕一路上心里都在左猜右猜,猜常明安是不是等久了不高兴,猜常明安今晚是不是不住在这儿了,猜得自己心潮起起伏伏,到最后都没个结果。
    常明安比何慕不穿高跟鞋时高了一头多,走得快的时候,何慕得多迈两步才能追得上。一出电梯,常明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站住,一门心思跟上的何慕直接撞到常明安怀里,两人都是一怔,连忙各自站好。
    常明安说道:“你病好了没。”
    都这一路了,才问起来。何慕上课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又晒了暖洋洋的太阳,早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舒服了。”
    常明安伸出手,好像是要探何慕的额头,何慕愣在原地,紧紧地盯着常明安举起来的手,心砰砰跳。谁知道常明安又把手收回去,在兜里摸了钥匙开门,边开边说:“还是量量体温吧。”
    何慕有些失望地低着头跟着常明安进门,顺从地量了体温,发现还有一丁点低烧,两人叫了清淡少油的外卖吃了,何慕按照医嘱吃好药,被常明安赶到床上睡觉。可能是因为没有完全痊愈的原因,何慕睡得很香,但是已经没有前一天的那种乏力感了,睡得很舒服。
    两人没有一起吃晚饭,常明安要出门,出门前叮嘱道:“好好吃饭,不要着凉,我晚一点回来。”
    一听这句,何慕的心立马放下来了,晚饭好好地去饭堂吃了粥,早早地洗漱好,在常穿的吊带的粉色睡裙外面又罩了一件料子厚一些的长袖睡袍,想了想,又把平时不爱穿的拖鞋穿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点开新加的贺俊,两个人互相打了打招呼就没有再说话了。他的朋友圈里内容挺丰富的,各种学生社团活动和学术研究,看上去精彩的很,往前翻几天还能翻到他和常明安的合照。
    两个人并排站着,常明安稍高一些,看上去像是刚下课,猝不及防被贺俊自拍了一张,眼镜后面的眼神有点迷茫,不知道该看哪,看上去有点可爱。何慕把照片存了下来,把照片另外一边的贺俊截掉,只留下常明安那一边。
    他还没有加常明安的微信呢。
    这样子想来想去,常明安还没回,何慕就已经困了,他没在等下去,自己钻进被窝睡了。因为他知道常明安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就像他说要在楼下等他下课,就真的等着,令人安心,就好像只要他答应了,无论何慕走到哪里,一回头,总能看到他。
    何慕半夜醒来,开了台灯,偷偷开了个门缝,见到沙发上隆起一个小包,是常明安。何慕就看了两眼,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把自己裹好,一时半会儿不困,又开始想常明安。想着想着又把存下来的照片拿出来看,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缠在常明安身上,手伸进常明安的裤子里,把那沉甸甸的东西握在手里,然后常明安把他掀翻在床上,死死压制住。
    想着想着,何慕身上热了起来,抱着枕头趴在床上,下意识地在床上上下蹭动,他把手往下伸下去,摸到了自己身上滑溜溜的睡裙,更加觉得兴奋。
    常明安和他的关系,远远近近,让人摸不清楚,有时候像是离天隔丈远,有时候又像是触手可及。
    第十八章
    常明安其实并没有什么非出去不可的事情,他也不过是去了自己在院楼的办公室,做了点杂七杂八的事情,一个人吃了饭,又绕回去,在办公室,看时间不早了,才慢慢踏着夜色踱步回家。
    到家的时候何慕已经睡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他轻轻地伸出手探了探额头,体温似乎正常,看看吃剩下的药,大概估计了一下数量,知道何慕吃过,他也就放心了,自行洗漱,裹好被子关灯,睡在沙发上。
    他想到今天坐在车上时,见到何慕和贺俊聊天。
    何慕比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棱角变得柔和,不再动不动竖起他的刺,穿着便装时,也不再那么拘谨和小心翼翼。
    他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
    常明安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心里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
    他不断对自己说,这是好事,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常明安又翻了个身,想起上次在饭桌上,贺俊就想要问何慕要微信,他当时在旁边一直听着,见何慕一脸不情愿,就开口打断,将场面圆了过去。怎么短短几天过去,何慕就情愿了呢。
    突然间,传来了卧室门打开的声音,常明安连忙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过去,发现何慕没出来,只是把房门开了条缝,台灯昏黄的光透过门缝透出来一点,打在地板上。
    常明安掀开被子,趿了拖鞋往卧室走去。走到门边,听到里头布料不断摩挲的窸窣声,还有几声压抑难耐的喘息,他正要推门的手停住了。
    何慕背对着他跪坐在床上,睡裙被撩起来,大概下摆是被他咬在了嘴巴里,从背面看不清。从常明安的角度,只能看到何慕半个白皙的背部微微弓着,再往下是收紧的腰,看上很细但很有劲,再往下,是被褪下一半的女式内裤勒紧的屁股,布料勒进肉里。
    何慕小声地“呜呜”低吟,手上下套弄,像正进行到要紧处,脚趾紧紧地蜷起来。
    常明安吓得倒吸一口气,血液冲上脑袋,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往后退了两步,根本顾不上会不会被何慕发现,退回去坐在沙发上,耳朵里仿佛还能听到何慕急促的喘气声,一下下仿佛擂鼓般打在他的耳膜上。
    他重新躺在沙发上,背对着卧室门。过了不久,他听到何慕蹑手蹑脚地开门走出来,在洗手间里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又赤着脚安安静静地走回去,“啪嗒”关上台灯,整个房子陷入了黑暗中。
    常明安在沙发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很乱,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
    睡梦中,有个人压在他身上,他伸手探去,碰到了光滑的面料,再摸索般往下摸,能感觉到布料上凹凸不平的刺绣,是一件黑色的旗袍,绣着银红色的大花,开到荼蘼。顺着旗袍收紧的腰线往下,是高高的开衩,皮肤和皮肤相贴,烫热得人浑身一震。
    他又生病了吗,为什么这么烫。
    身上的人蛇一样地扭,一双手顺着他的胸膛小腹往下摸,力度像羽毛一样轻,他的耳边响起了带着湿度的喘息声,黏腻又缠人。他看着那双手,在黑色布料的衬托下,白得晃眼,手指头尖尖,一个个指甲上涂了红色,贴着他的皮肉往下抚摸,握住了灼热发胀的那处。
    常明安满足地长叹一声,伸出手,顺着那雪白的臂膀一点一点往上,大掌扣住了怀中人的后颈,轻抚了两下,捏着一点脖子肉,像掐猫似的。怀中的人水一样化在他的身上,猫似的叫两声,嘴巴里烘出来的热气,全部喷在常明安的脸上,有缠绵的香气。
    常明安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身上得到的抚慰却让他越发焦躁,手用劲地捏着身上的人,连揉带按,那股子焦躁却无处发泄,野兽一样在身体里冲撞。
    怀中人,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常……明安……”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嘴里吐出来,带着湿意。
    常明安蓦然醒过来,发现自己满额头的汗。天已经亮了,不算早了,他猛地坐起来,和坐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机的何慕对上了目光。
    何慕被他吓了一跳,犹豫着说道:“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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