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上当真是被人毒杀身亡的?
轩辕哲面色一变,抬头看向轩辕亦寒,赤红双眸紧紧盯着他,面上神情悲愤:“毒杀父皇的人在哪里?”
“可不就是你么?太子殿下。”轩辕亦寒俊美无俦的面上满是讥讽的笑意,那双深邃黑眸中隐着极浓的冷意,低沉而磁性的嗓音漫不经心的传入他的耳里,霎时间让轩辕哲面色变得苍白。
“朕……本宫怎可能毒杀父皇!睿王没有证据,休要胡言!”轩辕哲瞪着轩辕亦寒,那模样犹如一只垂死挣扎的困兽。
“谁说没有证据?”轩辕祀含笑的声音传来,手中折扇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落在轩辕哲身上的视线中充满了恶意。
他抬起手拍了拍:“将人带进来。”
围住金銮殿的士兵散开,两名士兵将一名瑟瑟发抖的太监从外面押了进来。
刚进入金銮殿,那名太监便手脚并用的朝着轩辕亦寒的方向爬去:“睿王殿下,睿王殿下,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啊。”
轩辕哲一看到那名太监,脸色瞬间就变了:“你……!”
随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他,面色颇为铁青,眸中充满了恨意:“是你!”
他咬牙切齿道:“是你对不对?!”
轩辕祀欣赏着他这憎恨又痛苦的模样,笑盈盈道:“是我。”
“那个女人,也是你的人?!”轩辕哲思绪翻转,一些以前没想通的事情,一瞬间全都想通了。
事情源于三年前,他外出遇刺,被一女子救起。
恰巧那时他犯了错,遭父皇责怪,且被父皇惩罚,原本他心里只是觉得有些不甘,但在看到父皇夸赞轩辕亦寒时,心里的不甘和嫉妒达到了顶峰。
那名女子不知为何了解他的身份,同他说,若想登上皇位,她可以帮他,只因她同皇上有血海深仇。
闻言,他脑海里想着一直被皇上宠爱着的轩辕亦寒,心里不由自主的受了蛊惑,直接同意了那女子的辅佐。
有了那女子的辅佐,他一路平步青云,一直顺风顺水。
直到现在,一直钟情于他的独孤妍突然产生了改变,不再追着他跑,并且自己还因为她暗桩差点被轩辕亦寒毁了。
而,毒杀父皇这件事,也是那名女子蛊惑的他。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犹豫,毕竟那个人对他再怎么严厉,血脉上都是他的父皇。
可那名女子一直同他说,只有登上那个位置,他才有权利得到独孤妍。
若是不登上那皇位,轩辕亦寒便永远压他一头。
在她的蛊惑下,轩辕哲便做了这么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是的,没错。
父皇是他毒杀的。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父皇没被他毒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与其苟延残喘的苟活着,还不如让他送他一程。
更何况,父皇就算快死了,也没有对他说出,让他准备好登基之类的话。
这可怎么行,这皇位,这天下,是他的,谁也拿不走。
他以为事情会如他想象般顺利。
毒杀父皇,宣读禅让圣旨,登基为皇。
开始确实同他想象中的那般,可后来,事情就不归他掌控了。
而现在,他从轩辕祀的话里得知,那个女人是他安排到他身边来的,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天。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我当真可笑!”轩辕哲神经质般的大笑,赤红着双眸低声呢喃。
他抬起头看向轩辕祀,眸中满是恨意:“轩辕祀,你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谁能想到,这个一直在深宫中不着调的人,竟会是隐藏最深的呢?
谁能想到,之前同他格外好的人,竟会在背后捅他一刀呢?
轩辕祀眯眼笑了笑:“过奖。”
“这场戏,当真好看啊。”轩辕亦寒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人:“要不要本王先将这金銮殿清理出来,让你们继续表演?”
“不了不了,没什么好表演的了,接下来,睿王请便。”轩辕祀摇摇头,笑眯眯的冲轩辕亦寒做了个请的动作,微眯的眸中光芒潋滟。
若说这宫中谁人他看不透的,那便当属这睿王无疑。
早些年他同他交过一次手,那鬼神莫测的武功路数,差点让他栽在他手上。
因而之后,他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他。
毕竟,这个人的名号在敌国士兵眼里,除了夺命的活阎王之外,还有一个,那便是——
疯子。
这个人,就是一活脱脱的疯子。
谁也不知道得罪他之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轩辕亦寒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落在了正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老太监身上:“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睿王殿下,老奴,老奴亲眼看到太子殿下将毒药喂给了陛下,因而老奴被太子殿下追杀,若不是祀公子,老奴现在已经死了,还请王爷救救老奴。”
太监匍匐在地,身子瑟瑟发抖,说话时嗓音更是颤抖着的。
谁也不知道在轩辕哲跟皇上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亲眼目睹了什么样的事情。
平日里待人温和的太子殿下,在那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宛如一个堕入地狱的恶魔,令人格外胆寒。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困在家了轩辕哲身上。
轩辕亦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含着冰的视线冷冷的落在他身上:“轩辕哲,你还有何话要说?”
轩辕哲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只是抿唇不语。
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谁人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在这一片寂静之下,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呵……呵他,他该死!”
众人的视线落在那说话的人身上,瞧见平日里温柔大方的皇后此时脸上浮现着疯狂的狰狞。
“他该死!!若不是他!我又怎会进入这吃人的皇宫?若不是他,我怎会失去深爱我的柳郎!他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