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早点了点头,易经年便把话筒递给他,还调侃了句,“悠着点啊,高音别用力过猛把愈合的伤口吼开了。”
方言早笑,怎么可能那么没分寸。
易经年抽到的歌实在符合他现在的心境,【那就这样吧】
徐迟觉得,方言早这歌就是特意唱给他的,每听一次“分手”手背青筋就暴起一根,也不知用了多大定力才没上去打断。
倒不是不敢去,而是不想再惹小四眼生气,不然哄起来更麻烦。
捱到一首歌唱罢,方言早把麦递还易经年下台。
回到座位上,继续前面的话题。“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在说我的答案之前,我先问问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徐迟说不出口那两个字,含糊带过,反正方言早能懂。
“想分手的人,不管找什么说辞都是借口罢了。”
“一定要……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嗯。”方言早撇开眼竟有些不敢看徐迟的眼睛。
徐迟抿唇不语,深深看他一眼,几步跨上台抢了易经年手中的麦,和乐队示意换歌。
这大概是方言早第一次听徐迟正儿八经的唱歌,怔愣许久。
低沉醇厚的男声很有徐少的特色,张扬不羁。
直到台上的徐迟直勾勾望着他唱出那些词。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方言早也在问自己,敢不敢?曾经大概是敢的。
歌到一半,徐迟握着麦高声喊了他名字,“我今天来不是听你置气的,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从大学时期就想说了。”
徐迟顿了顿,清了清嗓,高调的开口,“方言早,嫁给我啊!”
他用的是肯定语气,不接受反驳。
眼尖的人顺着徐迟炽热的视线发现了方言早,簇拥着他上了台,推到徐迟面前。
年轻人对事物的接受能力高,没有人拿异样眼光看他们,各个带着祝福,有女生甚至激动的手都握在了一起。
徐迟伸手牵他被他轻轻躲开,反拉着徐迟衣袖小声询问,“你又想作什么妖?”
“向你求婚。”
方言早顺口就回,“我不接受。两个大男人求什么婚,赶快下去,那么多人看着呢!”
徐迟微微低头,好整以暇的看着方言早略带窘迫的双眸。
“方言早,我从不认为我爱你是件见不得光的事,哪怕站在全世界面前,我还是会这么做。”
方言早脑中有什么炸开了,耳朵里嗡嗡作响。
徐迟说——我爱你?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徐迟弹了弹他的脑门,眼里的宠溺满溢。
接下来的举动才真正骇住了方言早,徐迟无比庄重的对着他,单膝下跪。
方言早的心有点跑偏,除了床上某些姿势,什么时候见过徐迟膝盖着地……
手中擎着枚戒指,没有华丽的包装,款式也并不耀眼,简单直白。
“嫁给我或者跟我结婚,你二选一。”
有区别吗?方言早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徐迟这人,一但决定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既然跪下了,就一定要得出个结果的,而且必须是他想要的。
“哪有你这样的,求婚还是逼婚?”方言早压低声音问,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先把人弄下台。
“你快选,我腿麻了。”某人厚着脸皮耍无赖。
底下起哄的喊着,“答应他!”一声高过一声。
易经年想冲上台帮忙,被洗完碗赶来的陆桀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陆桀你放开,那是我的受,要被人抢走了!”
陆桀不为所动,“能被抢走的都不是你的。”
方言早拉着徐迟手腕想带他起来,徐迟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我数三声你不选,我就自己看着办了。”
方言早无奈之下蹲下身子,打算以理服人。
“我不能答应你,你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个江乐,我是不会再给你当小三的。”
徐迟心道,果然是为了江乐闹的。
“我没碰过他,为什么咬定我跟他有一腿,证据呢?”
方言早动了动唇,徐迟抢先出声,“如果是医院那次,是我错了,但那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