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和平的两年过去了,没了隐患的各方势力想做某些事也没了顾忌。
本来在提防鬼修时,各门派势力就有无数明争暗斗,因为还要防备鬼修才没有放开了手,可现在没了这个忧虑,一时间,又是暗潮涌动。
“愚蠢,”九命蹲坐在灰石上,灿金的兽瞳看着远方,不屑的神情流露出来,“石头被搬开了,却还在那,而且,尔等又怎知那石头是不是自愿被搬开的?才不过两年就开始不安分了,如今的修真界啊……”
“九命前辈?”逢渲来到此地时,正听见最后一句话,不由有些疑惑,“您是在和谁说话吗?”
“不过感叹一下罢了,”九命勾了勾唇,“怎么,修行上遇到问题了?”
“不是的,”逢渲摇摇头,“晚辈只是找到了突破的契机,所以先来与前辈说一声。”
九命点点头:“如此,那你便安心去突破吧,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待你突破元婴,便直接进入幻境修习第四重境吧。”
“晚辈明白了。”逢渲向九命一拱手,就离开准备去突破了。
待逢渲走远,九命化作人形,他坐在灰石上,眼眸微眯,艳丽近妖面上露出了恶趣味的笑意,他抬臂一挥,三个光团凭空浮现,隐约间可见其内有影像浮动。
九命修长的手指点向其中一个光团,这个光团便落在了他的手中,其余二者则在空中消散。
“就这个吧。”话音落下,光团中的影像也刹那停滞。
万千白骨铸就的王座,似被鲜血浸染的烈烈红衣,金红色的凤眸中只余淡漠,足下的血河阴森可怖,那张妖孽的容颜,若是逢渲在此定能认出,这影像中的嗜血魔头,竟然和清书曲长得一模一样。
“啧啧,”九命摇头感叹,“这第一世也真够惨烈的,上阙仙宗是完全覆灭了吧,余下的最后一人入了魔,与此方世界千千万万修士相斗,这般已是再无回转的余地,所以才逼着钧天不得不出了手……本来还奇怪他是如何找到那一丝生机的,如今倒是明白了——本来一个幻境就足够了,不过既然你这般安排了,那我便顺了你的意,将这小子送到第一世去吧。”
言罢,九命又看了眼光团中的红衣人,口中喃喃:“小子,害得心爱之人变成这样的天,可该当诛?”
上阙仙宗,太渊峰。
乾坤殿中,宗主丘阳居、五峰峰主及数位位高权重的长老皆聚集于此,众人面色有些凝重。
坐在主位上的丘阳居长叹一声,道:“如今修真界的形式,诸位也明白,我上阙仙宗崛起时间较短,难免被一些老牌宗门认为是软柿子,不过若真有哪个势力敢来拿捏一下,那时吾等也无须给他们面子,免得被其他人小瞧了。”
“这是自然!”众人应和。
“不过做事还需有度,适当威慑可以,但莫要太过,免得让人抓住把柄,到时又是一阵麻烦,扰了吾等的道心。”
众人亦表示赞同,随后他们又讨论了一番,该如何应对其他有不轨之意的门派,最后定下一点,上阙仙宗不参与争权夺势,也不会对他人出手,但会加强防备,若有人胆敢冒犯,必以雷霆手段震慑之。
此间讨论完了,一位辈分较高的长老不由叹道:“如今这修真界,怎的和那凡间帝国一般,争权夺势弄得乌烟瘴气,吾等修的是仙,应专于自身道途才对,怎么这群小辈竟本末倒置……如此,倒不如让那鬼修再闹上一闹,还能教他们收敛些,要知道千年前文仙尊那一辈,可是人才辈出啊,可叹!”
听了这番话,众人也是或沉默或叹息,随后有人道:“恐怕正是如此,这五百年间,才少有人飞升吧。”
“若天道有意识,见到这般景象,想也不会愿为这等权利熏心之辈打开仙门。”
“这也是他们活该!”
“不过说起来,这五百年间确实不曾听到有人飞升的消息了,渡劫期老祖们齐齐闭关,怎么没一个有动静的?”
“本派应风老祖天赋超然,这五百年时间也该够了,难不成是想再多闭关一段时间打好基础?老朽我还想着能有幸见其飞升,好从中悟出什么呢。”
“老祖向来谨慎,想多筹备一段时间也不奇怪,倒是魔界的莫道魔尊,那般张狂无法无天之人怎么也没个动静?”
“飞升到底不是小事,再张狂之人也得收敛了一颗心小心对待,也不奇怪。”
…………
“好了,诸位想讨论还是回去再说吧,”丘阳居适时开口打断了众人,“不过莫要忘了把本宗今日所言告知底下弟子。”
“这是自然,我等虽然老了,却还没老糊涂。”
“宗主放心吧。”
言罢,长老们各自散去。
丘阳居叫住了清书曲,然后挥了挥手让几位师弟师妹先离开,四人也没多问,但他们出了乾坤殿,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站在殿外等待着。
宫垣站的离其他三人远了些,于是他就瞥见倪秋水正拉着两位师弟,偷偷摸摸地说着什么,宫垣没有在意,只是将视线移到乾坤殿,有些担忧地看着里面若隐若现的青色衣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强调】
心魔幻境以真实世界为基础
第42章 不知归期
倪秋水看了眼不远处的宫垣,然后回过头来对沐云忧道:“玄临,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流言吗?”
沐云忧点点头,毕竟当时这个流言涉及他两位师兄,所以他现在也还记得。
倪秋水眯了眯眼,笑得有些揶揄:“你们觉得那个流言的真实度,有几分?”
“什么有几分?”欧阳于昭不解,“当时两位师兄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只是个误会而已。”
“他们这么说你就这么信了啊,”倪秋水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看这十年间,只要有玄玦师兄的地方,有九成可能也会看到二师兄,这都要黏在一起了!我总觉得十年前,他俩只是不好意思才没坦白的。”
“不好意思?”欧阳于昭嘴角抽搐地重复了一遍,“二师兄暂且不提,说说玄玦师兄吧,玄枢师姐,咱们几个待在一起也有三百多年了,你觉得以玄玦师兄这个性格,会不好意思?”
“……”倪秋水被噎了一下,“好吧。”
“不过二师兄这几年的确是和玄玦师兄形影不离的,”欧阳于昭沉思道,“而且大师兄是不是也对玄玦师兄更关心了?三天两头都要把他往太渊峰召一回……”
“!!!”倪秋水睁大双眸,一下子兴奋起来,她瞬间脑补出了很多东西,“十年前,玄玦师兄重伤而归,几乎濒死,大师兄二师兄看着玄玦师兄如此,皆是心急如焚,二人几乎以为就要失去他们最重要的师弟了,就在这个瞬间,两人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对玄玦师兄的心意,所以在玄玦师兄痊愈之后才会这般关注,只因为害怕他们心爱之人再次受到伤害……”
“停停停!”沐云忧有些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