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书中所言,高冠长发,黑白分明。棱角分明的轮廓,细长而难掩锐利的双眸,除了削薄轻抿的唇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之外,常蓦尘有着这世间最完美的容貌。
至少这是楚桓最爱的模样。
初见亲儿砸,楚桓的小激动有些难以掩饰,他的心跳得极快,简直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样。
常蓦尘没有错过楚桓脸上的红晕,他看着楚桓湿漉漉的衣衫,眉头轻皱:“为什么不弄干,得了风寒很好?”
啊?
楚桓不太明白常蓦尘所说的弄干是什么意思,就在他犹豫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负责送他去思过崖的弟子适时上前回了话:“楚师姐被师尊罚去思过崖思过三日,现在已被封了修为。”
这名弟子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一颗炸弹,瞬间让刚刚还静谧的人群炸开了锅。
“夭寿了,楚师姐这么柔弱的人怎么能去思过崖这种鬼地方,韩峰主简直没人性!”
“岂止没人性,简直是毫无人性!”
“不行了,我要去求掌门师尊,自愿替楚师姐受罚。”
“我去心机婊,这种事情怎么能只有你去,等等我,我也要去!”
……
楚桓不知道到底是他的耳朵太好使,还是那些人说话太没顾忌,总之他听着是很尴尬。他默默抬头去看他儿砸表情,却恰好看见常蓦尘伸手扯住他的一块衣角,自然无比地把他的衣服烘干了……烘干了。
第3章 三脸懵逼
楚桓的表情很平静,可是他的内心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澎湃汹涌!
他穿的一定不是原著而是同人对不对,男主他怎么可以这么堕落,怎么可以作出这么不符合他逼格的事情出来!
说好的皎月般清冷,说好的高岭之花呢,啊?
他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用眼神去瞟常蓦尘。
烘完了衣服,常蓦尘倒是又恢复了正常,见楚桓正盯着他看,便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有伤风化。”
楚桓:“……”我跟你说啊男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这么说过我。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现在已经是一条死狗了。
高岭之花常蓦尘才不会管楚桓怎么想,他转过身,就好像没看见沈千衣执剑而立的pose一样,无比冷漠地说道:“沈千衣私自乱斗,破坏宗门秩序,去执法堂自行领罚。”
沈千衣张嘴欲言,却又止住,在狠狠瞪了一眼楚桓之后,朝着常蓦尘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山下走去。
看着沈千衣的背影,楚桓感觉无比委屈。他这初来乍到,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把一人间凶器给得罪了?
沈千衣走后,常蓦尘很快也便离去,而楚桓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到了思过崖。
在押送他的两名弟子走后,楚桓终于松了一口气,寻了个地儿坐下开始消化这几个小时自己所经历的一切。
可任他怎么想,都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现状,要不是他摸了摸自己的小弟弟确实还在,他早就从思过崖上跳下去,赶快结束这些荒唐事了。
不过既然木已成舟,他现在坐在这里伤春悲秋也无济于事,所以他干脆爬起来,走进了思过崖上唯一的洞口。
电视剧里常演,男主角无意中进了一洞口,发现了墙壁上刻着的绝世武功,然后神功大成,一统江湖。楚桓现在就是怀着这种澎湃的心情在洞里勤勤恳恳的摸索,尼玛他现在这个身份太坑爹了,万一哪天韩启修那个老不死的淫性大发,要是没点绝招防身,他到时候岂不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楚桓满怀希望地翻遍了整个山洞,心底越来越凉,直到他把最后一个蚂蚁窝给捅了,天也彻底黑透之后,他不得不绝望地面对现实。
果然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他好想咆哮,好想对着月亮呐喊,发泄一下他这个可怜的穿越者的抑郁,可他竟然还是个哑巴。
楚桓愤懑得不行,觉得自己几欲吐血,所以他就遵循本性朝着地上狠狠吐了几口……唾沫。
呸!呸!呸!
连吐三口,吐完之后楚桓觉得自己舒服多了。他长吁一口气,这才觉得山顶的风有些冷,于是转身准备回山洞避避风。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正静静地看着他。
楚桓:“……”
其实这就是传说中的崩人设了吧,崩人设了吧,吧。
楚桓木着一张脸看着那人慢慢走近,定睛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
月色如炼,一袭白衣的常蓦尘披着月色慢慢走来,虽然周身透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却掩不住让人窒息的俊美。
在楚桓的注视下,常蓦尘摊开手掌,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他神色如常,好像根本没看到刚刚楚桓都做了什么一样,口气平稳:“你虽然已经辟谷,但被封了修为,所以应该还是会饿,这粒辟谷丹可以让你熬过这三日。”
不愧是第十二代大师兄,面冷心热,如此贴心。
楚桓带着三分尴尬七分感激地看着他笔下的亲儿子,想说一声谢谢,却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哦,爸爸现在是个哑巴。
看着眼前这人刚刚还流光溢彩的黑眸瞬间失了色彩,常蓦尘不知怎的突然有些不舒服,虽然本不想多管与这人牵扯,却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不用谢。”
咦?他知道我要说什么?
楚桓惊喜地去看男主,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子感应?
常蓦尘察觉到他的惊讶,便解释说道:“我幼时在隐仙谷待过一段时日,所以略通唇语。”
这样啊……楚桓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辟谷丹,拿过来之后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
楚桓心想,按道理他现在应该邀请常蓦尘进山洞坐坐,可让人去思过崖的山洞里坐坐会不会很奇怪?
而且说起山洞,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今天晚上怎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