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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热水滋润得烫热的手握在了干冷的手腕上,身体本能的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是晨子曜却抓的更紧。
    “你在我身边,你哪儿都别去好不好?”像是小时候一样,抓着哥的手,撒娇。
    晨昱柏没有回答,只是身影慢慢的淡了下去,晨子曜感觉到手上越来越虚无的存在,他急的大叫:“哥,你别走,不出来也可以,愿不愿意见我都随便你,这是咱们家啊!你留在咱们家还不行吗?”
    最终,手里一空,人已经不见了。
    下一秒,晨昱柏出现在了门口的地方,他看着晨子曜,说:“让你看见我,不是因为你自残真的威胁了我,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你就算真的死了我也看不见,这一招就别用了。如果你不信,你尽管从楼上跳下去,看看我还会不会出现。”
    晨子曜被晨昱柏冷冰冰的语气刺激的一下清醒了过来,他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晨昱柏,疑惑的问:“你真的是我哥吗?”
    “……”晨昱柏没有回答他。
    “你不是我哥,你竟然让我去死?”
    “……”
    “你不爱我了吗?”
    “……”
    “呵呵,总不会都忘记了吧?只要记忆还在,就不能一了百了!就算你忘记了!我呢!我忘不了啊!我要忘得了我特么至于这样吗?你看不出来我现在什么样子吗?但凡我能有一点办法,我会在自己身上动刀子吗!?”晨子曜嘶吼着,然后整个身体都弯曲了下来,狰狞的眼中盛满了悲伤,“哥,我也不想活的这么糟糕,可是不行啊……”
    晨昱柏看着捂着脸抽泣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纵然有很多的话想要说出口,他却不能发出声音。
    这个时候,越是给予希望,就越是残忍,只有干脆的转身离开,才是对子曜好。
    晨昱柏就在晨子曜的注视中,再次淡去身影,彻底消失了。
    晨子曜的泪水戛然而止,他呆呆的站着,任由细细的水流从上而下将他浇的透湿,那双漆黑的眼睛朝着门的方向凝视了很久很久,然后他转过身关了水,够来毛巾慢慢的将身上的水擦了个干净。
    浴室的门打开,站在窗户边上的晨昱柏转头看了过去,晨子曜的神情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穿着白色的浴衣走到桌子边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安静在蔓延。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任何形势的交谈,都已经注定了没有结果,他们的心早就已经分开了。
    晨昱柏没有等到子曜睡觉就离开了,这个房间让他觉得不太舒服,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来自子曜身上的淡淡奶香好像有了一点酸酸的味道,不是很浓郁,这或许和子曜自残的心情变化有关系,好在并不强烈,不是生死的预警。可是这种像是变了质的味道让他很难受,他不想和子曜在相同的空间里多停留一秒钟。
    现在,他越来越喜欢在月亮下睡觉了。
    照着月光,除了让他可以获得真正的放松,他的修为正在一点点的增长着,可能一个晚上增长的数量只有一根头发丝那么多,可那到底是一种进步。或许是死亡的时间已经有些长了,他对回到人世继续生存的想法已经渐渐的淡去,没有追剧的冲动,不再关注网上的焦点是什么,当然就连子曜的事业如何,他似乎也缺少了最初时候的紧张和在乎。
    虽然没有修炼《忘尘》,感情却依旧在一点点的剥离,这或许是死亡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从阳世来到阴间总是要带走一点什么,更何况目睹了兀亖那颗坚定的求道之心,他也隐约对自己的未来有了一分规划。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未来,都没有子曜。
    第二天一早,晨昱柏站在子曜的车顶上,来到了殡仪馆。
    这天,殡仪馆的人很多,工作室的合作伙伴,晨子曜的朋友,还有滨海和左言,当然更多的是媒体的记者,自从晨子曜爆出丑闻后,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媒体面前。
    从车上下来的的晨子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晨子曜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穿在身上的西服空荡荡的,脸颊瘦的几乎窝了下去。最让人关注的是他脖子上的绷带,媒体高高的举起了话筒,像是一头头饥饿的狼,扑向了晨子曜。
    保安拦住了他们。
    晨子曜脚下不停的走向停尸间,唐青就站在门口等着他,身边是殡仪馆的职工。
    “晨子曜,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晨子曜,请问你和你哥的感情是真的吗?你承认你在和你哥乱.伦吗?”
    “请你回答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你的行为是否触碰了道德的底线,无论言论是否属实,你都应该给社会一个交代!”
    “听说是你哥勾引了你,你为了让自己正名,将会将死人告上法庭,请问这是真的吗?”
    晨子曜一直没有理记者的提问,直到这句话,他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说出这句话的记者:“你是什么单位的?”
    成功叫停了晨子曜脚步的记者很兴奋:“我是xx晚报记者,你停下脚,是不是因为我说到了要点?你真的打算上诉你哥吗?”
    晨子曜扬眉:“怎么可能?我哥真要是勾引我,我得高兴死了,我为什么要告他?”
    话音落下,场面冷了两秒,突然记者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起来,他们将话筒伸得老长,恨不得塞进晨子曜的嘴里。
    “您这是承认了你和你哥的乱.伦事实吗?”
    “晨子曜,你的意思是,其实是你追求了你哥是吗?请问你在你勾引他的时候,你知道你和你哥的收养关系吗?”
    “为什么主动的会是你?据说你和你哥年龄差距在十七岁,你们的感情应该是父兄的程度,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因为我哥他很棒啊。”面对这些尖锐的问题,晨子曜面不改色的说着,“他成熟、英俊、宽容、强大、他有着数不清的优点,我们又不是亲兄弟,为什么我不可以爱他?”
    “曜哥!”唐青已经走了过来,脸色很不好的提醒。
    晨子曜没有理会她,因为对面有人提出了新的问题,“收养人和被收养人虽然在法律上只是收养关系,但是心理上已经存在了兄弟关系的事实,你会爱上你哥,是不是代表你天生渴望刺激,天生就喜欢这种背德的情感呢?”
    这句话已经很不客气了,几乎等于明着在问晨子曜是不是一个天生的变态。
    晨子曜咧嘴笑了:“能说这句话,是因为你没有一个英俊、成熟,充满了吸引力的长辈。或许你可以联想一下,当你的母亲年轻美丽的就像是你大学的校花时,你会不会对她有那么一丝的觊觎。”
    “变态!”
    “呕!”
    “恶心!”
    马上,记者们发出了强烈反对的声音,事实在正常人心里,这种想法是被厌弃的,绝对无法接受。
    他们看向晨子曜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敌视。
    晨子曜耸肩,他认为谈不下去了。
    正常人无法走进精神病人的世界,精神病患者自然也不能够理解正常人的思维。
    晨子曜在七年前的某一天已经迈出了那道边界,他站在扭曲的世界里看着正常的世界,也试图回来过,可是事实证明,他就是一个变态!
    身后还有记者在高叫,但是晨子曜已经不打算回答了。
    就像他说的,爱情没有边界,同性恋不是,兄弟恋也不会是,如果他是挣脱了道德枷锁的变态,那么眼前的这些人就是带着镣铐的可怜虫!
    唐青和工作室的人已经要晕了,这一个月为了平息丑闻他们没日没夜的忙碌,但是晨子曜一句话就破坏了一切。
    大家都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件事。
    晨子曜完蛋了。
    晨子曜工作室也完了!
    晨子曜像是知道大家在想什么一样,转头挥着手:“大家帮我最后一次忙,不会委屈你们,离职前你们都可以拿到一年的工资。”
    工作室的员工愣了一下后,虽然很无奈,但是最后还是认命了。
    一年的工资呢,足够他们再找一份新工作了。
    媒体记者被保安挡在了安全线外,一个四四方方的灵柩从停尸房里推了出来,殡仪馆乐队吹打着乐曲将灵柩缓缓推向了遗体告别大厅。低沉的哀乐响了一路,晨子曜面无表情的抱着晨昱柏的相片走在殡仪馆乐队的后面,他的身后迅速排满了人,滨海紧跟着左言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送葬的队伍一路蜿蜒,却没有在遗体告别大厅停留,而是直接去了炼炉的方向。
    身后传来议论声,但是一想起晨昱柏的死状,所有人又释然了,死成那样,还怎么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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