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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真孰幻?此刻已然无法分清。
    只见那小男孩将手指摊开,露出陈旧斑驳的青铜钥匙,低声重复着母亲最后对他说的话:“守住金佛,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金佛。”
    他这样重复了五六次,小小的手指倏然收紧,抬起头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自语道:
    “谁也不能接近李家的金佛。我一定会守护金佛的。”
    一瞬间,火焰从四面八方窜升,整个舞厅都开始尽情地燃烧,而小男孩则缓缓走向那扇通往地道的大门,消失于黑暗之中。
    霄麒则被带到了地道走廊的尽头,走廊的尽头是一张老家长的大幅画像,几个士兵把画像摘下来,露出隐藏的门来,门上装置着精密的密码锁,那锁被士兵们强行砸开,门也随之被踹开。里面是漆黑的一间房间,看不分明到底是什么状况,有人推搡了霄麒一把,把他推进屋子,威胁道:“找不到金佛,你就得死!”
    霄麒脚步趔趄,倒在地上,在黑暗中听见后面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随即四周陷入了死寂。他缓缓抬起头,试图在黑暗中看清什么。
    不料,灯光突然亮起,照的他险些失明——当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后,他看清了自己面前站着的竟然是那个拿了钥匙的小男孩。
    “妈妈说了,谁也不能带走金佛。”男孩紧紧地握着钥匙,死死地瞪着霄麒。
    “这都不是真的!这是你给我看的幻象!是房子的记忆对不对?”霄麒抬起头问。
    “是谁派你来的?是谁要夺走金佛?”小男孩的口气变得越发可怕了。
    “其实大张旗鼓招聘的李氏财团根本不存在,”霄麒索性坐在地上,用毛利小五郎般的口气讲了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一直守护金佛执念使得你变得异常强大,强大到能够蛊惑现世中的人类,让他们为你工作,让这个大宅不断地扩建,将金佛深深地包裹在其中,不然任何人染指,我唯一好奇的是,那尊金佛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们家族世世代代不惜一切来守住它的秘密?”
    小孩子眯起了黑色的眼睛:“谁派你来的!”
    “没有人派我来,我是过来化解此地强烈的怨念之人!”霄麒站了起来,霸气地指着小男孩宣布:“我要来解放你们这些被束缚的灵魂!我是tg,我们是为了给人类带来爱与希望而来!你将是混沌事务所的第一个顾客!作为回报,那尊金佛将永久由我们tg保留——这等蛊惑人心的宝物,不该被你们凡人所持有!”
    “是来争夺金佛的么?”小孩子微微歪头,毛骨悚然地笑了下,“你和大家一样,都是想要金佛,所以你和他们永远在一起吧!”
    说罢,霄麒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堆日本兵,但是此刻这些日本兵一个个皮肤发黑干枯,明显是干尸,只见他们将霄麒团团围住,举起了手中的机枪。
    17、第章
    几声枪响之后,霄麒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在四人终于全部被“惩罚”致死之后,霄麒身边的景致开始渐渐褪色,露出了这里原有的面目————
    铺着厚厚灰尘的冰冷房间,前后各有一扇门,一扇是通往外面,一扇紧闭的铁锈大门则通往未知的内里,在那铁门的门口,坐着一具干枯的小孩尸骨,小孩子的脖子上还拴着一个黑皮绳,吊着一把钥匙。
    那小孩子的衣服,正是在舞会的幻境中,霄麒和凤舞所见的那个被母亲交托钥匙的小男孩。
    从小男孩的死状来看,他应该也没有顺利长大,紧闭的铁门,则昭示那些日本兵也没有成功地得到金佛。
    顺着已经开启的通往走廊的大门往外看,在狭长的走廊里,同样布满了尘埃,身穿军装的尸骨残骸或靠墙,或扑倒在地,其中一具佩戴着象征高位的武士刀,应该是那个凶残的军官无误了,这些士兵死于走廊中埋设的机关,有的是由于打开大门时触动了埋在门后的电线,触电而死,有的是因为走廊里突然启动的毒气机关。
    而那个唯一幸存的小男孩,大概一直惦记着母亲的嘱托,或者害怕其他的日本兵的追杀,一个人躲到了这个通往最后金佛埋藏地的密室里,直到冻饿而死。
    这幢发生悲剧的最初的建筑,就这样被后来扩建的城堡包围在其中,谁也不知道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么,到底是谁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经营着这一切的呢?是谁主持修建了城堡,又是谁在经营庞大的财团,雇佣了那么多人在外围工作,使得这里被隐秘地隐藏起来,没有让任何人起疑呢?
    在那通往最终房间的狭长通道里,除了那些陈腐的干枯尸骨,此时又多了几具新尸体,分别是被电线缠绕,触电而死的冷净,以及死于黑暗毒气之中的影公子。
    而在外面的大厅之中,被火焚烧的凤舞身上的火焰,还在噼啪作响。
    他们四人不过是这座大宅吞噬的又一批牺牲者而已。
    而事情远远还没有结束。
    当一切喧嚣结束,沉重的拐杖声在大厅内响起,一个佝偻苍老的身影,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大厅。
    这个老头头发和牙齿都掉光了,满脸褶子和老人斑,看上去七老八十,实际上他的年龄可能更大些。
    “又是一批愚蠢的东西,又是一批……”老头看着凤舞燃烧的尸体喃喃自语,“都死了,一个个都死了,只有我还没死……哼哼……哼哼哼……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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