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春,新四军东进,开辟抗日根据地,在黄桥和国民党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这场战斗也就是著名的“黄桥战役”。新四军以7000人击败了国明党军上万人,奠定了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坚实基础,打开了华中抗战的新局面。
在那个时候新四军日夜坚持战斗,有时候几天吃不上一顿饭。黄桥当地的老百姓看到这种情况非常焦急,后来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给新四军们供应烧饼,慰劳新四军。老百姓们日夜赶做,几乎全镇人都参与了进去。在战斗中的新四军解决了饥饿问题,打起战来无疑是更有力气,最终取得了胜利。
为此还诞生了一首广为流传的民歌《黄桥烧饼歌》,这首歌不仅见证了新四军建军史上一次以少胜多的辉煌战例,还谱写了一曲军民鱼水情深的动人篇章,自此黄桥烧饼更加出名了。就连毛主席,在1952年也称赞说:“黄桥烧饼好出名的。”
何许卖的烧饼就是黄桥烧饼,手艺也是代代相传下来的。他不仅做的一手正宗的黄桥烧饼,而且还研发出了一些新口味的烧饼。要是母亲不住院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开了一家专门卖烧饼的店铺了。
只可惜世事无常,如今他不再奢求开店,而是挑着扁担走街串巷希望能多卖出一些烧饼。这样才能够负担得了母亲的医药费,以及弟弟妹妹的学费和生活费。
几乎每天在黄桥镇的各个小巷子里都能看到一个青年穿着朴素的棉麻衣,挑着扁担的身影,这个身影每走几步就开始吆喝起来:“黄桥烧饼嘞!又圆又香的烧饼嘞!”
偶尔还会有一些小孩子跟在他的身后,有模有样的学着他一起吆喝嬉闹。调皮一点的孩子还会用树枝去挑衅他,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何许不仅不会恼怒,还会和那些小孩们一起玩闹。
何许小学都没有毕业,虽然认识一些字,但是依旧属于没有文化的那层人。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他却是一个非常有生活智慧的人。他知道怎么去把烧饼卖出去,也知道怎么和人打交道,上到六七十岁的老人,下到七八岁的小孩。
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几乎就没有讨厌他的。很多时候有些人并不是冲着他的烧饼来的,而是冲着他的人来的,每天多多少少都会买几个烧饼,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就好比现在,刚从小巷子里穿出来,一辆拖拉机就停在了何许身边:“小许,给我来两个烧饼。”
“好嘞!”
把烧饼递过去之后,何许开口笑道:“刘哥,今天这么早啊?”
“不早了,得去翁庄那边拉肥料。中午也来不及回去吃饭了,先吃两个烧饼垫垫。”
“不吃饭怎么能行。”何许说着又从篮子里多拿了一个烧饼装进塑料袋:“两个烧饼肯定不够的,多拿一个,一会饿的时候还能有吃的。”
男子笑了笑:“行吧。”
说完就掏出钱爽快的把钱给付了,到找零的时候,何许却只收了两个烧饼的钱,男人拿过来一看发现数目不对,正想询问,却只见何许已经挑着扁担走了。看着何许的背影,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无奈的摇了摇头,开着拖拉机也就离开了。
肩膀上的扁担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变得很轻了。篮子里的烧饼也都卖得差不多了,何许也打算准备回家。穿过了银杏路,他特意从北面绕了一圈。
因为他要把篮子里的最后几个烧饼“处理”掉,这也是他每天的必做的事情。
来到一间瓦房门口,何许的吆喝声再次响起,没多久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本泛黄的笔记本。见到何许的时候,她顿时笑面如魇。
“许哥。”女孩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漂亮,脸上挂着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扎着一个马尾。整个人虽然整体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可依旧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女孩叫刘珍,小时候父母因为一次事故去世了,一直就跟着奶奶生活。还算好的是,奶奶针线活的做很好,这些年也就靠着这门手艺把刘珍给拉扯大了。
刘珍和何许认识的就很早了,小时候他们是同一个小学的,那个时候何许上六年级,刘珍上二年级。因为刘珍从小就非常柔弱也导致了经常被人欺负,而富有正义感的何许每次都将刘珍护在身后。
两人的友谊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虽然如今都两人都长大了,可他们对彼此的那份情感始终没有消散。
何许也知道刘珍不容易,所以每天都会留一些烧饼给她送过来。一开始刘珍是不太愿意的,坚持要付钱,可后来何许想出了一个办法之后,这烧饼也就变成了“赠送”。
何许说,烧饼钱先欠着,等刘珍以后赚钱了再还。本来他只是想给刘珍找个台阶,给自己找个借口的,结果刘珍把这个事当真了。每次都会拿着纸笔,认认真真的记下来。
把篮子里的烧饼装进塑料袋之后,何许递了过去:“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准备的怎么样?我看小俊这几天每天都在忙着复习。”
刘珍脸上的笑容褪去了不少,多了一些担忧:“我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怎么样了,老师教的我基本上都认真的在复习。”
“那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你也不要想太多,心态放平一些。小俊那小子就是整天绷得紧紧的,说他也不听。”何许一想到自己的那个弟弟,心里便多了一些担忧。
“许哥,俊哥他肯定没问题的,他学习那么好,又是我们学校的尖子生,考大学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刘珍安慰着说道。
“唉,希望吧。”
把篮子上的白布盖好,何许挑起了扁担:“行吧,我也不打扰你复习了,得先回去了,明儿见。”
“嗯,好,许哥慢走。”
看着何许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烧饼和笔记本,刘珍的心里就变得特别复杂。他也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每天她都希望能够和何许多待一会,多说说话,可每天何许都非常匆忙。
她也知道,现在何许的母亲住院了,弟弟要高考了,肯定很忙,自己也不好多耽误他的时间。
“快点高考吧,高考之后,很多事情就能实现了!”
刘珍在心里暗暗的道。