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识做就早早把储物袋交出来,我们尚且不送你们出局,让你们在里头再混上几天日子。”使鞭的男修下巴微昂,骄狂地说道。
第二轮时间已过半,如今秘境里剩下的都是些强人。季望殊心知若真将储物袋乖乖交出,剩下的三天里除非运气是一等一的好,能将图谱上的稀罕灵植都遇上,否则绝对没出线的机会。
季望殊不愿放弃,可关明月却不一定。她有一手炼丹的本事,若果不是她想在瓜分战利品上占大头,寻几个实力强的修士合作其实根本不难。
想到这里,季望殊一口银牙几欲咬碎。让他此时放弃?当然是不愿的!他想要争,想放手一搏!往日在底层为三餐打滚挣扎的画面再度一一浮现在他脑海中,季望殊从来就没甘愿过像蝼蚁般过完一辈子,在凡间时他从小便暗暗立志成为家财万贯的大商贾。
但自从被误卷上大世界后,得知修士的存在见识到天外有天,从此他的眼光就不再局限于凡世俗物。尤其在季望殊测出自身有灵根可修行后,自此他心胸便更为开阔,志向也直指苍天。
而在他迈入练气得以入门时,季望殊就已经隐隐有了将来要与天相争的觉悟。既然是争,那他此刻也不过是顺应本心想争那一线机会罢了,所以何苦压抑本心!如此一想,季望殊便心志有所明悟,这一刻境界竟是欲要突破升至后期。
关明月本来听那使鞭男修的劝话时,确实是动了服软的心思。可见季望殊竟在此时有所突破,顿时又改了主意,想要搏上一搏。
毕竟这几天好不容易才积攒下的成果,现在全交出去她又哪能甘心。关明月不动声色从袖中滑出枚丹药。
这是她身上最后的杀手锏,在成为旸天门外门弟子后,好不容易才向家族讨来的一枚上品毒丹作为保命用,能放倒元婴以下的修士,能致其暂且无法动用真气。至于毒性如何则得看对方修为,若是金丹修士还能抵御大半,最多昏睡半日,筑基修士就得昏睡上月余且醒后体内可能有残毒,而练气修士或许会有生命危险,至于寻常人大约就耐不住毒性当场死亡。
关明月有些心疼不舍她这枚毒丹,可一想到这回若是没能出线,那下回外门大比可就得再等上三十年。她这回已经离内门如此接近,将来的情况谁能知道,下回也不知还能否如此顺利,况且进入内门当然是越年轻越好!在外门没有足够的资源,再过三十年也不知能不能顺利晋级成筑基。
想通这点,关明月也不再犹豫!都说机会向来是转瞬即逝,她要是赌对了搞定这两个男修,接下来在秘境里躲好不再撞上其他强人,那她便有望以不满二十的年纪成为内门弟子。且不说能得更多资源,将来在她的家族中也能拥有上更大的话语权,也不怕会得不到家族的鼎力支持。
关明月暗中忽朝季望殊使了个眼色,同时暂且对那两名男修松口道:“你们先停手!我愿意把储物袋交出!”
季望殊听见她这话,脸上顿时露出极其不忿的神色,他依旧握紧手中的剑,仿佛下一秒就会忍不住戳出,尽管那把剑的剑身已经变得坑坑洼洼。
两名男修都显然没把季望殊当回事,虽然季望殊方才突破到练气后期,但他们有法器在手,而且筑基和练气的差距不是他一个突破便能追得上。加上方才完全是他们单方面的占上风,所以那两男修一时间也自负的不怕季望殊和关明月两人还能翻出天来,并未特意制住他们。
“呵,终于想通了吗?”使鞭的男修眼睛就差长头顶,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实将储物袋献上,我们便不予计较。”
关明月装模作样的拿出个空的储物袋,将拿毒丹藏在手心。
“这便给你——!”
说罢她就突然将二者一同掷出,在掷出的同时真气灌入毒丹中使其炸开。
季望殊先前收到过她的暗示,知道关明月会有后招,所以方才配合地做出一副极其不甘的模样。
而当看见关明月拿出个并未见过的储物袋时,他便直觉的预感到她要出手,在关明月扔出袋子时,当下就往生门路线退去。
果然,关明月将毒丹炸开瞬间也是迅速朝生门方向而逃。
“贱人!”
意识到有诈的使鞭男修怒吼一声,与另一个男修立马正想追上,但身上已沾了毒。然后他们就突然发现无法提起真气驱使法器,脸上刚露出几分惶恐,紧接着便两眼一黑,毒性发作倒地不起。
季望殊与关明月两人头也不敢回地拼命跑,直到出了迷阵发现未有人追上,他们方才敢得松口气,瘫坐在地上,心里一时间都不禁油然生出几分逃出生天般的侥幸。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都心有戚戚的笑了笑。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庆贺上一番,突然间眼前一道剑光,他们刚才坐的地上就已经分别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
再看季望殊与关明月,一人往旁打滚躲过,另一个翻身往侧跳去。
“什么人?!”
“来者何人?!”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结果刚脱离危险又撞上敌手,季望殊和关明月脸色又哪能好。
只见这时,又一名持剑的筑基修士从天而降,原来是刚才迷阵里那两男修留在外头的外形。
发现又是一个筑基修士时,季望殊和关明月两人脸色大变,心里都隐隐变得有些绝望,看来这是注定逃不过的感觉。
第8章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吗?!
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方才两人为对付那两男修早就把体力和真气都耗费得七七八八,现在又碰上个筑基修士哪里还有还击之力。
且说这边季望殊与关明月二人再遇危机,另一头洞穴内石飞扬身为掌阵盘者又岂会不晓得阵内出了事。
他倒是想给予些帮助,然阵法一途今残存的阵图多传承自上古,许多符文晦涩难懂,且绘阵时需修士对真气掌控度到控制入微的程度,过程需一鼓作气,所以学习绘制阵法前期起步极难。
石飞扬自五岁起受族内长辈指导练气入门后便开始学习阵法,至今已学二十年,然而能完全掌握熟练的却只有手头这个雾隐阵。
雾隐阵用途只是困人,若要伤人还得在阵内布置陷阱。不过当初因为有关明月提供迷魂丹,加上迷魂丹对筑基修士也管用,谁能想到会有人针对此提前服过解药,所以便没再另设陷阱。
先前他们在阵内打斗时石飞扬通过阵盘有所察觉,当发现另外两人是筑基修士后他就有点为关明月和季望殊着急起来,好在接下来两人似乎留了后手,成功解决了那两个筑基修士。
然而石飞扬正等着他们过来与自己会和之时,却发现两人又突然折返回到阵内,紧接着,阵内出现了第三个筑基修士。
石飞扬脸色难看,更麻烦的是这名修士似乎对阵法也小有研究,关明月与季望殊两人在阵内借助迷雾的掩护几番隐藏踪迹结果都没能甩开对方。
如果关明月和季望殊无法对付得了这名修士,那他们被解决后下一个肯定就会轮到他了。石飞扬越想额上豆大的冷汗越多。
山洞虽说隐秘,可修士五感敏锐,存心要找的话洞口前那几片树叶根本掩饰不了什么……石飞扬衡量一番双方实力后,越发对自身能否平安躲过感到悬起来。
若是战败的话肯定就保不住储物袋里的东西,他好不容易才搜集到这么多灵植,别说全部拱手相让,就是被拿走大半也够他心痛的了。要不趁对方还在追击关明月和季望殊之际,自己先逃离山谷?
又或是选择把他们作为筹码?
这念头一出,石飞扬便止不住了,练气对上筑基是什么结果基本不言而喻,就算他这样以阵法为主不善打斗的修士,对上比自己低上一阶的练气修士时也能一次性对付三四人。
既然如此何不选择把关明月和季望殊的价值发挥到最大,自己主动把阵法撤了,把他们作为自己的诚意,换取和其他筑基修士的合作?
他有一手布阵的本事,其他人估计会需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